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下樞紐 8
風漩帶著四人朝著大約有兩枝寬度的昏暗金屬過道向前走著，但是很幹燥，而且珀瀾時不時地拿出自己那本看起來很厚很深奧的紅色封麵的書來，沒有翻看，而是左邊揮舞一下，右邊揮舞一下，那本書竟然也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但是那光芒卻是黑色的！
“哦？這難道是你自己及改造的探測型魔導器？”風漩看見後饒有興趣地問道。
“什麽是探測型魔導器啊，我隻知道有攻擊型的，給武器適配的，還有生活用的日常型魔導器，還有就是像蒂娜姐有的那種極其稀有的輔助型魔導器，可以治療和加其他的稀有的狀態，但是探測型是什麽？”薑問道。
“哼，可不是我改裝的哦，是我原原本本從頭開始，創造出來的，最新型的‘綜合型’魔導器啦。”珀瀾很是驕傲地說著，一臉得意。
“綜合型？我還真沒聽過。”風漩皺了皺眉，少有的認真的表情。
“那當然了，因為現在那幫自稱是皇家究魔師的廢物們天天養尊處優，沉迷於安樂，不思進取，靠著吃老本都能吃好幾輩子不發愁了，原本的探索創造的精神都被消磨殆盡，怎麽可能還會去研究新的魔導器？我這個額綜合型魔導器目前我敢說整個楓桐世界就我這一個，就是這本書，集合了攻擊，探測，部分日常甚至少數輔助性能。”
聽了珀瀾的話，不光是露出崇拜目光的墨莉絲蒂娜，就連列禦空也是臉色一變，看向珀瀾，就好像重新認識了她這個人一樣。
風漩深深地看了一眼珀瀾，說：“如果你沒有在吹牛，那麽你的發現將會是人類魔導器技術跨越到下一個階段的重要因素，好好加油吧。”
“哎呦，難得見大叔你這麽正經啊。”珀瀾壞笑著說，收起了自己手裏那本書。
“啊，又叫我大叔……直接叫我名字好了，我不想讓歲月的痕跡留在我這張帥氣逼人的臉上——”風漩說完甩了一下頭，故作瀟灑，珀瀾見狀故作嘔吐狀，其他三個人都笑了，一時間氣氛輕鬆了不少。
“珀瀾，既然你這本書如此厲害，為什麽那次戰鬥你沒用？”列禦空輕描淡寫地問道，珀瀾沉默片刻，輕歎一聲，說：“你當綜合型魔導器這麽多功能，是想用就能用的嘛……那需要更多的魔力晶石的消耗，之所以我還沒有公布我的發明，最關鍵的是魔力消耗和轉換效率太低了，探測型的功能以及日常功能消耗還可以接受，但是攻擊型的魔力損耗就已經相當可怕了——”
說到這，珀瀾擺了擺自己的小拇指，上麵那枚魔力戒指，說：“就拿這個來說，我用這個攻擊型的戒指魔導器發出十枚火球，可能那本書也就勉強能發出一枚，而且真實情況可能比十比一還多，更別說輔助類的了，治療消耗的魔力……”珀瀾看了看墨莉絲蒂娜手腕上的鐲子，深茶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淡淡的疑惑，說：“恐怕也隻有蒂娜姐手上戴著的那個皇家專門製作的輔助型魔導器，內嵌可以說是最高級最純淨昂貴的魔力晶石，才能消耗的起吧……”
墨莉絲蒂娜聽到這話，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列禦空能看出來，珀瀾還有話沒說出口，處於某種顧慮和疑惑，但是現在明顯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讓我吃驚不小啊。”風漩笑著道，同時停下腳步，指了指前麵一扇緊閉著的金屬門，說：“裏麵有向下的台階，下去大約十枝的深度，就到了這座神秘要塞的最深處了，也就是樞紐所在。”
