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8.戀愛中的人們，和單身中的你
還有半個月，陳夢將第二次踏上研究生統一考試的考場。
她心如止水，十分冷靜，愛情讓她絕望，而考試她並沒放在心上，反正也考不上，不必抱那麽大希望。
對於老陳，她留戀的很，她在等，等一個契機，她就是不想說“對不起是我做了”這句話，認個錯很難，她認為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但是老陳的事是現在，他憑什麽能和柳芳那麽自然的在一起。
“我就是氣不過。”
“媽的，又是這種題，韋勒克倒是認識，可對他的文學外部研究做個評論是什麽鬼，劉若愚、巴赫金、艾姆拉姆斯，比較詩學、和而不同、複調理論，和而不同、隱喻奇喻、西方中心，民族文化、跨學科研究，最後一道大題，什麽鬼！”
考場中的陳夢已經大汗淋漓了，12月的南國，一如“秋季”，並沒有成功入冬。盡管老陳已經教她如何套用文學理論來作文本分析了，她依然慌張，這些亂七八糟的理論讓她頭暈目眩，現在，她要定下心來，把腦子裏那些藏起來的文字全都抓出來，在一個個寫在這張空白多於試題本身的答題紙上。
是啊，要是老陳在我身邊就好了。
“隻能硬著頭皮去寫了。”
最後一道大題：請用你掌握的或是熟知的文學理論或是文化理論，解析此科幻短篇小說。
什麽科幻小說，陳夢連小說都懶得看，活在當下都活不明白，哪有空去搞什麽科幻，除了英語，她平時也就是搞搞那些概念和定義而已。
她開始瘋狂的頭腦風暴。
什麽女性主義、鏡像、張力、精神分析，這根本也用不上啊。
她開始後悔了，自己每天翻那麽多外國小說，卻沒想到自己也許會敗在一篇中國科幻小說筆下。
一陣陰沉沉的秋風作祟，像是一種無意識的靈感，喚醒了陳夢內心隱秘的角落。
她記得老陳好像和她說過，任何文本分析都要立足於文本，人不是立足於理論，要讀清楚它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它所構建的意象、情節，用筆圈出來，理論純粹是借用，不能充當文本的靈魂。
“有了！薩義德的人文主義。”
是啊，她怎麽沒想到呢，這篇小說裏宣揚的人性論，和人文主義多麽的貼合啊。
事到如今，她也沒有絲毫感謝老陳的意思，實際上，老陳已經變成她生活裏的一件看似可有可無，但卻必不可少的物件兒。她沒辦法戒掉他。
四科下來，陳夢仿佛虛脫了一般。
真是隔行如隔山啊，盡管自己已經準備了蠻久了，但是有些內在的說不清的東西，還是讓她拿不準，道不明。
她開始想念他了，算了，享受單身吧，有緣無分。
“你和陳怎麽分手了，天啊，你瘋了吧。”
“不合適唄，這有什麽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分開了。”
“你想過沒有，你們經曆了那麽多，就是為了在一起然後再分開？”
朋友說的不無道理。
但此刻的陳夢，堅決不會做那個妥協者。
“你在哪。”
“幹嘛。”
“是啊，我們都分開了，但我們沒必要做仇人吧。”
“怎麽，你後悔了？”
“老娘才不會後悔！我想和你談談，去你家，方便不方便。”
“來吧，下午三點以後，你的指紋還在門鎖上。”
“我知道啦。”
真打臉。陳夢也不知道要和他聊什麽，分開就分開了，男人為什麽就不能主動一點呢？
這群死男人，分手都是他們的原因。
陳夢一邊罵著，一邊撕著手中的筆記本。
但是，女人的身體永遠不會聽從自己的嘴巴。
她化了美美的妝，穿上自己漂亮得體的衣服。
“叮咚。”
門鈴按了三次，還是沒人開門。
急躁的陳夢直接用指紋解鎖，客廳裏，老陳正做著翻書，他沒有抬頭看陳夢。
