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帆船，我的噩夢
在布斯巴頓的一周很快就過去了，雪緣初和黑玖玖要出發去下一座魔法學校找鑰匙了。
在這一周裏，前者並沒有在課上學到多少，因為聽不太懂。
其餘的時間泡在了寢室看圖書館的書，要不然就是在校園裏閑逛。
她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有趣的事。硬要說的話，二樓最北邊角落裏的那個畫像，上麵有位名叫葛羅麗的盲女，她在等自己的戀人回畫像框。
而她的戀人，正在南邊一樓走廊裏的另一個畫像框中，跟另一個腿部殘疾的女孩子卿卿我我。
這、這種東西放在學校裏真的好嗎？！
雪緣初很氣，但是她沒辦法進到畫裏，於是隻好對畫像施了個魔咒，給那個男的變出了一個大紅鼻子。
芙蓉·德拉庫爾，偶遇過一次，或者說遠遠的看到了。
她正在跟自己的朋友們談笑，陽光灑落在她身上、清風吹拂過她的發間。花朵為她盛開；鳥兒為她鳴唱；蝴蝶為她起舞。
她就坐在那裏，聽朋友說著一件趣事，時不時微笑著點頭。
如夢似幻。
雪緣初覺得那就是芙蓉，因為她實在是太美了，仿佛是全世界的焦點。即使是雲木杞，跟她比起來也得甘拜下風吧。
不愧是哈利波特顏值天花板！
布斯巴頓的鑰匙拿到了，黑玖玖說直接給奧珀爾寄過去就行。一周也過去了，那麽接下來就是去下一座魔法學校了。
奧珀爾寄來回信，說任務完成得很不錯。下一個地點是德姆斯特朗，叫她們做好準備，周一出發，當天就能到。
雪緣初對德姆斯特朗的印象很簡單：教學生黑魔法、人人都是彪形大漢、冷，所以校服毛茸茸。
霍格沃茨坐地上跑的火車；布斯巴頓坐天上飛的馬車；而德姆斯特朗是坐水裏遊的船。
船是純木製的，外形看上去粗曠且狂野，跟布斯巴頓的華麗精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雪緣初覺得這帆船很“維京”。不知道為什麽，她隻要看到木質帆船就能聯想到維京人。
可能是因為，“維京”的刻板印象就是寒冷、粗曠、大帆船？
船艙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反正就是船艙的感覺。牆壁都是木頭、頭頂的燈發出暖色的光、卻比外麵冷了好幾度。
她和黑玖玖依然是麵對麵坐著，身下是潮濕的軟墊。掀開軟墊、打開寶箱蓋，裏頭不是救生衣而是行李。
實際上，整搜船上都找不到一點救生衣或救生圈的影子，就衝這點也得打個零分。
雪緣初心裏有些發怵。雖說知道這搜船絕對不會出問題，而她本人不僅會遊泳、還有執行心髒複蘇與人工呼吸的證、並且有過一周泳池救生員的經驗，但是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
她們通過船上自帶的魔法進行短距離瞬移，從布斯巴頓的花園池塘轉移到了地下海。航行幾小時後就能看到德姆斯特朗了。
不過地下海裏沒有風，不知道為什麽放個帆上來。
天花板上的煤油燈發出昏暗卻溫暖的光、船身微晃、地麵上好像下起了雷暴雨。雪緣初卻意外地平靜下來。
可能是前世與船有關的回憶大多安全且美好，而雷暴雨是靜心時常聽的白噪音。這兩者結合，她也開始有了安全感，不再擔心船翻了會發生些什麽。
“【誒，玖玖。】”
在旅途中也不知做些什麽，她便開始與對麵的紫發少女聊起了天。
之前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得知，接待人與係統簽訂了契約，要幫助新人穿越者熟悉各種流程等，相當於一個人形百科。在契約期間，穿越者與接待人綁定，可以看做同一個人。
他們會朝夕相處，這期間穿越者可以隨意使喚接待人做事，做什麽都可以，甚至生死也在一念之間。而接待人必須絕對服從。
一個世界後（如果接待人能活到那個時候），臨時接待人就可以解除契約了，但是全職接待人要等到五個世界、穿越者回到母世界後才可以。
而黑玖玖簽訂的正是全職穿越者。
雪緣初得知這件事後震驚了好久。畢竟通過黑玖玖的描述，這就是屬於賣身契、仆人或侍衛的存在，大概是“這輩子為你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的感覺。
她們相處了這麽久，玖玖的性格她也是略知一二。
在她看來，這麽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是絕對不會主動簽這種契約的。
難道是有什麽隱情？
但是看見說到契約時，黑玖玖愈發冰冷的臉，她實在是問不出口。
於是她尋思著，不如幹脆多聊聊天、熟悉一下，這樣之後的日子也不至於那麽難熬。
黑玖玖應該不會討厭這種行為？畢竟也不是她點名要黑玖玖的，是隨機分配的嘛！
話說回來，黑玖玖好像完全不怕她會隨時殺掉她的樣子。
不過雪緣初不知道，黑玖玖看過她的全部資料，明白以她那樣INFP，或者說軟弱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所以非常放心。
至少目前還不會。
但她並不知道這些，隻是聯想到了自己的經曆，問：“【想聽我講個故事嗎？】”
紫發少女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坐在潮濕的船艙裏、感受著船身隨浪花起伏、遠處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雷聲。窗外一片黑暗，偶爾能看見水敲打玻璃。雪緣初回想著自己前世某年的暑假，那噩夢般的帆船經曆，將它娓娓道來：
“【大約是十一歲那年，也可能是十歲、十二歲，反正是四年級畢業、升五年級的那年暑假，我獲得了八周的帆船夏令營。
“【也就是那一年，我好不容易變成正常膚色的身體變回了非洲人種。大家看到我都覺得我會喝恒河水。
“【先不說這些後話。唔…我本來是在上午上船，但是因為太冷、加上我在下午組看到了同學，於是第二天教練就把我調到了下午組。我見到兩位小夥伴、兩位小夥伴見到我，我們都很高興。當即就對教練說：‘誒，我們三個一個船吧！’
“【教練：‘Are you guys sure？’
“【我們：‘Yes yes！’
“【可能是被見到老鄉的喜悅衝昏了頭腦，我忽略了一件事：我們三個都是第二天來。在此之前，這輩子都沒碰過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