“可是為什麽沒什麽人把手？這麽重要的地方，沒人看著不是很奇怪嗎？”薑問道。
“很可能……不是不看守，而是他們認為，沒必要看守，這裏也會很‘安全’。”列禦空輕輕道，他感覺到門後似乎有著很……奇妙的東西存在，和自己，產生了某種奇怪的共鳴……
風漩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說：“的確，正如列禦空兄弟所說，這裏麵所謂的樞紐，其實就是晚上那種無形的卻能吸取生命力的東西的源頭，而且離得越近，那種效果越是明顯！”
“啊？那可怎麽辦？意思是我們接近它的話……很可能會被吸走大部分生命力，我這十五歲的年輕身體會變成五十歲嗎？”薑擔心滴問道。
“噗——到時候你就成小老頭了哈哈。”珀瀾輕笑出聲。
“哎呀珀瀾姐你這時候了還開玩笑。你不擔心嗎？你可是女孩子哎，你到時候變老了成了老——”薑話沒說完看到珀瀾麵帶微笑抬起手準備一巴掌落在自己後腦勺上，馬上閉嘴了。
“風漩.……請問你有什麽辦法嗎？”墨莉絲蒂娜差點又叫出來“大叔”了。
這一聲風漩聽得風漩本人很受用，笑著說：“哈哈，放心吧，我這麽靠譜的人怎麽會沒有應對辦法呢，來，這裏有四粒藥，你們都吃了。”說著，攤開手掌，掌心躺著四枚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藥丸，離近了有一種淡淡的苦澀的味道。
“這什麽啊……不會是哪個不知名的‘花藥師’做出來的吧，感覺沒有什麽理論依據支持的藥物。”珀瀾看了看，皺著眉懷疑道。
“你呀，凡事都太理性了。”風漩笑著搖頭道。
“你不吃嗎？”列禦空問道。
“我之前吃過了，現在你們選擇吧，相信我，那就吃下去，沒有副作用，頂多就是.……之後幾天會老想睡覺，嘿嘿，也沒別的。”風漩笑了笑，但是其他四人心裏真的是沒底。
這個時候，墨莉絲蒂娜上前一步，看上去想要拿一枚，但是被列禦空搶先一步，列禦空直接拿了一枚藥丸，一張嘴吃下去咽了，轉身對其他三人說：“你們先呆在這裏，我和風漩我倆先進去探一探，”說著，把剩下三枚藥丸遞給珀瀾，說：“如果沒問題，我再出來告訴你們。你們先在這裏等。”
“禦空哥……你——”墨莉絲蒂娜想要說什麽，被列禦空抬手止住，笑道：“沒事，按照風漩的說法，死不了人的。我們走了。”說完，看了一眼風漩，風漩淡淡笑了笑，點點頭，從衣服裏拿出一張門卡，打開金屬門，兩個人走了下去，很快身影就消失在拐角處……
“禦空大哥.……雖然平時看上去很愛開玩笑，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很……厲害的啊。”薑帶著佩服的語氣說。
“他能輕描淡寫地做出來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下不了決心做不到的事，這就是他的特性吧。”珀瀾看著那條深邃黑暗的台階，喃喃道，墨莉絲蒂娜沒說話，隻是雙手十指交織，放在胸前默默祈禱著。
沒幾分鍾，列禦空的聲音傳來：“下來吧，把藥丸吃了，沒事。就是有點苦。”
“好咧——”薑安心多了，一口咽下去藥丸，珀瀾和墨莉絲蒂娜也吃下了藥丸，除了有點苦，沒別的感覺，三個人抹黑下去，這時候珀瀾拿出來那本紅色封麵的書，看似隨手翻開一頁，書本亮起了淡淡的卻讓人感到安心的白色光芒。
“哇，真的啊，這是日常生活型魔導器的發光功能啊，等於一個魔力燈。”薑看著珀瀾的目光也帶著些崇拜。
“哼，它的功能遠不止這些呢，可惜這次出來的著急，沒帶多少魔力源晶，所以.……”珀瀾眼中閃爍著淡淡的思索神色。
