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人口登記
王楓之前在清查要塞和城堡各個角落時，無意中發現了伯爵的藏金庫。
裏麵的金幣堆成了小山，好幾十個人清點了幾天之後發現，裏麵大概有金幣20萬4200餘個金幣，銀幣8萬2000餘個。
根據記錄來看，其中絕大部分是王楓之前賣了西蒙，然後他轉手賣出的所賺取得的，之前交易了約3300磅左右的蔗糖，王楓賣出的均價大概是每磅36.5個金幣，但西蒙轉手就賣給公國其他貴族每磅約98個金幣，一筆利潤極高的生意。
既然西蒙死了，那這些財富歸王楓所有了。正好用來製服民兵隊的薪酬，以及投入領地的建設之中。
王楓首先利用這些錢去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為寒風鎮建設戶籍係統。
在要塞的資料裏，大概給出了個城鎮的總人口，但這已經是3年前的數據了，信息極為滯後，而且他也不僅僅想重新確認一下人口數量，還要記錄每個人、每個家庭的情況。
男女比例，年齡分布，勞動人口數量，職業情況，家庭情況，房屋情況等等，都要詳細地記錄下來，好為之後的工業化做好充足的準備。
王楓入主此地不久，缺乏足夠的群眾基礎，號召力也有限，所以要讓居民心甘情願地來登記他們的信息，就需要用特殊的方法。
……
寒風鎮鎮中心廣場，提羅和同伴把一張寫了字的羊皮紙貼在了一麵土磚牆上，周圍的路過的居民紛紛把好奇的目光投向這邊，但不太敢靠近。
雖然大家都很快都知道了他們是新領主的衛隊，也對他們秋毫不犯，但心裏還是一些懼怕，畢竟那天處決劫匪的樣子太可怕了。
提羅很快就張貼完成，轉過身來看了看圍在周圍，好奇地看著他們的居民，大聲地拍了拍手。
“各位居民！領地的戶籍登記工作開始了，請大家前往要塞的南門進行登記！”
語音一落，四下卻寂靜無聲，一對對眼睛互相對視，裏麵盡是疑惑和不解，甚至有些人默不作聲地轉身悄悄離開了，就好像和他們沒有關係一樣。
果然會這樣。
提羅眼裏露出早有預料的神情，領主給他們布置這項任務時，也提過這樣的情況，大多數居民是太理解他們說的話的。
雖然他自己也沒完全理解領主這樣做法的用意，但並不妨礙他忠實地執行著。
“請問大人，去登記了會有什麽好處嗎？”
聽到這句話，很多想要離開的居民不由停下來腳步，轉身回來觀察。
提羅見此，便說道：“當然有好處了，凡是是自願去登記的人，每一個人都可以在登記後領取兩磅小麥粉和一磅小米。”
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兩磅小麥粉和一磅大米，那差不多可以讓一家人吃上好幾天了。
這時，人群中又響起一道聲音。
“一個人登記了可以拿這麽多，但我一家三個人都去登記是不是可以領六磅小麥粉和三磅小米呢？”
“沒錯，隻要去登記了，三個人就可以領取三份。”
提羅十分有默契地回答道。
居民們紛紛議論起來，竟然三個就有三份的食物，那如果他們家有十個人，那豈不是可以領十份？
有些人的眼裏出現幾分心動，但臉上還是有不少懷疑之色，因為他們從未遇到白送食物的好事，更何況是領主這樣的大人物送的。
這時候提羅補充說道：“隻需要如實告訴登記的人你的名字，年齡等信息，就可以當場領取，不存在推遲發放的情況。
“而且在回訪過後確認沒有錯報或者誤報的，可以減免整個家庭一部分稅金。”
前麵的話居民還能保持冷靜思考，但後麵這兩句話一下子讓群炸開了鍋。
“這是真的嗎？”
“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啊？”
“但要是可以減一部分稅金的話，那今年就好過許多了。”
“現在的領主好像已經不是西蒙老爺了，你們看這些拿著厲害武器的人也沒有騷擾我們，反而維持鎮子的秩序，這說不定這是真的。”
人們議論紛紛，雖然心動但仍然在猶豫。
但總有人會去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
霍奇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家裏走去，遠遠地就看見了他兩個孩子在家門口玩耍，不由露出幾分笑容。
“爸爸，你回來了！”孩子們看見他，驚喜地跑到他身前。
霍奇抓住小兒子腋下，舉起來原地轉了幾圈，引得他發出開心的笑聲。
“蕪湖~”
“我也要！我也要！”他的大兒子也伸出雙手跳著，癟著嘴道。
