第101章 我們試著在一起
簡珂似乎被定住,一動不動。
厲南凜氣得喘著粗氣朝厲澤勳吼:“澤勳,你從來不會這樣跟爺爺說話!”
厲澤勳恭恭敬敬地回應:“爺爺,請你尊重我的選擇。”
連子謙見大勢已去,仍不死心:“簡珂,告訴我,你跟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相信他說的一切,我要親口聽你說!”
厲澤勳抓起手邊的藥瓶擲過去:“連子謙,你再逼她,我就送你去死!”
簡珂不動,直直地立在屋子中央,玉竹般亭亭而立,一身倔強。
仿佛沒看到周圍的雞飛狗跳,仿佛沒聽到厲澤勳的呼喚。
她不來,他便過去,厲澤勳雙眸射出狠厲之光,掙脫開厲南凜,猛推輪子,想衝到簡珂身邊。
即使不能動,也不能阻擋他去保護自己的女人。
“你瘋了嗎!”簡珂清冷的麵容,因為焦急而變得生動,她終於動了,衝到厲澤勳的麵前。
厲澤勳的輪椅戛然而停,兩人對視,世界靜默到隻剩彼此。
她的眼神盛滿痛楚的掙紮,他隻能溫柔地凝視,用眼神安撫她。
伸出手去,厚實的大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暖暖的,熱熱的。
想用他的力量,融化她所有的悲傷與無助。
還有她假裝堅強的倔強。
“我沒有瘋,隻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會好好的。”
厲澤勳輕聲說道。
聲音和他的掌心一樣暖,暖得簡珂心頭的冰霜都要融化,化成霧氣,升騰到眼眸深處。
“哼!你們好自為之!”厲南凜重重地歎了口氣。
“子謙,跟我一起走吧,我有話對你說。”厲南凜離開之前,把連子謙一並叫出去。
再恨厲澤勳在女人麵前的不爭氣,厲南凜依然是偏心的,他怕連子謙留在這裏,又會刺激得那個小子不顧一切的發瘋。
喧囂歸於寧靜,厲澤勳仍握著簡珂的手。
簡珂掙脫:“他們走了。”
厲澤勳不鬆手:“剛才,你想開口說什麽?你想拒絕我,是嗎?”
他阻止了她脫口而出的話,不僅僅是因為他討厭別人逼迫她,還有他隱隱的不安。
麵對布布,厲澤勳信心滿滿,可是麵對簡珂,這個之前還在他懷中,與他互吻的女人,他卻無法確定她的心。
她給過他憤怒掙紮,也給過他柔情似水,偏偏不曾給過他信心,讓他篤定,她是喜歡他的,可以留在他身邊的。
“你隨口就跟爺爺撒彌天大謊,說我是你未婚妻,又當著老人家的麵兒,認了布布做幹女兒,你是希望,我說什麽呢?”
簡珂苦笑,這一切到底是他蒙混爺爺逼婚的小計謀,還是其他,她分不清楚。
“是真心的,布布以後就是我的女兒,你就是我的女人。”厲澤勳不想再跟簡珂兜圈子。
簡珂垂頭:“你憑什麽?”
厲澤勳笑:“憑我又乖又可愛。”
他以為簡珂會被逗笑,誰知簡珂突然間哭了。
眼淚湧出的一刹那,她背過臉去,不想被他看到她的軟弱。
簡珂想逃的一瞬間,厲澤勳一下子將她拉入懷中:“簡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調侃你,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麽逗你開心。
給我一個機會,我也分不清楚這是怎樣的感情,隻是不想讓你離開我。”
伸出指尖,厲澤勳輕輕拭去簡珂眼角的淚水。
簡珂靜靜窩著,任他拂過她的臉頰。
剛才麵對厲南凜和連子謙時的堅硬偽裝,已經消失無蹤。
她好累,靠在這個男人懷裏,讓她覺得安全。
每次靠近他,都會被突然而至的軟弱打倒,上一次,她將對蘇氏的恨說了出來,這一次,她想把心底的那句話說出來。
“厲澤勳,你剛才如果不阻止我,我要說的是,我願意。”
“哦!”厲澤勳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強忍著心頭狂喜,假裝鎮定:“為什麽?”
簡珂疲憊一笑:“或許是因為你很帥,不凶的時候,又乖又可愛,或許之因為,我太累了。我也分不清楚這是怎樣的感情,隻是在你身邊,可以讓緊繃的神經停下來。”
“既然我們都分不清楚,那我們就試著在一起……我要你親口說出來。”厲澤勳忽然凶狠的抱緊簡珂,在她耳邊吹氣。
又暖又癢,簡珂求饒:“你要我說什麽?”
“說你剛才沒說出口的話。”厲澤勳的聲音變輕,她嬌俏的樣子,實在太可人,低下頭,忍不住想親。
“嗯……我願意做你的女……”
“哎喲我的天哪!這到底是病房還是情侶幽會的小黑屋啊!我是不是走錯了!”
傅瀚的大嗓門傳來,打斷了簡珂的話。
簡珂尷尬地從厲澤勳身上彈了起來,下意識地攏了攏耳邊碎發。
厲澤勳狠狠瞪了傅瀚一眼。
剛才他最想殺的人是連子謙,而現在,他隻想把傅瀚殺到片甲不留。
“厲少,我剛才沒攔住傅瀚,打擾你跟簡珂的雅興了。”
曲卿餘跟著傅瀚進來,話說得文縐縐的,卻比傅瀚那直白的話語更耐人尋味。
簡珂忍不住埋怨:“卿餘,連你也打趣我。”
曲卿餘望著簡珂,眼睛亮亮的:“簡珂,你不知道我盼著有一個人能讓你接受,盼著你幸福,盼得有多辛苦!
剛才在走廊裏碰到厲老先生,他說你們訂婚了,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簡珂,我真替你高興!”
厲澤勳跟簡珂對望,傅瀚明白他們的心思,直接說道:“是這樣,走廊裏正好碰到老爺子,他問我厲少是不是真的跟簡珂私訂終身了,我隻能說是。
老爺子打了我一拐仗就走了,澤勳,其實我也不清楚,你們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傅瀚跟厲澤勳朝夕相處,說厲澤勳喜歡簡珂,他信,說他們訂婚,他知道肯定是厲澤勳為了逃婚,跟老爺子捉迷藏。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倆人卿卿我我的,就知道不管訂婚這事是不是真的,倆人在一起了。
厲澤勳不是隨便占女人便宜的男人,簡珂也不是對男人假以辭色的女人。
“卿餘,子謙學長沒說什麽?”簡珂問道。
曲卿餘冷哼一聲:“他有什麽資格來問。”
自從知道連子謙那晚借酒裝瘋,曲卿餘對他就不冷不熱。
“你們倆現在不在劇組,怎麽跑到這裏?”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厲少,沒有因為幸福而衝昏了頭腦。
一聽此話,傅瀚苦著一張臉:“我說澤勳哪,你那幾個億,可能要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