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37．愛情羅生門
“你個狗東西，當初要不是你死皮賴臉的追我，我會跟你這個沒出息的家夥？”
“那你別跟啊，你這中檔次的，也就隻能跟我了，你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愛情裏，眾說紛紜。不啻羅生門。
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規則。
但堅持自我，總不會錯。
陳夢就是這樣，但她愛陳玨民，她自己心裏清楚得很。她和他之間沒有誰欠誰的，就算他們最後走不到一起，他們也不會責怪對方，因為愛的深沉，就已足夠。
我突然好緊張，其實我已經做好了落榜的準備。
人生失敗十有八九，坦途未必是好事，經曆讓人成長。
我失敗過太多次了，至今還未享受過幾次成功的滋味，就算現在做到分校臨時負責人，也就是個虛銜而已，沒有實權。
時間捧著鍾表一分一秒地哭泣著。
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查成績了，有人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但這半個小時裏，我始終奢望自己能僥幸成功。
我估計，這些僥幸都來源於自己的不切實際。
我第一次覺得，這半個小時就像一年那麽久，真的很久很久。
“我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去年國家線350，我考了330，但是英語很出眾了，71分不算特別高，也是傲立雞群沒錯了，老娘的政治覺悟今年應該提高了，如果再考65分，我就撞豆腐謝罪。”
我一邊報複性地往嘴裏塞著零食，一邊自言自語。
也許是自信心不夠吧，專業課要達到100以上才能過基礎線，去年的95分讓我心碎，但我對我自己是有清晰的認知的，怎麽可能一飛衝天搞到130分，這太不合常規了。
但萬一我要是祖墳冒青煙，這事不就成了麽，永遠不要放棄最後一根稻草。
自言自語中，距離查分平台開放隻有一分鍾了，我感到了體內的洪荒之力已湧上嗓子眼，堵得我心慌慌。
但我又轉頭一想，現在可能有上百萬人搶灘登陸般地蜂擁而至，把查分平台團團圍住，拚網速和手速的時刻到來了，我要不要等一等？
算了，她娘的我等不了了。
指針終於到達12的位置，來吧，審判的時刻！
刷新，刷新，再刷新。
手機刷，電腦刷，IPAD刷。
怎麽都刷不出來，但我的心跳，刷的越來越快了。
那種如鯁在喉的緊迫感，伴隨著奔跑的野馬般的心跳將我的身體拉成了一根繃緊的弦。
刷了十分鍾後，我終於放棄了。
心跳仍未減速，但我已經稍稍釋然。
“小夢，晚上準備好酒和絲襪，給你慶祝慶祝哦！”
“你說什麽呢老陳，有什麽比我考研分數還值得慶祝的事嗎？切。”
“傻樣，就是分數，考研分數，你的分數還不錯，這不值得慶祝？那就不慶祝了，我去加班咯。”
“等等等等，我這網速慢刷不出來，怎麽，怎麽你幫我查了啊，多少分，多少分快告訴我嘛！”
“不告訴，還可以我覺得，是你的真實水平。”
“我的真實水平就是330，是不是我沒過線又，哎，你就別賣關子了。”
“我出了賣關子，不會賣別的。”
“哎呀，你滾，我自己查。”
“真煩人。”
掛掉電話，我癱坐在沙發上，想不到老陳還想著我的事，記得住我的身份證和準考證，他也真是有心了。
“怎麽還刷不出來啊。”
我一邊抱怨著，一邊走到電腦旁準備再刷新一下。
“咦！竟然出來了!”
