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聖都，曾經的保衛者（7）
晚上十點左右，風漩一行五人換好了衣服，外麵又套上一件寬大的衣服用來遮蓋裏麵的黑色兜帽服，至於武器之類的，因為有了果菈的銀月，所以就方便很多，不至於到時候沒進去皇宮就被發現，尤其是薑的那一把短柄大錘，實在是太過顯眼，拿著這個走在街上絕對會引起巡邏隊伍的注意，更何況現在這些巡邏隊伍大部分都是裏佛斯家族勢力的人了。
“忍著點吧，還好今晚沒有憋雨，不然更悶熱。”風漩擦了擦額頭，五人此時正躲在距離皇宮區域的正門口不遠處一個小巷子裏，薑低聲道：“可這也太熱了吧，風漩大哥，你下次找一件透氣點的衣服吧。”
“哈哈，好好，下次一定。”風漩輕鬆地笑道，墨莉絲蒂娜似乎有些緊張，一旁列禦空輕輕拍了拍墨莉絲蒂娜的肩膀，果菈也輕輕拉起墨莉絲蒂娜的手，墨莉絲蒂娜覺得好多了，有這些夥伴在身邊，她覺得自己勇敢了很多。
“我們在等什麽？”薑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噓——忍著點，等看守皇宮的一整隊巡邏隊換班的空隙，我們的摸到皇宮外圍城牆下的某個地方。”風漩低聲道，同時，一滴汗水滴落到了地麵，列禦空也是一身的汗，畢竟已經是炎熱的豐穀季了，即使是晚上還是會很熱，這要是中午穿成這樣，估計早就中暑了。
又過了大概十分鍾，五人看到看守的保衛者開始移動位置，離開了原本的崗位，同時不遠處可以隱約聽到另一隊保衛者接近著，列禦空甚至可以隱約聽到那些保衛者在說：太熱了趕快換班去喝一杯冰鎮的酒之類的話。
“就是現在——”風漩身形快速移動著，同時說道：“跟上——”
後麵四人也趕緊跟上，五個人已經脫下了外麵的寬大衣服，穿著一身黑色的便於活動戰鬥的兜帽服，在黑夜中就像是一陣無聲無息的風一樣，快速掠過正門口，沒有人發現，然後無驚無險地來到了皇宮區域外圍高大的城牆邊上，白天的時候城牆外圍也是有著保衛者來回巡邏的，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死角，但是到了晚上就會鬆懈很多。
“嗬嗬，怎麽說呢，如果是平常隸屬於皇室的保衛者巡邏，那麽我們幾乎無機可趁，但是現在是裏佛斯家族的人巡邏，這才讓我們有機可趁啊。”風漩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看周圍，沒什麽人。
“跟我來，”風漩說完繼續移動，其他人跟上，移動了不到一百枝的距離，發現了一間小屋子，是由灰白色的石料搭建而成，和它後麵高大的城牆相比，就顯得很簡陋渺小了。
“這裏是平時保衛者們臨時休整的地方，現在裏麵沒人，”風漩說著推開門，列禦空也沒有聽見裏麵有任何呼吸聲和心跳聲。
屋子麵積很小，但是桌椅杯具都很齊全，而且意外地很幹淨，看起來時常有人打掃，角落裏還有一個小型的生火爐子，還有烹飪用的廚具。
“基本上不少保衛者會在這裏過夜，值夜班，畢竟作為皇家看守，肯定要更辛苦了，整個城牆外圍一共有大概五十多個這種屋子，但是我們要找的隻有這一間哦。”風漩神秘一笑，關上門，裏麵顯得更加悶熱了，畢竟隻有門沒有窗戶。
“快點吧風漩大哥，我快熱死了——這比一刀砍死我還難受。”薑拽著自己的領口前後拉扯著，臉上滿是汗珠。
“哈哈，別急嘛，好了好了，看看吧，這裏——”風漩說著，來到爐子旁邊，搬開可以活動的爐子，後麵什麽也沒有，隻是牆壁，有一塊牆壁是暗紅色的磚石砌成的，與周圍的牆壁有些格格不入。
