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8.我想靜一靜
分校的學生慢慢多起來了,老師換了一批又一批,學生走了一群又一群,鐵打的學校流水的人,有時候覺得,能吃得了苦、耐得住寂寞的,在一處堅持並不是死守,這個地方見證著你的成長,我同樣感謝過去的職業帶給我的寶貴的經驗,不管那些經曆是需要多少代價換來的,就像是愛情,永遠別計算誰對誰錯。
我有多久不談愛情了,我就像是個旋轉的陀螺,每天忙著招生、上課、培訓、發工資,有的時候我開始羨慕體製內的人們,一個申請或者一個抱怨就能夠增加新的同事或者幫手,而我們必須多肩挑,於是乎我總結出一條經驗。體製內是門檻高考進去難,但進去之後便是一篇廣闊的大道,企業裏進來容易出去也容易,但中間就像一個瓶頸,進去的時候康莊明媚,工作的時候又苦又累,別提了,都是眼淚。
我越來越覺得有些話說的不無道理,出來混早晚要還的,早苦還是晚苦罷了。而錢真不是萬能的,可是一分錢沒有,又是萬萬不能的。
我突然想起了和初戀的第一次吵架,如果不是因為嘈雜擁擠的公交車讓我頻頻作嘔,我又怎麽會發那麽多的小牢騷呢,有時候要感謝愛情,它無形地讓你成長。
“陳校長,你一般,晚上都幹些什麽。”
說話的是我們新來的外教,一個英國出生、南非生長的中年大叔。
“別亂叫哈,叫得我都老了,哈哈。”
“我有什麽錯嗎,那請你原諒我。”
“不不不,是我們開玩笑的一種方式,ok?我啊,一般晚上都在備課,看看書,你呢,和女朋友約會?”
“如果我能擁有像你一樣的女朋友,那我肯定每天晚上都會去約會。”
英國小夥子的嘴好像都是那麽的甜,leon實際上不算是帥哥,在我眼裏,他的外貌甚至在中國也隻算上中等。也許在人們的意識裏,覺得大部分白人都是藍眼睛、金頭發的帥哥美女,那還是他們見識少,可能我本身就是外國語大學的學生,見得留學生不在少數,leon沒有藍色的眼睛也沒有金色的頭發,他的雙眼皮很是明顯,但到了和中國人一樣的“大叔”的年紀,反而沒有那麽精神和陽光,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做打字員的混血,每天撥開那幹癟的巧克力,泡好一杯英式紅茶,家和工作構成了他的兩個坐標,是重疊的那種坐標。
“貧嘴,教你個新詞,貧嘴,就是不誠實的意思。”
“nonono,你誤會了,我是真話。”
“你不是一會兒還有課嗎?快去準備吧。”
“well,好的。”
我隻想靜一靜。
我在澳大利亞的高中閨蜜經常跟我講,她自己淪陷於好幾個白人男性的股掌中,當然有一個是她把人家睡了,然後瀟灑地跟他說拜拜,她說,這是對於白人的報複,我說,是你無恥,哪裏都有好人好不啦。
有時候,我們也會好奇一些關於女性私密的問題,比如,好吧,有的時候女生比男生還要更加澀一點,這個字我是故意寫錯的,請自行腦補,和諧社會,我愛和諧社會。
比如說,誰的男朋友更“強壯”,誰的手機裏有教育意義的小電影,以及,已經掌握了幾個男人的“第一”,實際上這也是緩解壓力的一種方式,合理利用自己的權力和自由,私人的空間和時間,思緒不想被打擾。
“快說,你到底傷害了誰,是不是還沒上大學的小男生,坦白從寬。”
“坦白從嚴吧你們,說就說,其實啊,是我研究生一個實驗室的理工男,對我不冷不熱的但是聽說從來沒談過戀愛,我就隻能試試我的個人魅力,然後。”
“說下去,然後你就勾搭人家是不是,你可真嫂。”
“就你好,奶奶我還不說了呢,你們自己腦補去。”
“不說拉倒,我們還不聽了呢。”
“那我偏要說給你們聽。”
“你看看這人,多間。”
“理工男含蓄的要命,我確定他肯定是第一次這樣,或者,不太喜歡女人,不然都快30了怎麽還不談戀愛。”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也快30了不談戀愛怎麽了。”
“一邊涼快去,我說的和你不是一回事。後來啊,他看到我總是扭扭捏捏的,給我寫信說,對於我們的戀情,希望我能主動一點,原來國外也有這種純情少年,老娘隻是玩玩他想多了,我隻回了一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哈哈。”
“你可真夠損的,唉,聽說白人都比較,比較厲害是不是。”
“真夠八卦的你們,作為一個過來人,姐要給你們普及一下,實際上跟電影裏,真的差太多了,專業的告訴你選拔出來的並不是事實,我覺得差不多,真的,和國內的差不多的。”
“喲,您這是窩裏窩外兩地跑,兩處都不誤啊。”
“那你看,人家都說,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哈哈,那誰比較硬?”
“你們這群不正經的。不和你們說了,姐姐我正倒時差。散會,散會!”
岸邊的風徐徐拂麵,我在想,我們有多久沒有再這樣交流過了,實際上是我沒有時間參與到這些個聊天群組裏麵,工作占據了我大部分的時間,很長時間以來我難以接受任何人,可能是工作的壓力太大了,也可能是,那些我不願意提及的往事。往事隨風,都隨風,但言不由衷,隻有自己才懂。
我和紅梅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了。
實際上我這種大條的人,總就把那件事給忘了。有人說生活就是一部電視劇,劇集長短、人情悲歡,實際上電視劇是大團圓的結局,而人的生活,往往不盡人意,我們更多的是勸說自己,把一切看的雲淡風輕。
我真的想開了,經曆那麽多,總要知道自己的腳究竟適合穿多大的鞋子,他那雙鞋,我穿不慣,閨蜜既然喜歡,拿去又何妨。你說,是吧,紅梅。
萬物誕生又銷蝕,人類在無數次悲歡離合中相擁而泣,也在無盡的黑夜裏難以安眠,如果在人的一生中,友情算是一種極難割舍的情愫,那誰也無法阻擋他的生長綿延。就像是野草微風,春絮夜鶯,嫋嫋炊煙是人間風火的昭示,在夢裏,我無數次地走到低矮的山澗,等到墜落時分,卻深不見底,呐喊原來源於恐懼。
紅梅,我很想你。友情風吹草長,愛情星火燎原,我不想失去了愛情,又遺失了和你之間的美好。
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