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6.是什麽逼我轉行
是的,就像你們想的一樣,王總麵對尷尬的過往,不得不對我使絆。也叫穿小鞋。
“小陳,你過來一下。”
“寧總,您找我?”
“這有一筆賬,財務說是你同意報賬的?”
我仔細看了看,是一張培訓經費的單子,一般來說培訓的單子是要經過我先審過再給總經理的,可是這一張我完全沒有印象,頭腦風暴過後我很確定這是有人在整我,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王總。
“這筆賬已經轉出去了,這個培訓單位根本就不合法,印章都是偽造的,你說這6萬塊錢的培訓費和差旅補助怎麽追回來,你去解決,怎麽解決我不管。”
“王總,你聽我解釋,這筆賬我從來就沒有審過,我。。。”
“我現在不想聽,是合夥人拿著單子指著鼻子跟我講,我的人都是些什麽吃幹飯的,所以請你自行解決這筆賬,解決不了就沒別來見我。”
我瞬間明白了,姓王的利用了他和寧總的矛盾,也準確地把財務收為己用,不然這種無厘頭的事情財務匯款的時候怎麽會不走三審的程序。算你狠,我陷入了無限的焦慮中。
“來淩雪,陪我喝嘛,你怎麽娘們唧唧的。”
“你到底是怎麽了,老師不在,你就來折騰我,我還要訓練呢,一身酒氣怎麽行。”
“和你說了,你也不懂,你以為你是他,算了不提了。”
“不說我也知道,哼,肯定是工作上遇到難題了吧,本次都是老師幫你解決的。”
“好樣的小丫頭,那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你說我該怎麽辦。”
於是,我在無處傾訴的情況下破天荒地向淩雪托盤而出,淩雪靜靜地聽著,若有所思。
“有什麽大不了的,不行就換工作唄,說實在的,你有經驗也有顏值,什麽工作做不了。”
“換一家公司嗎?”
“為什麽一定要在私企,做老師不好嗎?”
“我又不是學師範的,除了會一點英文,我感覺我什麽都不會教。”
“哎對了,就是要英文,現在英文補習班可火了,你為啥不去試試私立學校呢,我覺得在那裏你肯定能大展拳腳。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給我說一段英文吧。”
她這小機靈鬼,倒把我弄得不知所措了。
“現在?在這?說什麽。”
“自我介紹,一段英文歌詞,哎呀,就說一段你熟悉的英美劇的對白也可以呀。”
那隻有老友記裏一段告白詞了。
以前我的老師經常跟我說:
“同學們,你知道你們的英語口語為什麽說的不好嗎?我先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好用英文怎麽說?”
“hello。”
“大家基本都會寫這個詞,但是讀的不準確,不是哈嘍,是he嘍,這個暫且不提,我們為什麽下意識的馬上反映出這個詞,是因為我們說你好,已經說了幾千遍或者幾萬遍了,所以同學們,想要記得牢,就要書讀百遍。”
這是一種對於古詩多讀多記的移嫁,我感興趣老友記,因此就記住這麽一段話。
“哇,你的口音好純正啊,但我聽不出是英音還是美音,因為你的發音有你自己的特色,我覺得你做英語老師真的可以唉。”
誰能想到,因為和小丫頭的一次談話,竟然改變了我的職場命運。一個月後,我因不堪公司的那些針對我的瑣碎事務而提出了辭職,沒有人敢挽留我,王總隻是留下了“看哪個公司敢用你”這句話,此處不留娘自有留娘處,這麽改感覺好奇怪,但挺爽的。
憑借著還算可以的英語水平,我成功入職本地一家英語培訓機構,名字很陽光,叫新希望,半年後我考取了英語教師資格證,終於,我成為了和我男閨蜜一樣的人,此前我是多麽的厭煩教師這個行業,而如今我將要以它過活的時候,誰也想不到我會如此地熱愛它並以它為傲,學生們帶給我的滿足感和自豪感,增添了我做好教育事業的信心。人
早知道我要轉行,我就收了他的阿瑪尼,打他一巴掌,再站在公司的會議桌上把自己擇幹淨。誰他娘的也別想收買本姑娘的自由,包括肉體。
是什麽逼我轉行?是孽緣啊,這話沒錯。
“陳老師,你來一下辦公室。”
“你到我們機構有半年多了吧。”
“是的,多虧了校長您的指導,在教學方麵我是一個小白,以後還得多跟您學習。”
“言重了陳老師,我知道你以前做過分公司的負責人,對於管理這一塊還是有相當豐富的經驗的,同事們和家長們對你的評價,也都非常不錯。是這樣,我們準備在邕南區辦一個分校,想安排你做分校的負責人,可能會有些困難,但我覺得以你的能力,克服這些小困難不是難事。”
“沒問題。”
人有的時候就得幹脆。就這樣,我作為總校區教務主任、分校區負責人在新的一周的星期一,走馬上任。春風得意馬蹄疾,是金子到哪都發光。
“陳老師好啊,半年多了想我沒有?”