“咚——”風漩用力一腳下去，隻聽一聲悶響，看上去應該是非常堅固的紅磚牆，就像是一層很厚的紙一樣破了，薑隨手拿起一旁的一把鏟子捅了幾下，沒一會兒，一個可供一人彎腰進入的黑洞出現在眼前，從裏麵墨莉絲蒂娜可以感覺到陰冷潮濕的氣息，她微微張嘴，輕聲道；“這裏難道是通往……下水道嗎？”
“哈哈，看來墨蒂娜你很清楚嗎。”風漩笑道，拍拍手，把鏟子靠在一旁的爐子上，說：“這個入口具體是那個工匠因為什麽目的故意留下來的已經不清楚了，但是這是奧夫桑德大人給我的秘密入口，果然啊，如果沒錯的話，我們從這裏進入，出口就是皇宮內部!兩位女士就暫時委屈一下吧。”
“我沒事的。”墨莉絲蒂娜搖搖頭，果菈從銀月裏麵拿出來眾人的武器，不包括風漩和列禦空的，因為那二人的武器都是可以貼身很好隱藏的。
“真是方便啊……”風漩看著果菈的銀月，羨慕道。
“哈哈，還好啦。”果菈笑著道，銀月在手裏轉了一圈。
墨莉絲蒂娜左手拿好白色的小型圓盾，並且用盾後麵的固定軟套固定在自己的手腕上，左手拿著長匕首，這讓墨莉絲蒂娜心裏有了一絲安全感。
列禦空拔出劍，看著風漩，笑道：“年長者先請——”
“喂喂你好過分啊，算啦，我大人有大量。跟好了啊，裏麵可能有老鼠蟑螂之類的哦——”
聽到老鼠蟑螂，墨莉絲蒂娜表情有些扭曲，眼角抽動了一下，列禦空拍拍她的肩膀道：“別聽大叔瞎說，皇宮的下水道肯定很幹淨。怎麽會有那些東西呢，就算有，大叔也會負責解決的，是吧？”說完微笑著看向風漩。
“真是的，開個玩笑都不行。”風漩說完，低頭彎腰就進去了，緊接著是列禦空，列禦空拉著墨莉絲蒂娜，然後是果菈，最後薑拎著錘子殿後。
一開始的一段距離應該是純人工挖出來的，沒有鋪磚石，而且很矮，也就是果菈可以抬頭挺胸地走著，薑都得低著點頭，很快不遠處傳來了流水聲和滴水聲，不一會兒五人來到了皇宮下水道的主排水道的一側，他們看了看自己來的路，真的就是從一邊臨時挖出來的，不知道是誰挖的。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朝著邊走。”風漩剛想指方向，墨莉絲蒂娜卻提前說道，風漩看著墨莉絲蒂娜問：“你怎麽知道？”
墨莉絲蒂娜臉色微紅，低聲道：“我小時候經常偷跑到下水道玩……因為這個被父親說教過好幾次。”
“哈哈，想不到蒂娜姐小時候也是個活潑淘氣的孩子啊。”薑笑道。
“還好吧……”墨莉絲蒂娜低著頭，列禦空笑了笑，道：“看來大叔你的任務到此結束了，墨蒂娜，你來帶路吧。”
風漩笑著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墨莉絲蒂娜帶路，其實下水道並不是很複雜，沿著主排水道走，就像是一個城區的主幹道一樣，隻不過複雜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要拐到兩側時不時出現的岔路上。，
“不愧是皇宮的下水道啊，竟然還有魔力燈，雖然不太亮就是了。”薑感慨道。
“是啊，真是有錢啊.……皇室。”風漩也忍不住感慨道，列禦空沒說什麽，墨莉絲蒂娜停下腳步，指著一旁的一條岔路，說：“從這裏上去，應該就能直通皇宮內部一樓的廚房下方了。”
“好家夥，跟我的路不一樣，不過更好，直接就進了皇宮內部了，厲害啊墨蒂娜。”風漩伸出大拇指笑道，列禦空問：“廚房裏現在會有人嗎？”
墨莉絲蒂娜搖搖頭，說：“一般沒人的，但是也不排除有晚上偷偷來這裏吃東西的保衛者或者在廚房工作的人。”
“不是吧，連皇宮的廚房都敢進去偷吃？活膩了吧。”薑很驚訝。
墨莉絲蒂娜微笑道：“不是這樣的哦，薑，一樓的大廚房是給皇宮內非皇室和貴族成員準備的，那些保衛者，其他的為皇宮服務的人，他們的食物都由這個廚房供應，而皇室成員的食物專門由上麵樓層的廚房供應呢，那裏才是禁區呢哦，不過我小時候也偷偷溜進去過。”
