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一次
“還疼嗎？”
羽芒看著逐漸結疤的傷口，心疼問道。
多西搖了搖頭，他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思索著怎麽用肢體表達他要離開。
沒法正常交流真是麻煩，除了同類，恐怕也就白星能跟海王類交流吧，以前的羅傑，現在的路飛好像都能聽到超大型海王類的心聲，就是不知道能否交流。
“那你能帶我出去轉一轉嗎？”
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馬上反應過來，這不是在給自己找事嗎，他一個快要走的海獸，在這裏糾纏沒什麽好處。
但是看到羽芒充滿希翼的眼神，他還是心軟了。
就這一次。
金發飛舞，白色魚尾繞著多西身邊旋轉。
“太好了，我一直想去遠一些的地方，但是對我們很多人魚來說，一出魚人島就很危險，你也看到了，前幾次就在周圍，都碰到這些海蛟，這次我終於可以好好看一看外麵的世界了。”
看的出來，她是個話癆，從第一次碰到的時候，多西就知道了。
當時的羽芒被自己抓著，還喋喋不休的問各種問題。
她清秀的臉龐上居然留下了眼淚，她太開心了，終於能出去看一看外麵的世界了。
多西有些感慨，這個世界跟前世不一樣，弱肉強食，到處都有危險。
海上有著成千上萬的海賊，雖說有著像草帽海賊團這樣並不欺壓弱小的，但畢竟太少，普通人如果碰到海賊隻能祈禱。
而海底便是自然界通用的法則了，適者生存。
總體來說，普通人隻能依附於強者庇護，或國家，或組織，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是一切。
而像人魚，空有美貌，實力卻不足以保護自己的種族，生活在海裏也許就是最好的歸宿。
“那我們去哪？你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對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家鄉在哪裏呢？”
激動的羽芒放開了話匣子，打斷了多西的思緒。
多西頭朝東方擺了擺，就算是回答了。
“那裏是哪？我聽夏莉夫人說有東海，西海，南海和北海，你不會是來自遙遠的東海吧。”
差不多吧，多西的目光向東方望去。
“真的很遠嗎？我能不能去你的家鄉看看。”
你還是先保護自己吧。
多西沒有回答，反而是對夏莉夫人有點感興趣。
如果沒記錯的話，夏莉是一位占卜師，曾經在小時候就預言到了大海賊時代的到來，如果能找她問問以後的話，好像也不錯。
別扭的用肢體動作比劃了半天，羽芒終於能大概理解多西的意思。
“夏莉夫人是我們魚人島的一位占卜師，她還開著一家人魚咖啡店，她店裏的咖啡和小食味道都很好呢，尤其是提拉米蘇……”
“咳咳~”
多西咳嗽打斷了她，越說越歪了，不過提拉米蘇和咖啡，好懷念的味道。
“啊，不好意思，一說到吃的我就多說了，反正夏莉夫人能看到未來，她的預言很準的，不過她很少主動去看，你想知道未來嗎？”
廢話，誰不想知道啊。
多西翻了個白眼，不過想歸想，但如果他能有機會知道的話，估計也會猶豫。
不再多問，示意羽芒可以走了。
羽芒非常興奮，小腦袋四處望了望，選了一個方向，一條人魚加一隻海獸組合就這麽出發了。
第一次離開魚人島這麽遠的範圍，一開始的羽芒就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感覺所有的事物都很新奇，她也充分發揮了她話癆的本質，一路上問這個問那個，嘴就沒停過。
多西剛開始還用肢體動作解釋，後來幹脆就懶得理她了，她倒也不在意，一直自言自語，不亦樂乎。
就這麽過去了幾天，漸漸的，羽芒興奮不起來了。
這是在深海，不是所有地方都像魚人島一樣有著陽光。
絕大多數地帶都處於黑暗的籠罩，陽光不可能穿透海水，照射到這麽深的地方。
人魚有著和人相近的思維，他們也渴望真正的樹林、陽光和真實的天空。
她開始想去海上，從出生至今，她一次都沒有看到過的真實的太陽，還有傳說中各有特色的島嶼，她都想去親眼看看。
多西一直想說他要走的事情，但是羽芒好像察覺了些什麽，每次隻要他準備表達，她就打斷他。
“你陪我去陸地上看看吧，我真的很想親眼看看。”
多西搖了搖頭，據離這裏最近的陸地便是香波地群島，島上海賊眾多，雖然大都不敢在上麵鬧事，但如果羽芒的人魚身份被發現，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而且，萬一運氣很不好的碰到天龍人，以羽芒的容貌，就算沒被發現人魚身份，也很危險。
如果去其他島嶼，都離魚人島太遠，她的家人肯定不會放心她出去好幾天。
“求你了，我就上去看看，看一眼也行。”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多西的眼睛。
多西一陣頭大，隻得跟她做了約定。
第一，不能上岸，隻能在遠處看看；
第二，一旦他說走，羽芒就得走。
羽芒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其實多西也想去香波地群島看看，因為這裏是新世界和偉大航路前半段的分割點，這裏發生了太多故事。
奈何他現在的海獸身，沒法大張旗鼓的上去。
讓羽芒坐在他身上，多西尾巴一擺，身形急速上升。
海水從黝黑慢慢變成藍色，10000米的直線距離並不算遠，但羽芒走過這一段路，卻足足用了十八年時間。
一路上也看到過好幾艘鍍了膜的船在下沉，憑借著回聲定位，多西都遠遠繞開了。
臨近海麵，他放慢了神形，仔細感應著，找了一處沒有海賊船的地方浮了上去。
羽芒從他身上下來，輕輕將頭探出了水麵，大口吮吸著新鮮空氣，感受著直射的陽光，看著不遠處樹木叢生的島嶼。
“謝謝你，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海麵上，對了，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
多西有些愕然的看著羽芒，難怪她突然要上來。
她輕吻了一下多西碩大的額頭，欣喜的看著島嶼，看著樹木間上升的肥皂泡，眼裏滿是向往。
多西也癡癡的望著島嶼，這就是香波地群島嗎？
無數海賊懷揣著野心和夢想，從這裏正式啟航，進入新世界。
良久，羽芒突然轉過頭說道：“你是不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