“你在家為什麽不開門。”
“你又不是沒來過，用得著裝客氣。”
“和柳芳談戀愛了是吧。”
“你有事沒事，能不能不要亂點鴛鴦譜。”
“怎麽我說錯了嗎，上次人家海默你的腰呢。”
“我說你這個人，承認一下自己的錯誤有什麽難的，什麽事都要胡說。我們當時在錄音，在談話。”
“你現在連正眼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老陳聽出了陳夢的悲傷，也感覺到了她的稍稍的妥協。
陳夢今天真漂亮。分開一段時間，她的身材沒有絲毫的變化，高挑、大方，不說話的時候得體的要命，一說話的時候難受的要命。
老陳有點衝動。
他突然起身，拉起了坐在餐桌凳子上的陳夢。
陳夢的風衣被餐桌卡住，她腿上的絲襪被凳子勾住了絲。
“這麽久了，你終於舍得回來一次了？”
陳夢什麽也沒說，一下子抱住了老陳。”
“你知道嗎，你不說話的時候，真像個女人。”
“你閉嘴，我就是女人。”
擁抱，是化解矛盾的最好的方式。
午後的冬日，曖昧而動人。
沙發上的兩個人許久不見，甚是熱烈。
談不上幹柴，但稱得上烈火。
時間從她們的脊背流向足心，空氣中彌漫著溫暖的迷香。
那一刻，仿佛又靜止，又衝動。
“你這樣做不好，我們都分手了。”
“說，這段時間有沒有跟其他男人約會。”
“你感覺不到啊，剛才，你不是深深的感觸了蠻久的嗎？”
“我感覺得不到，誰知道你天天葫蘆裏賣的都是什麽藥。”
“我在忙研究生啊，考研了啊。”
“你這人，考研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去年失敗了不知道啊，還不讓我給你點意見，又報了哪個學校?”
“行了，我錯了，你別生氣了，我們不聊這個好嗎，我挺舒服的，不想動。”
“哪舒服，這樣舒不舒服。”
“哈哈，哈哈，我怕抓癢，別，別，我求你了。。。”
穆騰經常看著遲雨傻笑。
憨憨的但很可愛。
遲雨喜歡她笑，她也喜歡對穆騰笑。
拋卻眾生喧嘩，擇一人棲居。
遲雨和穆騰現在的狀態，正是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那個沈騰太逗了，過幾天她們來藝術中心演話劇，到時候我帶你去看。”
“是啊，哈哈，北方人太好玩了，真可惜，我們這裏要是有這樣的笑星就好了。”
“沒事兒，想看在哪都能看的，到時候我帶你去西安，看看我們青曲社的相聲，不比其他的說的差。”
“我特喜歡聽德雲社的，好玩，不過年輕的好像沒有以前那些人說的好了。”
“哦。。。不喜歡年輕人說的，那喜歡一見不日，如隔三秋是吧。”
“討厭你，你可不是一見不日，你正好反過來。”
這兩個活寶開玩笑臉都不紅，傻白甜逐漸成了老司機。
“那今天見了，你打算怎麽辦？”
遲雨一把騎在了穆騰身上。
“為了避免如隔三秋的尷尬，我們還是每見都。。。”
淩雪望著遠山，一邊備課，一邊思念。
“淩老師看，在備課啊，打擾你了啊，來嚐嚐我們這裏的柑橘，特別香甜。”
“啊，客氣了張書記，太感謝了，我吃不了那麽多的，你拿回去點嘛，我一個人吃得少都壞了。”
“沒事沒事，慢慢吃，你忙，我先走了啊，你忙，拜拜！”
“淩老師，多吃水果，保持美麗。”
小半筐柑橘裏，夾著一張還算簡潔漂亮的信紙。
淩雪邊吃邊笑，窗外的花，終於開了。
每個人都有戀愛的權利，每個人也都有選擇的餘地，單身也好，戀愛也好，趁早，不要撿漏，你說對吧？
屏幕前的你，怎麽還在刷著小說，趕快去戀愛吧，這是戀愛的時節！
現在還不戀愛，在等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