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鄉試失利
宋青兒和宋青荷剛把小雯子抱回聽雨軒，江氏就派賀良來給小雯子送吃的了。
是特意熬的軟爛的米粥，宋青荷抱著小雯子，宋青兒則負責喂她。
怕燙到小雯子，每喂一口，都會細心的吹涼了再喂進她的嘴裏。
待小雯子吃飽了，就打著小哈欠，在宋青荷懷裏睡著了。
宋青兒有心讓小雯子和她睡，但卻沒有爭過宋青荷。
宋青荷把小雯子抱去她房間裏睡去了。
宋青兒也跟著去了宋青荷的屋裏，幫著把被褥鋪好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半夜的時候，小雯子哭個不停，宋青荷睡眼朦朧的，就抱著她來找宋青兒來了，“姐，她好像又餓了！”
宋青兒此時困得不行，卻不得不從床上起來，“要不喂她點靈泉水吧？”
宋青荷皺眉，“那玩意兒能頂餓？”
“那怎麽辦？要不把賀美叫起來，讓她把剩的米粥再熱一下？”宋青兒見小雯子哭個不停，隻好上前去逗她。
這一逗，她還真就不哭了，宋青荷此時被小雯子折磨的有些惱火，見宋青兒逗她，就把她遞給了宋青兒，“我去叫賀美把粥熱一下！”
半夜三更，聽雨軒燈火通明，被一個小女娃給弄得所有人都沒睡好。
第二天，宋青兒和宋青荷就決定將小雯子放在正院撫養。
她們隻要在白天的時候，來逗逗她就好了。
李阿婆不僅會接生，年輕的時候還在大戶人家做過奶娘，帶孩子經驗豐富，江氏就將照顧小雯子的重任交給了李阿婆，想著她帶孩子辛苦，就又給她漲了月奉。
李阿婆本就一輩子無兒無女，在大戶人家當了一輩子差，後來那大戶人家落沒了以後，她就靠給人接生養活自己。
懷裏抱著白胖可愛宋青雯，很是喜歡，“夫人，這孩子到不像不是被丟棄的人，你瞅瞅這白白胖胖、可可愛愛的，多招人稀罕！”
江芳華聽了李阿婆的話，仔細的瞧了瞧宋青雯，確實是不像是被丟棄，吃過了苦頭的模樣。
這樣好模樣的孩子，怎麽就平白無故的被丟在靠山村的山角呢？
江氏心裏疑惑不已，這小雯子不僅白白胖胖的，還沒有一點損傷，又正好被她的兩個女兒給撿了回來，實在是詭異的很。
於是，她又將疑惑和宋文山說了，兩人就又把宋青兒和宋青荷叫來了正屋，仔細的盤問了昨天撿宋青雯的經過。
宋青兒和宋青荷隻得又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
…
外麵天色陰沉昏暗，寒風呼號，靠山村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雪。
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整天，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氣溫驟降，宋青兒姐妹此時正坐在暖炕上，逗弄著小雯子。
卻聽到外麵鑼聲響起，接著就是吳長江的吆喝聲。
無非就是讓村民們有錢的捐錢，沒錢的捐糧。
但吆喝了半天，好像沒什麽太大的反響，大多數村民都在家裏閉門不出，根本就不到捐獻現場。
宋青兒聽到宋文山讓宋青鬆扛上一袋白米，又在江氏那裏拿了二兩銀子，去了捐獻現場。
宋文山之前也有幾戶人家捐了糧，但都是一二大碗、一簸箕、一土籃子，而且還都是沒磨的稻穀，吳長江紛紛表示感謝，又拿筆記錄了捐款的人家，和捐的數量。
待宋文山捐出一袋子白米和二兩銀子後，跟前圍著的幾戶人家都紛紛讚揚宋家的善舉，那幾戶貧困的人家，更是對宋文山感恩戴德，好話說盡。
現在靠山村的貧困戶一共三戶人家。要是以前，是五戶。
還得算上光棍孫大為和趙景堯母子。
如今孫大為下落不明，趙景堯母子也有了著落，倒是讓吳長江省了不少心。
吳長江將宋文山的名字和捐的東西記在紙上，又統計了一下收到的糧食數量。
覺得讓這三戶人家過冬，已經不成問題了，畢竟宋文山還捐了二兩銀子呢，這可能買不少糧食呢。
但是村裏人情冷漠，讓他這個裏正有些心情低落。
自己組織的捐獻活動，自己家人和他的弟弟吳長源根本就沒到現場，讓他覺得麵子掛不住。
吳長江昨天夜裏和家裏已經商量過，他家捐兩筐稻穀，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再有人來，就提筆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打算回家去了。
剛將東西收好，趙石仁就腳步匆忙的向這邊走了過來。
吳長江一臉笑意的上前迎他，“趙夫子，要說還得是你們讀書人的覺悟高。”
趙石仁先是看了一眼宋文山，然後才對吳長江說道：“我發動了我學堂的學生家長，他們每戶都會多多少少捐點出來，也算是盡一份微薄之力。”
說完，又拿出一串銅錢，遞給吳長江，“這裏是二百文，是我捐的！想必那些孩子家長也快過來了，你再等等他們。”
