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什麽時候建的城牆?
正午。
飯飽飲足的貴族聯軍開拔，大軍浩浩蕩蕩往目的地而去。
約莫六百的騎兵組成前中後三條陣線，嘶鳴的馬匹踐踏著草地，馬蹄帶起的灰塵遮蔽了半片天空，視線變得灰蒙蒙一片，讓人覺得好似正在傍晚一般。
埃內科.昆蘭此時正意氣風發，揚起韁繩，驅使著坐騎奔馳向前，眼裏還餘留著幾分得意與興奮。
前幾天一直被敵人的小偷小摸的動作騷擾，曾令他無比地煩躁和厭惡。
可此時，他即將帶領著這股強大的騎兵力量，到達屬於他們的戰場！
埃內科.昆蘭現在無比渴望地想用戰劍殺死敵人，屠戮城鎮，用強壯的戰馬踐踏那些賤民的軀體，用貴族的姿態攻破的寒風要塞！
以排解他心裏壓抑的憤怒與鬱氣。
轉念之間，一片建築物的影子便進入眼簾。
埃內科.昆蘭愣住了，下意識慢慢停下馬匹。
杜安跟在他後麵，看見他停下來，呆若木雞的樣子，不禁好奇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埃內科沒有回答，望向遠處，仍作呆滯狀，杜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也不愣住了。
什麽時候建的城牆？！？
埃內科和杜安在心裏不可思議地道。
一個月前，在探子口中的2米高的低矮土牆，此時變成了一道聳立了著，高達五米，綿延數百米的高大砌石城牆。
原本從外麵就能看見內部大多數房屋的外貌，但此時卻隻能看到露出的三角屋頂，其他部分都掩蓋在城牆後麵。
“回去之後我要絞死那些謊報情報的探子。”
看著那道城牆，埃內科.昆蘭沉默片刻，吐出了這句話。
這種規模的城牆必然是花費了一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建成，若不是探子謊報軍情，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理由。
“恐怕這不是探子的過錯，在幾個月前西蒙伯爵還未出征時，我曾經來過這裏一次，那時候這道城牆還不存在。”
杜安眼裏充斥著不可思議，咽了咽唾沫解釋道。
埃內科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說，敵人在短短一兩個月裏修好了這樣一道城牆？開什麽玩笑？”
“.……不管是不是這樣，有這麽一道城牆，恐怕今天我們是攻不進去了。”
杜安搖搖頭，壓住心裏的疑惑，無奈地說道。
“.……”
“還有雷曼.卡倫呢。”
杜安神色一變，看了看不甘的埃內科。
“雖然有城牆，但是隻要我們能把他們大部分兵力牽扯在這道城牆前，那雷曼.卡倫就有機會從背後偷襲成功，到時候無論怎麽樣，敵人必定會潰敗。”
“可是我們現在隻帶了簡易的攻城器械，強行進攻城牆的話傷亡會很大。”
埃內科臉色一轉：“所以我們可以先發射煉金信號，讓雷曼以為我們已經打上了，讓他從北側進攻寒風要塞，等到吸引一部分守軍回防，我們再正式攻城。”
“如果敵人不蠢的話，一定會先著重處理雷曼.卡倫那一邊，畢竟如果隻是丟了這道城牆，他們還可以退回寒風要塞，要是寒風要塞丟了的話，那他們可就沒有退路可走了。”
“哼，這樣的話，我們的傷亡也會減少很多。”
埃內科冷笑一聲道。
杜安不由點點頭，“確實是個好主意。”
兩人對視一眼，得意地笑了起來。
至於雷曼.卡倫會不會損失慘重？
他們不太關心。
倒是很雷曼.卡倫能不能回來還不知道呢。
王楓拿起望遠鏡，看到遠處的貴族聯軍。
騎兵約莫六百人，呈三行排列。
騎兵前麵擁擠著六七百，衣裳襤褸，武器簡陋的奴隸。
隨著一聲悠長的號角，王楓看見這些奴隸被後麵的騎士驅趕著，抬著一架架簡陋的木梯，往城牆這邊衝來。
或許是因為刀劍之威，又或是利益之誘，這些奴隸看上去十分賣力，不一會就衝到了城牆百步之遠，在這個距離，恰好是弓弩的有效射程。
對付這些炮灰，用火槍和手雷十分浪費，還會讓後麵的騎士主力變成驚弓之鳥。
“新兵弓弩預備！”
王楓大聲說道，城牆上一排共計一百，穿著皮甲，手提弓弩的新兵馬上把弩箭上好，瞄準著衝來的敵人炮灰。
這一批拿著弓弩的新兵連是之前半個月陸陸續續招收的，訓練程度低，心理素質還有待提高，但讓他們用弓弩遠距離射擊這些炮灰，見見血還是可以的。