此刻，我突然想大哭一場。
英語69，政治75，專業課一125，專業課二103。
好懸的專業課二，說到底，我還得感謝老陳，要不是他的，我那125分裏的30分都不知道怎麽來的。
372分，不高也不低，考普通院校應該問題不太大了。
是啊，這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陳老師，你晚上有空嗎？”
“喬娜呀，我晚上得回家，有點事情，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陳老師，我在華大校園裏，您出來一下，我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
“嗯，好吧，那你等我一下。”
熙熙攘攘的操場裏，人潮攢動。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特備突出的那一個，對，那個高挑身材皮膚白皙的碧眼美女，喬娜。
她真是讓我捉摸不透，為什麽總是抓著我不放呢，到底有什麽企圖，我無從得知。
當然，我也有錯，可我們互相都沒有表明各自的立場，這表明，要建立在何種情況下呢，誰主動，誰就輸了。
“陳老師。”
“怎麽了喬娜？哦對了，你的胃病好點沒？”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把我抱住。
我吃了一驚，但我沒有掙脫。
“陳老師，我，我好想家，這裏好孤單。”
是啊，一個外國女孩，用思鄉之情來進行道德束縛，誰又能拒絕呢。
“你怎麽那麽幸福，陳老師，陳夢姐姐好幸福，有你對他好，同學們也都很幸福，隻有我。”
“喬娜，別傷心了，有時間我帶你出去玩玩，現在學生這麽多，不太好的。”
我看到遠處似乎有照相機閃動，但不一會兒，又消失不見了。
“陳老師，你能抱抱我麽。我想讓你關心我。”
“不行不行，喬娜，你冷靜點，我，我還有事，你多保重吧。”
我順勢推開她，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個女孩太可怕了，我現在發覺，我太過於單純，就算是她天生麗質，可我骨子裏是拒絕和她發生任何關係的，這是做人的底線。
我的小白行駛在曲折蜿蜒的公路上，一路的路燈低頭向人致意，我看出了虛與委蛇，我腦子亂亂的，本我和自我在不停地亂戰，有些事情，還是堅持原則比較好。
在樓下小區取走了我事先定好的鮮花後，我長歎了一口氣，整理整理外套，生怕有什麽頭發絲之類的又留在我身上。
“小夢，我回來啦。”
陳夢獨自環著胳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沒答應，也沒任何動作，她什麽也沒說
“怎麽了我的小寶貝。”
“別碰我，謝謝。”
她用力地掙脫了我的環抱。
“你這是怎麽了，我又怎麽得罪你了？”
“你自己看看吧。”
是一張照片，照片裏，我正和喬娜在一起，由於角度問題，照片中的男女主角無疑在緊緊地擁抱著。
“這是，這是誰發給你的。”
“老陳，你現在可以啊，我就知道你倆肯定有事，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憑什麽平白無故的就女孩往家裏帶，啊，說是給我慶祝，你倒好，再給我慶祝前，先和你的歐洲大美人溫存片刻，請你別用你那摸過她的髒手再碰我，謝謝。”
“你誤會我了，我什麽都沒有做，都是她啊。”
“你是說，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主動對你投懷送抱，哦，你們倆睡了是吧，她主動牽你的手，主動跟你接吻，主動把自己送上了你的床？”
“你不要亂揣測好不好，行，我承認我和她見過麵，但是，但是剛才她一下子就抱住了我，然後說什麽想家了，我當時真應該拿錄音筆把她說的話都錄下來，小夢，我跟她，真的什麽事也沒有。”
“太好笑了，你不覺得，這好像羅生門嗎，照片肯定是她發的，她的意思很明了了，你的男人現在喜歡我，主動抱著我呢，而你呢，卻一再解釋你們什麽都沒發生，你說我該相信誰，我到底該相信誰？”
“嗬，真是太狗血了。小夢，我現在隻能對孔子，對耶穌發誓，我什麽都沒有做，我沒有拉她的手，剛才我也沒有主動擁抱她，信不信由你。”
“什麽叫信不信由我，行，你真行，你們男人都是狗東西。”
實際上，在我收到郵件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被赤裸裸地挑釁了。
但我沒辦法冷靜。
剛剛知道成績，我的頭腦還處於一片混亂之中，而這個外國騷貨，已經跟我明槍暗鬥好些日子了，老天，你叫我怎麽能不衝動。
不過，衝動是魔鬼，發完火後，我知道我並不理智。
可已經發生的事，該如何收場呢？
是啊，已經發生的事，該如何收場。炊煙嫋嫋，萬家燈火。此時的詹娜，正在警局裏接受著相對溫柔地盤問。
誰讓她是吳準的夢中情人呢。
人長得漂亮，就算把她丟到一個角落，都會發光發熱。
“詹娜，你說，劉牧是你殺的？這裏是警局，你要對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對，就是我殺的，我恨他，我恨他拋棄我，卻什麽都沒留給我，一分錢都沒有分給我，所以我報複他。”
“那他怎麽死的。”
“鉈中毒。”
“據我們調查，你們已經離婚一段時間了，你是怎麽施毒的，你有沒有同夥，現場找到了三個人的指紋，你要考慮清楚，再講話。”
“我想要一杯水。”
“給她拿一杯水，小李你出去吧，我來。”
“吳隊，這。。。”
“出去吧，小馬你還在這記錄。”
看到以往的老友，詹娜有點心慌了，他似乎知道一些真相，但她也不確定，思緒像是錯亂的繩扣，詹娜需要在短時間內縷清思路。
其實，她在家裏早就排練好了。
但事實上，如果她是犯罪分子，她為什麽要排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