吳長江喜笑顏開的接過那串子銅錢，然後提筆將趙石仁的名字，記在了紙上。
宋文山身上穿的單薄，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就覺得冷了，於是向吳長江招呼了一聲，就帶著宋青鬆回家去了。
宋文山走後，趙石仁悄悄地問了吳長江，宋文山捐了多少。
吳長江將那紙拿給趙石仁看，趙石仁一看宋文山捐了二兩銀子和一袋子白米，臉色刷的就變了，一時間有些尷尬。
可是讓他尷尬的事情，還在後麵呢。
陸陸續續有的學生家長來到了捐獻現場，有的用二大碗舀了一碗稻穀，有的用圍裙兜了一些稻穀，有些家裏本就不富裕的，捐獻的時候不情不願的，臭著個臉不說，還話裏話外的擠兌趙石仁，說他仗著自己是孩子的夫子，就拿著雞毛當令箭，逼著學生捐，不捐就是沒愛心，不是好孩子。
有些家長怕自家孩子在學堂裏，以後抬不起頭來，又怕趙石仁以後區別對待，隻好硬著頭皮來捐了糧。
但學生家長也有一些，四六不通，啥也不怕的，他們認為自己的孩子上學是花了束脩的，趙石仁憑什麽管他們家裏捐不捐東西的事。
有一個憤憤不平的抱怨出聲，就有第二個跟上，一時間，捐獻現場，怨聲載道的。
令趙石仁覺得燥的慌，他都沒顧得上和吳長江打招呼就倉皇的離開現場，回家去了。
…
氣溫突變，原本計劃著要做些小玩意兒拿到鎮上賣的計劃，也被宋文山取消了。
冬天的木匠作坊沒有收入，所以他給兩個徒弟結了銀錢後就給他們放了假。
這幾天，天氣愈加寒冷，小雯子有些傷風，江氏請蔣郎中給她看過，又開了幾副治療風寒感冒的中藥。
但是那藥太難喝了，小雯子喝了一口之後，就吐了出來，再喂她，她根本不張嘴了。
給江氏愁的沒法，宋青兒便自告奮勇的承擔了給小雯子喂藥的差事，將小雯子抱來了聽雨軒，又讓人把中藥熬好，送到這邊來。
待到人都退下，就讓宋青荷給小雯子喂上一口靈泉水，然後再把那碗中藥往雪地裏一潑，用腳踢幾下雪，蓋住。
下午又喂了一遍靈泉水，看著小雯子精神了不少，才用棉被把她包好送回前院。
路過二進院子的時候，仍然能聽見趙景堯他們鋸木頭吱嘎吱嘎的聲音。
隻是不見他們的身影，因為天氣變冷，他們早把作坊挪進了偏房裏麵。
宋青兒笨拙的抱著小雯子，堪堪走過前院的拱形門，迎麵就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她側過身來，看了一眼，便楞在那裏，呆住了！
是沈修遠！
她看見他身後帶著不少的人和物，還來不及問他什麽，懷裏的裹著被子的小雯子就被他伸手接了過去。
沈修遠直視她，目光深邃，“青兒，我來提親了！”
不知為什麽，宋青兒此時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天早就在她意料之中，她應該很淡然自若才是。
但此時的她雙頰微紅，人也嬌羞不已，不自在極了。
啪！
小雯子的一隻小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被子裏掙紮出來了，照著沈修遠的俊臉，毫不客氣的就給了沈修遠一下。
“噗……”
宋青兒笑了出來，然後對沈修遠說道：“看來我家小雯子不同意呢！”
沈修遠單手抱著小文子，空出另一隻手，來牽宋青兒，“隻要你同意就行了！”
宋青兒見小文子那肉乎乎的小手在外搖晃不停，怕她風寒更加嚴重，趕忙對沈修遠說，“她有些傷風，咱們進屋去吧。”
進屋之前宋青兒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裏已經站了不少人，各式禮品將偌大的前院都占了三分之一還多。
她進了門，賀良迎了過來，上前接過了沈修遠手上的小雯子。
宋青兒和沈修遠進到廳堂裏麵，又囑咐賀辰道：“去把院子裏的人，帶到偏廳取暖喝茶。”
賀辰應了一聲是，開門出去了後，宋文山攙著江氏也從裏屋出來了。
宋文山一看見沈修遠，就立馬的招待他坐下，又讓李淑雲讓碳火盆放挪到沈修遠身邊。
待沈修遠坐定，伸手烤上了碳火，他才問道，“是才從明州回來？一路上冷了吧？鄉試考的怎麽樣？”
沈修遠見宋文山發問，連忙站起身來，恭敬有禮的答到：“才從明州回來，還不曾到家，路上還好，鄉試……我鄉試失利了！”
宋文山聞言先是臉色一變，然後就去看宋青兒的臉色，見她一臉淡然，好像不甚在意，心裏一時不清楚她的意思。
照理說，鄉試如若高中，那喜報早就該傳回村裏，如今沈修遠先回來了，一想就是沒中。
宋文山輕咳一聲，安慰道：“一次不中也很正常，有的人考了一輩子，也沒考中，你還年輕，好好努力，以後還有機會！”
沈修遠看向宋文山，正色道：“想必我以後都不會再考了，我這次之所以沒中，就是煜王從中作梗，隻要他還活著，想必不會讓我如願！”
李煜？
宋文山眉頭緊鎖，難道沈修遠是受了他們家的連累？
轉而一想，不能啊，這煜王應該不知道宋青兒和沈修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