“哈哈，蒂娜姐我覺得你現在和你小時候就是倆人啊。”薑笑道，
“這.……誰小時候都會淘氣啊。”墨莉絲蒂娜臉色微紅辯解道。
“好了，關於墨蒂娜小時候是否是個淘氣的孩子的話題先到此為止吧，感興趣的話，等以後有機會再詳細向墨蒂娜請教就好了，那麽風漩大叔，我們下一步怎麽走？”列禦空問道。
“原本我的計劃是從皇宮後麵的花園出來，找機會溜進皇宮，現在我們直接從內部一樓的廚房進來了，那麽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來看，裏佛斯家族這次的主要指揮人員應該在五層，同樣的，被軟禁的皇室成員可能也會在五層。下麵四層應該是裏佛斯家族勢力的看守人員，保衛者也好，傭兵也好，甚至夜揮組織的成員，都是有可能的，從我們進到廚房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高危險區域了，各位，準備好了嗎？”
“嗯！”薑拍了拍手裏的錘子，笑道：“我隨時都準備著呢！”
“我也——準備好了！我一定要把父親救出來！”墨莉絲蒂娜深吸一口氣，看著左手的圓盾和右手的長匕首，列禦空對墨莉絲蒂娜認真而嚴肅地說：“墨蒂娜，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墨莉絲蒂娜看著列禦空這少有的表情。
“你以前……殺過人嗎？”
“.……”
風漩，薑以及果菈都是一愣，隨後明白了，沒有插話，
“當然沒有啊。”墨莉絲蒂娜搖搖頭。
“那如果——”列禦空握住墨莉絲蒂娜的右手手腕，抬起來，道：“當有敵人威脅道你或者你身邊的同伴的時候，你能……下殺手嗎？”
……
墨莉絲蒂娜咬著下唇，似乎在做著思想掙紮。
“蒂娜姐……其實沒有那麽糾結的，如果是為了保護你自己或者你身邊的夥伴，而對方又是站在邪惡的一方的話，侵害你的正當利益，那麽你就可以不用顧忌的。”薑說著自己的理解。
“墨蒂娜，”風漩來到墨莉絲蒂娜麵前，表情變得不再那麽不正經，而是少有的認真，這樣的風漩竟然還帶著幾分滄桑的帥氣。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人要殺了你的父親，或者親人，你會殺死他阻止他嗎？”
“.……會.……”墨莉絲蒂娜低聲道。
“如果有敵人要殺死我們，你身邊的夥伴，比如禦空老弟，你會下手嗎？”
“.……會。”墨莉絲蒂娜點點頭。
“這就夠了，墨蒂娜，殺戮，本來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你會猶豫，擔心，害怕，那都是正常的，不猶豫不擔心不害怕的才是不正常的人，比如那個櫻泉。有時候，必要的殺戮是不可缺少的，你下不去手，你就會失去更多，但是，最重要的是，墨蒂娜，不要被一次又一次本應是必要的殺戮，影響你自己的心，漸漸地淪為它的奴隸，失去自我，那樣，才是最可悲的。明白嗎？”
墨莉絲蒂娜看拿著風漩的眼睛，似乎心裏的猶豫和害怕被驅散了不少，點點頭。
“這就對了，墨蒂娜，記住，”風漩輕輕握住長匕首的刀身，說：“現在，這不是殺戮的工具，而是保護你身邊的親人，夥伴的工具，它會幫助你實現你的目的，它是不可缺少的的，所以，放心地使用它吧。並且永遠地，是你使用它，而不是它，控製你。”
“我明白了，風漩大哥……”墨莉絲蒂娜的語氣和眼神比之前堅定了不少，列禦空在一旁看著，帶著幾分欣慰地笑了。
“好，那麽，出發吧，各位，祝我們自己，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