正好寒風要塞裏有一批在倉庫裏的，西蒙時期的弩保存了下來，正好這個時候排上用場。
隨著王楓一聲令下，新兵連拉動扳機，將弩箭射了出去。
弓弩如同一小片烏壓壓的黑雨，潑灑到衝來的炮灰身上。
就像利刃輕易刺破一塊布一般，弩箭狠狠地射入了肉體，發出“噗噗噗”的低沉聲音，鮮血順著傷口的縫隙滲出，滴落在地上，沾染了青草。
這些沒有任何防甲的奴隸，實在是太過脆弱，一支箭就能讓他們失去戰鬥力，最前麵一批的奴隸都變成地上的一具屍體。
但很快，第二波次的奴隸接近城牆，雖然仍然遭到射擊，但因為數量過多，有幾個人幸運地走出箭雨，開始把木梯架在城牆上，開始攀爬，但新兵們用再次上好箭的弩當頭射下，把這幾個奴隸的頭顱射了個對穿。
下一波次的奴隸再次襲來，這次數量更加多，即便是烏壓壓的箭矢都不能停下他們的腳步，有更多的奴隸衝到了城牆底下，架起木梯攀爬，但第一個爬上城頭的奴隸露出頭來，然後被他麵前的新兵，拔出腰間的短劍刺死。
雖然這些奴隸身材瘦弱，武器簡陋，但架不住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多，而且隻進攻城門附近一片區域，新兵好不容易地解決這一波的，下一波又再次衝向城牆，但他們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王楓用長劍斬落一個爬上城頭的奴隸，看見他們顯露出疲憊的樣子，心裏有所明悟。
貴族聯軍就是要靠這些奴隸，不斷消磨守城士兵的體力，等到王楓他們差不多精疲力竭了，後麵裝備精良的騎士以逸待勞，最後才會出場，到時候就攻城的難度就下降了許多。
理論上這樣的戰術十分正確，很好地抓住了王楓這邊人數少的缺點
直到見到最後一波衝上城牆的奴隸被擊退後，所有駐守在城頭的新兵都氣喘籲籲，差點連武器都拿不穩了，但是，城外起碼還有二三百的奴隸還未行動。
或許是敵人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將擋在前麵的奴隸喝退到兩邊，後麵的騎士開始結陣，緩緩往城牆走來。
他們的步伐不急不緩，似乎在等些什麽。
忽然，一道赤紅煙霧從敵陣後方飄起，不一會就幾乎升入了天空，數十裏範圍內都能看到這道煙霧。
王楓臉色一喜。
這應該就是那些昨晚的俘虜，說的通知他們偷襲的煉金信號。
很快，王楓回過神來，轉身給在站在城牆內側的托爾示意了一下，他臉色一邊，點點頭，開始演戲。
托爾假裝一副很著急的樣子，順著台階跑了上來，嘴裏無聲地說些什麽，似乎在稟報什麽緊急事情。
王楓看著麵前這個光頭拙劣的演技，想笑但努力壓抑住，“聽到”之後似乎也一副驚訝，慌張的樣子，原地“猶豫”一番後，叫上所有守衛在城牆上的新兵，走下城牆。
一時間，原本還算人多的城牆，一下子變得空蕩蕩起來。
埃內科.昆蘭和杜安.霍夫曼從單筒望遠鏡裏，看到了這一幕，包括城門樓中間那個，疑似領主的人聽完手下的匯報，變得慌慌張張子，然後城牆上變得空蕩蕩的樣子。
他們同時放下手裏的望遠鏡，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喜意。
雷曼.卡倫看到他們的信號，已經開始偷襲寒風要塞北側了，所以城牆上的士兵才這樣匆匆忙忙地撤走。
“全體進攻！！”
埃內科和杜安齊聲大喊。
收到領主的命令，原本不急不緩的騎士，紛紛開始提速，衝向城牆。
沒有人守衛的城牆，輕而易舉就可以攻下！
無論是埃內科他們，還是步行衝鋒的騎士，臉上都露出幾分興奮和殘忍。
衝過城牆之後，他們要在城鎮裏麵好好“享受”一番！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
看似無人的城牆上，二百名持著火槍，訓練有素的第一軍團士兵，猶如一隻隻蓄勢待發的利劍，正靜靜地靠在女牆後，等待著給敵人致命一擊。
王楓用潛望鏡窺視著城牆外的情況，鏡片上，烏壓壓一片的敵人衝來，仿佛帶來一片嗜血的殺戮。
但他不為所動，隻是默默地計算著距離。
200米。
100米。
80米。
“所有人打開燧石夾。”
一片“塔塔塔”的聲音，所以火槍都進入了帶發射的狀態。
75米。
70米——
“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