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易
享用完女仆呈上來的精美早晨，王楓悠閑地坐在房間裏的椅子上，心情頗好地看著窗外遠處山脈美景。
連綿的山脈擋住了從北方來的寒風，使得位於山脈南側的伯爵莊園仍然溫暖如春，一條從山脈中流出的潺潺小河在莊園不遠處經過，順著南邊的廣闊的草原流淌而去，遠處伯爵領地的草原上放著大群的牛羊，有種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致。
這三天裏，王楓看起來似乎就這樣沒心沒肺地享受著伯爵的款待，該吃吃，該喝喝。但他很明白，伯爵早晚會找他談談函夏的事情，因為主動權在他手上，他完全不著急商談事情。
不過說實話，這樣的生活確實挺爽的，吃著新鮮的牛羊排，住著豪華房間，偶爾到花園裏逛逛看看花草，就連洗浴就有女仆幫著搓澡。
看著窗外美麗的風景，他覺得夢想中的生活也大概是如此了。
……
就在王楓在房間享受著美景的時候，有一個人卻終於壓不住氣了。
要塞深處的秘密房間裏。
西蒙伯爵坐在高背椅上臉上有些鬱悶，看向站在旁邊的管家：“那個函夏人真的什麽動靜都沒有？”
管家也有些無奈地說道：“根據仆人和侍衛的報告，這個函夏人在這幾天裏表現都很正常，該到吃飯時就吃飯，該休息時就休息，甚至會偶爾在莊園裏逛上幾圈，就好像……把這裏當作家了一樣。”
聽到這裏，伯爵的臉就愈發地黑，這個函夏人，真的是沉得住氣啊。他思索片刻，對管家道：“你把他請到這裏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好的，主人。”
……
王楓跟著管家走在一條昏暗的通道上，臉色如常，但心裏有些得意，伯爵終於主動地邀請他去談事情了，事關一個可能為他帶來無數財富的人，伯爵怎麽可能不在乎呢？
穿過隱蔽的走道，來到一扇門前，管家停下身體，對王楓行禮說道：“尊貴的客人，主人已經在裏麵等您了。”說完後推開了門。
王楓走了進去，便看見不見多日的西蒙伯爵，此時他臉上有幾分歉意地道：“王楓先生，這幾天領地裏事情比較繁忙，沒能好好地親自招待您，實在抱歉。”
“您太客氣了……”
兩人一番客套之後，兩人麵對麵坐著，此時伯爵滿臉笑容，但他看得出笑容背後存在著一絲焦急。王楓心領神悟，伯爵把他請到這裏，算是作出了一些妥協，那他也不妨釋放善意。
一念至此，他說道：“伯爵先生您是想和我談談一些問題把？”
伯爵有些驚訝，但隨即豪爽一笑：“王楓先生真是直接，沒錯，我確實想和你談談一些問題，比如，您是怎麽跨過遠望之海的？畢竟，遠望之海常年風暴，早在幾十年前就無法通過了。”
王楓笑了笑，幹脆開門見山：“我當然是有我自己的方法通過遠望之海，此次跨海而來便是想要尋找一位能夠合作的貿易夥伴。”
伯爵抓住了王楓話的重點。
“你說找一位貿易夥伴？等等，莫非你找到一條能夠安全通過遠望之海的海上航道？”西蒙伯爵咚的一聲站了起來，臉上刹那間充滿了震驚，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王楓。
能夠安全通過狂暴的遠望之海，意味著可以建立一條長期穩定的貿易航線，就代表著來自函夏的珍貴商品能夠源源不斷地運抵大陸，可以賺取無數的金幣，獲取暴利。
西蒙伯爵還想說些什麽，但看到王楓臉上淡淡的表情，心裏稍微冷靜了一些，重新坐下來，咳了兩聲，壓住著震驚的情緒，“王楓先生你剛才說想到找一位合作的貿易夥伴？”
“沒錯，我將全權代表我的家族在這片大陸上尋找一位可以維持長期合作的貿易夥伴，貿易的商品為各種函夏產品，包括但不限於香料、糖、絲綢、瓷器、茶葉等各種名貴商品，後續將會運輸其他種類的商品。”說完，王楓還是保持著那副淡然的表情。
但坐在對麵的西蒙伯爵此時臉上已經有些抑不住激動的情緒了，當王楓每說出一種在整個公國乃至大陸上都赫赫有名的函夏商品，他的心就愈加顫抖一分，愈加激動。
大陸貴族們對函夏商品極為癡迷。
