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強 行 降 智 型 恐 怖
“走開。”赫敏帶著濃重的鼻音道。
再代入一下，如果真的有人安慰自己，自己又會感覺十分丟臉，很不得給那人施個一忘皆空。
“不是…我是說，我這裏沒紙了，能遞一點過來嗎？”
“……給。”
“謝謝。”雪緣初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轉移赫敏的注意力，讓她不再去想羅恩說的話。“話說一會有萬聖宴會，要我給你帶點來嗎？一年一次的，錯過了就沒啦。”
“不用了，”赫敏說，“我自己會去的。”
“那好吧，”雪緣初說，“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珍惜這個廁所吧，’在離開廁所前，雪緣初對自己說，‘過了今晚它就被砸爛了。’
雪緣初抵達禮堂時，宴會已經開始了。幾千隻蝙蝠在天上撲棱棱地飛翔，它們好像是真實存在的；幾千隻看起來像使用了廉價特效的烏雲在餐桌上方盤旋，使南瓜肚裏蠟燭的火苗一陣陣撲閃；美味佳肴突然出現在金色的盤子裏，比開學宴會上的還要豐盛。
奇洛教授衝進禮堂時，雪緣初正在吃一個沒有加調料的帶皮烤土豆，哈利波特同款。
奇洛教授跑到鄧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高喊：“Troll! In the dungeon! Thought you ought to know.”
這句話的聲調跟電影裏的一模一樣，莫名戳中雪緣初的笑點。但是現在是很嚴肅的時刻，絕、對、不、能、笑。
鄧布利多好像被他吵到了。也是，一個人在你耳邊大喊，像是個損失聽力的好方法。
然後奇洛教授一頭栽倒在地板上，昏了過去。
他是臉著地。現在學校估計會出現另一個鼻子出問題的家夥了。
大家安靜了幾秒，然後不約而同的喊叫起來。直到鄧布利多教授開始用魔杖放煙花，大家這才停止騷亂。
“級長們，”他說，“立刻把各學院的學生領到宿舍去！”
“跟我來！一年級學生們跟我來！”赫奇帕奇的一位女性級長立刻站起來說道，“抱歉，借過，讓一年級學生先過！”
高年級學生們聽話地讓出了一條道。雪緣初和黑玖玖跟著女級長和大部隊上了樓梯，隨即發現事情有些不對。
“福利級長！”一個雪緣初不認識的同學喊出了他們的疑惑：“宿舍不是這個方向啊！”
女級長聞言，停下了腳步。
牆邊的蠟燭忽明忽滅，經典的外國恐怖片橋段。一時間沒人敢說話，四周一片死寂。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好像有人正在用生鏽的鐵質坩堝做黑布丁，半生不熟的那種。
半晌，級長道：“啊，我迷路了，不過前麵就有密道。”
雪緣初覺得這話自相矛盾，既然迷路了怎麽會知道前麵有密道呢？難道是現在又找到方位了？
她聽到有人長舒了一口氣，大部隊又開始向前移動。
鐵鏽味越來越濃烈了。
雪緣初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想拉著黑玖玖脫離隊伍，走別的路回宿舍。可是同學們都在這裏，萬一真的有危險……
不過霍格沃茨有鄧布利多，所以即使出事大概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可是桃金娘——
正糾結著，黑玖玖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小聲道：“【小心，有血。】”
血？
雪緣初突然想起來這奇怪的氣味是什麽了。
大部隊這時已經到了一個充滿許多巨大空相框的長走廊。走廊比大廳冷了幾十度，同學們打著哆嗦、呼著冷氣。這裏沒有窗戶，蠟燭的數量屈指可數。牆上充滿了蜘蛛網與裂縫，看起來年久失修。
‘霍格沃茨有這樣的地方嗎？’雪緣初心想，‘太破了吧…我校真的沒錢了嗎？’
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一陣寒風刮來，雪緣初打了個冷顫。她心說這級長好像不是很靠譜，或許她應該——
不對！
她一轉身，發現黑玖玖消失了！
