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煉金與科學
在現代逗留了幾天以後，王楓帶著大批物資返回了異世界。
離開的這幾天，寒風要塞沒有發生什麽事情，發展都在正軌之上。
但就在他回來的第二天，一位煉金術師遵循著他的想法，來到了這“窮鄉僻壤”。
法布裏切.布托遙望不遠處的城鎮，因為長途跋涉而有些疲憊的心，不由有些放鬆了下來。
從接到弟子加薩尼和寒風要塞領主的信的第二天，他便跟著兩位信使啟程，經曆十來天的趕路，終於到了目的地。
跟著接引的人走入城鎮，但裏麵的樣子讓他大吃一驚。
這裏是偏僻北部的寒風要塞？
眾所周知，奧格公國越靠近中部的地區越繁榮，越往南北則越落後，但這個城鎮的樣貌讓他產生了一個他好像來到了特靈斯城的外城區。
從進入城鎮門口開始，一條十分平緩的磚石路就顯露在眼前，道路一直延伸到遠處的要塞。
磚石路兩側每隔一段距離就種上了一顆小樹，從土壤新舊來看，應該是最近從別處移植過來的。
整條道路都頗為幹淨，見不到散落垃圾與汙穢，而且道路每隔一段地方就有一個木桶，他甚至看到有一個右臂掛著繡著城管兩個字的男人，在勸說著來往的商人請把垃圾丟到木桶裏。
說起來，明明是偏北地區，但路上來往的商人卻不少，排成長龍的商隊從路的一旁走過，十分有默契地往鎮子西邊走去，聽說他們是去一個叫商貿市場的地方住宿和交易。
什麽是商貿市場？
法布裏切不解地搖搖頭。
邑路上還有其他東西讓他感覺十分地奇怪。
在城鎮裏維持秩序的不是穿著甲胄的騎士或者士兵，而是一些排著整齊隊伍的民兵，背後還背著一根造型奇怪木柄的短鐵棍。
有點像他攪拌煉金溶液的木把子。
這裏的居民看上去都頗為精神，每個人都很忙碌地來往奔走，不過最讓他驚訝的是，這裏竟然看不見流民和難民！
哪怕是公國最繁華的城市特靈斯城，在城裏的各個角落都蜷縮著無家可歸的流民，靠著貴族們的施舍苟且偷生，城防戌衛軍的人都要從各個陰暗的角落裏搬出幾具屍體，以防瘟疾的發生。
但在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城鎮裏，卻沒有這樣事情的發生，確實是個怪事。
法布裏切.布托看完一路上的見聞，懷著好奇與幾分期待的心情，見到了此地的領主。
不過他再一次讓他驚訝，領主竟然是個十分年輕的函夏人！
什麽時候函夏人又能再一次來到大陸了？
王楓看著眼前這個頭發濃密，但此時一臉驚訝的老頭子，不禁笑了笑道：“法布裏切.布托閣下，歡迎來到寒風要塞，我叫王楓，是此地的領主，也是信中說要資助你的人，看樣子你好像很驚訝？”
法布裏切回過神，感歎地說道。
“咳咳，領主閣下，真是讓我感到詫異，我還是第一次在大陸上見到這麽年輕的函夏人。”
“哦？聽閣下的意思，你曾經見過其它函夏人？”王楓一邊請他坐下，一邊好奇地聞道。
“有，但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法布裏切坐下，點點頭說道。
“在我年輕時，那時候大陸和函夏的海上航道還沒關閉，有許多函夏人從大海的另一邊乘船而來，而我便是在那時認識了一位函夏的煉金術師，哦不對，函夏那邊應該叫方士。”
“雖然我們外貌並不相同，但很快因為對煉金這一方麵相同興趣產生了共鳴，成為了朋友。”
“但之後我們一些分歧而爆發了爭吵，正巧他因為家族的原因，不得不返回了函夏，然後遠望之海的異變就發生了，從此我們就沒再見過。”
法布裏切臉上有些唏噓，隨後有些好奇地道：“領主閣下這麽年輕，那應該是從函夏而來的吧，難道遠望之海可以通航了？”
王楓心裏一沉，但臉上有些無奈，“我是遭遇了海難，一路靠著一塊舢板，稀裏糊塗地漂到大陸這來的。”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能有機會再見一見那一位老友呢。”法布裏切恍然說道。
也是，要是能安全通航了，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流傳出來。
王楓笑了笑，誠懇地說道：“法布裏切閣下，你能到這裏來，相信你已經看過那封信了。”
“我就長話短說吧，除了資助閣下你的研究之外，還以每月5枚金幣的酬勞雇傭進行其它的研究課題，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當然，既然我已經來到了這裏，就代表願意為您工作了。”