“好好好，都可以。”
片刻，霍奇帶著兩個心滿意足的孩子走進了房子，他的妻子迎麵走來，但看上去臉色並不是太好，額頭上的皺紋縮在了一起，眉間有幾分憂慮。
霍奇放下小兒子，問道：“怎麽了？”
“家裏的糧食不多了，最多再過兩天就會吃完。”妻子歎了歎氣道。
他陷入沉默，上一年冬天下雪的時間太長了，隻能呆在家裏，沒有收入，而且前不久剛上交完稅金，家裏也沒錢買糧食了。
“哎，這個月的工錢要到好幾天之後才會發放，這幾天我們就省著點吃吧。”霍奇摸了摸孩子的頭，無奈地道。
“那也隻能這樣了。”妻子似乎想起了什麽一樣，突然問起：“昨天那些穿著一樣衣服的新領主衛隊，不是說去登記什麽東西就可以領食物嗎？不如去試試？”
霍奇皺著眉頭：“我也估摸不準這個是不是真的，要是是什麽坑我們的陷阱的話，那該怎麽辦？”
“也是啊，也沒看到有其他人去過——”
屋外突然雜吵了起來，好像是鄰居們的聲音。
霍奇和妻子視一眼，走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托尼，你手上這麽多糧食是從哪裏來的呀？你之前還不是說家裏沒餘糧了嗎？”
霍奇看到頭發蒼白的老托尼手上提著兩袋東西，一袋是小麥粉，另一袋是小米，看老托尼拿著的姿勢，估計分量不少。
老托尼聽到鄰居的疑問，笑了笑解釋道：“我確實說了沒餘糧了，但是昨天鎮子廣場上那些衛兵不是說隻要去要塞南門登記名字什麽的，就可以領糧食嗎？”
“我今天就想去看看情況，誰知道哪裏已經排了不少人，而且登記完的人都當場拿著糧食走回來了。我一看，估摸他們說得是可能是真的，就馬上排隊了。你們看，我這不就拿回來了。”
說到這裏，老托尼還一臉懊悔地說道：“昨天我還不相信呢，要是早點去的話就不用餓肚子了，不說了，我得趕緊去把小米煮一煮吃飯了。”
鄰居們看著老托尼回到房子裏，麵麵相覷。
霍奇還在呆呆地看著，但他的妻子已經在催促了。
“你還愣著幹啥，你還不趕緊去？沒看見老托尼已經拿到糧食了嗎？”
“可是——”
“可是你個頭啊，或許遲了就領不到了，要是餓著孩子該怎麽辦？”
一聽到這裏，霍奇就不禁看著在房間裏玩耍的孩子，慢慢下定了決心。
根據老托尼說的，登記的地方在要塞的南門，當霍奇跑到這兒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排成了一條很長的隊伍，旁邊有拿著武器的衛兵在維持秩序。
他看到鎮子上的惡霸阿福想要插隊，但被衛兵揪出來，可憐兮兮地蹲在一邊不敢動彈。
“原來一定要跟著人流排隊呀。”霍奇嘴裏嘀咕著。
於是他乖乖地順著隊伍，排到最後。
過了好一會，終於輪到他了。
門口擺著一張長桌，長桌後麵坐著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孩，紮著整齊的頭發，一板一眼地問著霍奇問題。
“你的名字是什麽？”小林優姬問道。
“霍奇。”
“年齡呢？”
“25、還是26？不太記得了。”
“.……那就登記成25歲。”
“已經成婚了嗎？配偶叫什麽名字，已經有多少個孩子了？”
“呃，這個也要說嗎？”
“趕緊地。”
“.……已經成婚了，我的妻子叫夏巴拉，有兩個孩子，都是男孩。”
霍奇覺得這位漂亮的少女一開始問的還算正常，但到後麵的問題就越來越奇怪。
比如說現在營生的工作是什麽，家住在哪裏，有沒有特殊的技能，有沒有犯過事情，一連串地問了好多。以至於他都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但為了那兩袋糧食，還是是認真地回答了。
“好了，你可以去旁邊領取食物了。”
霍奇見此鬆了一口氣，終於回答完了，剛想轉身去拿屬於他的糧食，但突然想起什麽，問道。
“我的孩子和妻子也能來登記嗎？登記之後也能拿食物嗎？”
“當然可以。”
他臉上露出喜色，轉身從衛兵哪兒接過兩袋糧食，用手感受了一下重量。
是足額的小麥粉和小米，那些人沒有騙他！
霍奇拿著糧食跑著回家，在妻子驚喜的目光下把兩袋糧食放在桌子上，緊接著說道。
“你趕緊帶著孩子去要塞南門哪裏登記，就算是小孩都可以領這麽多食物！”
“真的？”
“我騙你幹啥？新領主老爺說的都是真的！不行，我得去告訴街坊們！”
甚至比妻子還要快，霍奇放下後就噔噔噔地跑出去通知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