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22.一篇小小說
“鄧洋,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這是咋啦,咋多愁善感的,你看這可憐樣。”
“沒事,我就是看這篇小說,太感人了。”
“唉呀媽呀,不至於吧,一個大男生怎麽說哭就哭。”
咦,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怪怪的。
“哭怎麽了,感人啊,你看你也哭。”
“拿來我看看,嗯,啊,啥玩意,都是亂寫的,你真逗,這還能哭出來。”
“我樂意,你閉嘴。”
“不是男人,哼。”
同桌的話給我氣得夠嗆。
那一堂課,我根本沒心思仔細聽台上的那個人在講些什麽東西。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放過她,這個大放厥詞、不知羞恥、胡言亂語的死丫頭,我不能饒了她!”
我假裝蹲下係鞋帶,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的鞋帶綁在桌子腿上。
一切做的天衣無縫,因為一到數學課,坐後排的所有人包括我,幾乎整堂課都在昏昏欲睡,因此,這正是報複她的好時機。
“鈴鈴鈴!”
“下課啦,下課啦。”
一隻烏鴉在亂叫。
“哎呀!”
桌子和人是在一瞬間以同一速度向水泥地傾落,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叫喊,世界安靜了。
“哈哈哈哈!”
整個房間沸騰了起來。
是啊,給這群光怪陸離的怪物來點刺激,才是我的本職工作。
“踏馬的是誰,是誰幹的!鄧洋,是不是你,你給我滾過來,快點!”
“是我怎麽樣,你活該,誰讓你欺負人。”
“欺負你你就還回來是吧,好,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時遲那時快,鄧洋一個閃躲便讓突襲而來的凳子七零八碎,而他卻毫發無傷。
“都別鬧了,凳子放下,說你呢,到底怎麽回事,去我辦公室說。”
“說說吧,你們兩個怎麽回事。”
“老師,是鄧洋有錯在先,他挑事兒。”
“不是的老師,她羞辱我,一個人的人格是不能被羞辱的,她說我像娘們兒。”
“娘們兒怎麽了,女人撐起半邊天,有什麽不對嗎,還有你,你欠不登啊,說人家幹啥,是不是找揍,行了,回去吧,有這時間多看看書,別以為你們在職業高中就不好好讀書了,職業高中也是高中,知不知道,以後考大學,聽著沒?”
“哼。”
不就是職業高中嘛,有什麽牛的,老娘我就是來玩兒的。
咦,我問什麽要說老娘。
那是一篇小小說,你肯定知道它的內容,是嗎,應該不是,不然就是你講給我,而不是我講給你。
那是一篇獨特的小說,因為它寫的是鄧洋的故事,或者說,是另一個世界的鄧洋的故事,我不知道該如何準確地解釋,但我肯定,在另一個世界裏,有著一個跟我記憶關聯卻從頭到腳完全不一樣的人存在。
或者說,是一個鏡像的世界,自然地存在和發展著。
“這不可能。”
我已經不下一次地對自己說過,但一個月以來,我似乎已經熟悉了這具身體。
特別是那原始的力比多噴發的時刻,讓我欲罷不能,曾經那來自於少女的自我陶醉,現在轉換成那粗魯地套弄,每當火山噴發來臨時,我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我竟然有著無比真實的奇妙的感覺,從飽脹到平攤,再從溝壑到凸起,我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心靈感應。
這篇小小說著實讓我找到了歸宿。
鄧洋是個被拋棄了的孩子,她的美貌並不能是她骨子裏的自卑消散,她的奶奶為了她付出了一切,而她卻沒能看到奶奶最後一眼,這些場景曆曆在目,仿佛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一樣。
“你該醒醒了,喂。”
“沈泉,你少在這裝大尾巴狼,你不是跟陳夢好嗎,你去找她玩去。”
“我感覺你是個變態,不過我知道你,知道你的一切,所以我並不驚訝。”
“你知道我?”
“當然,看你那吃醋的樣,怎麽,是替小橙子抱不平吧。”
“你知道小橙子!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也不重要,你以為,你所在的世界,就一定是存在的嗎?”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你看看你手上那本書。”
不知什麽時候,我得手上出現了一本書,裏麵有那篇讓我淚流不止的小小說,另一個世界的鄧洋的故事。
“嗯?”
我驚奇地發現,這篇小說裏的主角,竟然變成了陳夢。
“很驚訝吧,是吧。”
“我告訴過你,你以為的,就一定正確嗎?”
“按照你的意思來說,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偽命題咯。”
“至少,現在的你,是這樣的。”
“啊!你幹什麽,流氓。”
沈泉摸了一下我的胸部,我突然感覺到了某種肉的質感,它在波動,是的,沒有錯,它在波動。
“鄧洋,你幹什麽呢,同學們都回家了,你不回去啦?”
我是誰?我在哪?
整個環境突然豁然開朗,沈泉卻消失不見。
我的身後,明晃晃的幾個金子反射著夕陽的餘輝。
我的眼睛在無力地掙紮,但我還是看見了那幾個調皮的金子。
那上麵赫然寫著:友好區第三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