一切的開端要從二百年前說起。大陸曆紀元1432年，一隻規模極為龐大的陌生艦隊，毫無征兆地從茫茫大海中出現，來到了奧格公國沿海都城特靈斯港的領海。整座城都陷入恐慌之中，當時的奧格大公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開始為市民分發武器，全城皆兵，打算拚死保衛城市。
因為那龐大的艦隊裏，有著數十艘即便從港口上看也顯得無比巨大的艦船，那是比公國那時最大的艦船還要大上數倍的巨船。
更不要說還有一艘隱隱藏於艦隊中央，僅僅是看見輪廓就能讓人心生絕望的巨艦以及在周圍的數不清的護衛艦船。
那支龐大艦隊在外海停泊了下來，不久之後從艦隊群中駛出一艘沒有任何武裝的大船，停泊在特靈斯城的港口上。
當奧格人警惕地戒備的時候，卻看見那艘船上走下了一群黑發黑瞳的人，那是一群和他們的外貌完全不同的人種。他們自稱是來自於海洋另一邊的國家—函夏，向奧格人傳遞了友善的信號，並隨後送上了奧格人從未見過的珍貴禮物。
這一震撼的消息在短時間傳遍了整個公國乃至整片大陸。一來是因為大陸人才意識到這廣闊的遠望之海的對岸，原來存在著一個叫函夏的強大國家，他們的外貌和大陸人完全不同。
二來是這些代表著函夏人的友誼的禮物，瞬間引爆了整片大陸的的熱潮。幾十匹比水還要柔軟的東方絲綢，上百件鐫刻著精致圖案與花紋的瓷器，數十箱價值連城的香料，比琥珀還要潔淨、比蜂蜜還有甘甜的糖還有其他林林總總的數以百計的珍貴禮物。
以前如何調製但總有異味的肉類，若是用來自函夏的香料醃製，既能完全掩蓋膻味、增強烹飪的味道，又能大大地延長肉類保存的時間。大陸的貴族們為之瘋狂，甚至把香料用作醃製屍體的材料，使其不易腐爛。
那些函夏的絲綢，觸摸上去比水流還要柔順，顏色比太陽還要鮮豔，把它用來製作衣裳穿上之後，皮膚的觸感如同在一池牛奶裏肆意暢遊一般。
更不用說那些精美的瓷器、甘甜的糖了，每一樣東西都征服了大陸人。
當時的奧格公國的大公和函夏艦隊的指揮官簽訂了一份友好宣言，以及一份貿易協議。不久之後，那支函夏人的艦隊最終離開了，但大陸和函夏直之間的遠洋貿易曆史才剛剛開始。
無數的大陸貴族和商人紛紛組建遠洋貿易商隊，穿越遠望之海，前往函夏購買香料、糖等各種商品，再折返回大陸賣出，這一去一回的利潤就可能是數十倍乃至百倍。
這樣的繁榮的海上貿易航道持續了160多年。
在此期間，位於大陸東岸，有著綿長海岸線，擁有許多優良港口，並且率先和函夏簽訂貿易協定的奧格公共，通過和函夏之間的貿易直接或間接得到了難以想象的利益和財富，從大陸的一介中等國家變成了當世一流強國，並組建了大量的護航艦隊保護貿易通道，成為東海岸最強的海上霸主。
但之後因為遠望之海的風暴愈加劇烈而被迫中斷大陸和函夏之間的貿易和聯係，函夏的商品成為了難以補充的消耗品，但大陸貴族們早已在和函夏開航的年代裏養成了使用函夏商品的習慣，對其十分推崇和瘋狂。
中斷貿易後，一些消耗品如香料、絲綢等，用一點就少一點，這些剩餘的函夏商品被囤積或爭奪，成為愈發珍貴的物品。
頂峰時期的時候甚至出現了一磅香料等於625個第納爾金幣（約1斤香料等於500克黃金）的可怕價格。即便是現在在大陸南方所引種的劣等香料，也能賣出每磅30個第納爾金幣的價格。
這簡直就是暴利，哪怕西蒙作為一個伯爵，整個家族的財產包括城堡等不動產也，總計起來也隻有十幾萬的第納爾金幣。
當然，這是題外話了。
……
西蒙伯爵聽到王楓所說的商品，不禁咽了咽口水。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從天上下掉來的金幣雨。但隨即，他的腦袋清醒了過來，臉色十分誠懇地道：“王楓先生，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作為您的貿易夥伴。”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察覺他的神色裏流露出了幾分期望。
這個函夏人既然主動來到他的領地，並且願意接受他的招待，那就或許代表有一些的意願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