“你得來我學校指導工作啊,對了我這還缺個作文老師,你有沒有興趣。。。”
“得得得,您就別折騰我了,我這剛準備回邕城,明天下午三點來接我,晚上我請客。”
久違的三人相聚大會,在三身疲憊的情況下順利召開。
淩雪現在是外國語大學的街舞社負責人,對於她而言,街舞就是她的全部,如果說非要擠點時間給學業的話,那她還真得好好斟酌考慮下。
最近我遇到了個小奶狗,甚是煩人。
“這裏好像不該出現你的自述,你上鏡的頻率有點高,那第二章寫什麽。”
總是有這種奇怪的聲音在我耳邊拉扯,管他娘的呢。
小奶狗是好,但是我現在完全沒有做好談戀愛的準備。實際上我更喜歡比我大的大叔,也許是我缺愛吧,這是我無法不承認的事實。
“學姐,能留你個電話嗎?qq也行。”
“我們現在都用微信,qq好久不用了。”
和比我小兩歲的人相比,我都覺得和他們已純粹地脫節。
“都可以都可以,學姐,我特別喜歡你跳那個hiphop,有幾個動作我不是很明白,那個律動要怎麽練起呢?”
“找個時間我教你,今天我得去搞期末考試。”
我這人就是太隨和,跟誰都不藏一個心眼,沒想到加了微信,這小奶狗每天噓寒問暖的架勢,真讓我招架不住。
“我的可愛的學姐,該起床了哦。”
“我的學姐,明天有空嗎,我請你喝咖啡。”
“學姐!溫的奶茶和涼的果茶,你要喝哪個。”
線上線下雙攻擊,可我真不喜歡他,也許太有主意的女孩子不好,得不到我最喜歡的那一個,我寧願獨自一個人,這世界離了誰不都照樣轉,我沒必要為了找個伴而犧牲我自己的原則。
“來來來淩雪,想什麽呢你,半年年多沒見我也不想你老師我。”
“我哪敢啊,您不是有大把美女環繞著,都快成環繞聲了,我這立體人生不太行啊。”
“就是,小雪說的一點沒錯,你就是這德行,中央空調。”
“都什麽和什麽啊,這還是我的接風宴嗎,哦,也對,我請客給我自己接風沒這麽算的是吧。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啊這次在潿洲島和北海兩地跑,這西南官話和粵方言之間啊,還真有些有意思的地方,我一直奇怪,北海這地方挺美的,怎麽一個有名的文學家都不出,你發現沒,但凡有點名氣的作家大部分不是出自海濱城市,而是深山老林,鄉土氣息濃鬱。”
“張愛玲不是上海的麽。”
“你啊,也就知道張愛玲,我隨便給您講個什麽山藥蛋、西北作家群,或者蕭紅遲子建,你知道幾個,他們才是真正的鄉土的代言人,而不是什麽十裏洋場和先鋒解構。”
“蕭紅我知道,我們東北老鐵。”
陳夢一邊擼串一邊嘟囔道,她把嘴裏的排骨骨頭渣吐了出來,準備聽男閨蜜表揚一番。
“你更完蛋,那叫先生,蕭紅是民國時期的洛神,用老鐵稱呼人家,虧你想得出來。”
“得得,我說夢姐啊,咱們來就不該來,一到這亂七八糟的空當他就得批評咱們倆幾句,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就是,懶得理他,咱倆喝,來走一個。”
“唉,婦女能頂半邊天,現在兩個剛好湊一對,對了,陳夢你那個培訓班搞得怎麽樣了,用不用幫忙,你吱一聲就行。”
“我那叫英語學校,外加作文和演講朗誦班,你這形象能來幹嘛,再把孩子嚇到。”
“不帶人身攻擊的啊你,我看你啊是內分泌紊亂,給你介紹一男朋友就好了。”
“打住,這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
“就是,夢姐有的是人追,姐,我這還有一個小奶狗你考慮不,大學一年級的,就是有點粘人。”
“死丫頭,作死,別帶壞人家偏偏小少年。”
“成年啦,這個放心。”
“怎麽,你已經以身試法了?”
“哈哈,你猜。”
“兩個不正經的,切。”
那晚我們喝了很多酒,淩雪一直在說她的街舞社搞得多麽多麽好,我一直在強調轉行給我帶來的獨特的體驗,他基本都在聽我們胡扯,絲毫沒有暴露出他以往吹牛避的優良品質。
“嗨,你過敏沒再犯吧,平時少點應酬。”
“我啊,還那樣,應酬是我說的算的麽,不過現在做老師,當然沒你那麽正規,但和企業還是不一樣的,安啦。”
“那就好,身體重要。”
夏日的風吹得散漫而濃烈,一股一股的悶熱透過街頭巷尾的縫隙擠進每一個人的毛孔裏。夏天還是那個夏天,可人,早就不是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