她再一轉身，同學們的五官也消失了，麵部平整的像一麵鏡子。
什麽鬼東西啊！雪緣初拔腿就跑，級長在身後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她跑到樓梯口時，突然感覺身後突然有隻手用力推了她一下。雪緣初踉蹌幾步，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卻被一個無形的東西擋住了。
身後的笑聲愈發瘮人，像是在嘲笑她試圖逃離的不自量力。
雪緣初的心一沉。她伸手探了探，麵前像是有塊透明的玻璃。於是她一拳打上去，透明玻璃像果凍一樣凹陷又還原，毫發無損。
身後的笑聲不知何時停了。一陣冷風吹過，蠟燭滅了好幾根。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嘯。雪緣初望向聲音的源頭，同學們也全都消失了，福利級長以一個古怪的姿勢站在那裏。她的頭垂在胸口，脖子看起來像斷了，口中吟唱著瘮人的歌謠。
“【爸爸砍了許多下
鮮血飛濺染紅牆
媽媽的頭顱滾床底
痛苦的眼睛望著我…
…剝開我皮做成娃……】”
童年陰影！！！
特裏勞妮教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鏡子的走廊……熄滅的蠟燭……中世紀古堡……歌唱的女人……水滴聲……”
已經占了三個了！難道她要在第一個萬聖節白給嗎！
那東西突然朝她衝過來，眨眼間已到了眼前。
一張熟悉的、沾滿鮮血的臉正對著她笑。
那東西的臉跟雪緣初長的一模一樣！
四周的空氣凝固了。雪緣初的心髒劇烈地跳了一下，她下意識抓住那東西的肩膀向下扯，同時猛地提膝。
隨著骨頭碎裂的哢哢聲，雪緣初的膝蓋傳來劇烈的疼痛。
那東西的臉像是鐵做的，她覺得自己的骨頭可能碎了。
那東西捂住臉倒在地上。雪緣初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逃跑，就聽見她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泡泡，你好狠。】”
福利級長從地上爬起來，對自己施了幾個魔咒，使自己的臉看起來跟平常一模一樣，道：“【我整蠱了這麽多人，你是反應最特別的一個。】”
原來是整蠱嗎？雪緣初半信半疑。‘不過她為什麽知道我的小名？’
而且她打得那麽狠，竟然能毫發無損地站起來？
福利級長向走廊深處走去。雪緣初心裏咯噔一下，沒有跟上。
“【怎麽了？】”福利級長回過頭問她。
“【級長，】”雪緣初一邊說，一邊緩緩後退，“【其他人呢？】”
“【那些是道具啦。】”級長目光一凝，“【你想去哪？】”
“【我還是認為我們走正路比較好，級長。】”雪緣初又摸到了那個果凍狀玻璃，心裏一涼。
如果真是整蠱的話，這玻璃也應該消失了。
級長朝她走來，步伐越來越快，每一步都令她膽戰心驚。
雪緣初故技重施，試圖使用肉搏。
但那東西身形一閃，消失了。
忽然一陣風刮來，僅存的燭火晃了晃，滅了。
雪緣初的心沉到了穀底。
黑暗，隻有黑暗。
她睜大了雙眼，卻什麽都看不見。
四周的溫度肯定已經到了零下。
一片寂靜中，隻有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顯示著時間的流動。
滴答。滴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滴聲好像已經重複了上萬次。
滴答。
雪緣初不敢鬆懈。她能感覺到那東西就蟄伏在黑暗中，指不定什麽時候衝出來給她致命一擊。
滴答。
忽然一束光劃破了黑暗，將她的眼睛刺得生疼。她眯著眼睛望去，與此同時，什麽東西湊到她腦後，呼出陣陣寒氣：“【你在看哪兒呢？】”
滴答。
雪緣初猛然轉身，什麽都沒有。
滴答。
粘稠的液體落到她臉上，雪緣初抬起頭。一個血肉模糊的怪物黏在天花板上，血液順著肉塊滴落到地上。
那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正對著她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