法布裏切毫不猶豫地說道，看到王楓這樣誠懇的樣子以及說好的酬勞，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那可真就太好了，我可是求賢若渴呀。”王楓一拍手掌，笑著說道：“這樣的話，那就讓你的弟子帶你去居住的地方吧。”
“加薩尼，帶你老師去他的房子，而且你們許久未見，可以順便聚一聚。”
不知道什麽時候，加薩尼已經從門外走進來，看見他的老師，眼裏不由露出欣喜和尊就
“是的，領主閣下。”他王楓撫胸行禮道。
“那就太好不過了。”
看見許久未見的弟子，法布裏切自然也十分高興，沒有拒絕。
安置好行李之後，加薩尼和法布裏切坐在一起，說著最近的事情。
從兩人分離以後的見聞，漸漸聊到加薩尼來到寒風要塞的事情。
“你是說，領主發明了一種叫做蒸汽機的機器，隻要燒水就能拉動數百上千斤的重物？”
法布裏切看著弟子一咋一呼地描述，一臉懷疑地道。
“沒錯，利用這種機器，可以輕易從礦洞裏拉出一車車沉重的礦石。
“可以舉起重錘，大大縮減鍛造的時間。”
“還有叫作蒸汽紡紗機的機器，利用蒸汽機作為動力源，就不用再依靠水力和過多的人力，輕易同時紡織數根棉紗！”
“而且……”
加薩尼一說起來就起勁了，聲形並茂地敘述道。
法布裏切：“……”
“老師，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就帶你去看一看，到時候你就知道這些東西的厲害之處了。”
加薩尼解釋了一番，發現法布裏切還是一臉不太相信的樣子，不由說道。
雖然他也理解這樣的反應，畢竟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是很難相信存在這樣不可思議的東西的。
“可以是可以，但是領主閣下允許這件事情嗎？”
法布裏切點點頭，但又有些顧慮道。
“這個的話，領主大人已經和我吩咐過了。老師您已經簽下契約書，隻要保密的話，可以自由出入鐵匠鋪。”
“而且估計您很快可以編入科工部，進行研究了。”
“科工？這個是什麽意思？”
加薩尼撓撓頭，耐心解釋道：“這是領主大人準備要設立的部門，根據我的理解，大概就是科技和工業的合稱，所有科學理論和機械的研究的都可以歸納到此。”
“就像那些煉金公式一樣，都是科學理論的一部分，都是有序的，存在規律的，可以推導出來的”
“而機械，則是在理論研究的基礎上製造的。”
“等等，你是說煉金公式是有序的，可以推導出來的？”
法布裏切震驚地問道。
“沒錯，這也是領主大人告訴我的，煉金不再是從一片無序中找尋可能存在的公式，而是可以通過理論，必定能推導出來的，雖然這個過程或者會十分困難，但一定是有序的。”
加薩尼一臉堅定地說道。
以前他還是學徒的時候，煉金是否能取得成就很大程度取決於幾分運氣。
就如製造水晶琉璃一樣，材料的選取便足以難倒絕大部分煉金術師，往往要一樣一樣地去嚐試與試驗，能否成功看得是嚐試地夠不夠多，要是運氣不好，一輩子都試驗不出正確的材料。
但現在不一樣了，領主給的資本叫《初等化學》的書，從淺入深地解釋了更加微觀的世界。
合成物體的不是原料，而是組成原料的物質，隻要知道水晶琉璃的成分構成，就能通過提取其它原料中的物質合成。
“那如何推導出來的？”法布裏切明明是加薩尼的老師，但現在卻像個學徒般地追問。
“首先是從微觀來看它們的組成。”加薩尼舉了個例子，“比如說我們生存所需的空氣，表示由氧氣，氮氣，二氧化碳氣體組成，而氧氣又由……”
法布裏切聽著加薩尼不斷的解釋，雖然有些地方聞所未聞，但一聯係生活中的現象又十分符合，讓他無法反駁。
世界是充滿有序的，不斷變化，看著無序但實際上存在規律。
這與他的過往的經驗，有些吻合，但又有些出入。
“…所以說，隻要能掌握了理論，無論是水晶琉璃還是其他更加複雜東西，都可以想辦法造出來！”
“我們根本沒必要在溪流裏一個個地方親自尋找潛藏的寶石，我可以用理論和公式推算它在哪裏，然後輕輕鬆鬆撿起它！”
法布裏切.布托聽的如癡如醉，聽到這話不由點點頭。
過往數十載的無序摸索，卻不如今日所收獲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