“還是把更多魔力留在關鍵時刻用吧，一般的情況，用這個就可以解決啦。”說著珀瀾晃了晃自己的小拇指上麵那枚戒指，這個薑是知道的，動不動就會發出來拳頭大小的火球，但是它的威力遠不止如此，那天他可是親眼所見，這小小的戒指瞬間釋放出來巨大的火龍卷，吞噬了三名黑色之擁的傭兵，灰都不剩……可見多麽可怕。
“小心腳下。”黑暗中一隻手輕輕拉住墨莉絲蒂娜的手，墨莉絲蒂娜知道那是列禦空，心裏很安心，而且這裏的環境就是一片絕對的黑暗，即使有珀瀾那本書發出的亮光，也遠遠不夠，此刻眾人就感覺仿佛是身處一片無邊無際的黑夜中的大海上，沒有光亮，隻有那孤舟上的一盞小小的燈火。
“那個樞紐到底是什麽東西，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列禦空問道。
風漩看著周圍一片濃濃的黑暗，仿佛那不是什麽黑暗，而是一種無處不在的，名為“黑暗”的活物一般！珀瀾甚至覺得自己能聽到某種類似呼吸一樣的輕微的聲音，但是覺得那隻不過是自己心理作用罷了，怎麽會有這樣違背生物常理的東西存在呢？
“準確的來說，已經不是‘東西’了，這東西.……嗬嗬，”風漩搖搖頭，隨後從衣服裏拿出來一根大約三十葉長的手指粗細的棒子一樣的東西，在左手掌心輕輕磕了磕，然後眼中劃過鋒利如刀的光芒，朝著身前無盡的黑暗用力扔了過去。
“睜大眼睛看好了，年輕人們，這可是你們從沒見過的東西呢，”風漩指著前麵，四人順著方向看過去，一時間都變得大腦一片空白——
那根被扔出去的棒子，竟然是一種發光裝置，而且那種光芒是詭異的紅色，可以驅散濃濃的黑暗，照亮了整個寬大的空間中央區域，在那裏，一個龐然大物，安靜滴佇立著……
巨大的三角形金屬底座，上麵雕刻著很多即使是珀瀾也看不懂的花紋，或者說某種符號，底座周圍一圈伸出來一根根像是導管一樣的東西，呈暗紅色，紛紛插進了底座上麵連著的那個，形似於心髒一樣的東西，表麵仿佛被一層薄薄的生物膜包裹著，裏麵隱約可見有著血管，還有其他的東西在流轉著.……
那個心髒一樣的東西頂部，連接著一根粗達三枝的金屬管，金屬管另一端是一個圓球狀的密閉容器，半徑目測十枝，非常巨大的一個金屬球，不知道裏麵盛放著什麽.……
“那個.……心髒一樣的東西……好像真的在跳動啊！”薑指著那個巨大的心髒一樣的東西，聲音發顫。
“是啊，那就是.……樞紐，雖然不完全是生命，但是，因為吸取了數不清的生靈的生命力，已經變成了擁有生命特質的.……存在了。而我們要做的——”風漩這個時候，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握著兩把刀，一把長一把短一些，長的那一把其實也算是短刀，刀刃長四十葉左右，短的那把刀刃大約二十葉，列禦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對刀刃，而且是專門找的一位鍛造大師鍛造的，但是確實長短刀，很少見的武器，無論是手感還是技巧，想要熟練使用，非常難。刀柄刻著鷹鳥的翅膀紋路，象征著自由。
“就是摧毀這個罪惡之心，準備好了，各位？有可能會死哦，現在跑還來得及，一旦我動手，它被驚醒，那就沒機會了，隻有死拚到底！”風漩左右手同時快速揮舞了一下長短刀，並且還很華麗地交換了一下左右手，列禦空眼皮一跳，這可有點厲害了，左右手和長短刀可以隨意切換使用，這種技巧在戰鬥中，對敵人非常致命。
“你問這種問題明顯就是看不起我們啊，都到這一步了，要跑我們早就跑了，反正我對這東西也是心癢癢的很，待會兒摧毀了我還得好好研究研究呢，留個全屍哈。”珀瀾說著，右手小拇指處，火光乍現。
“那麽，已經有答案了，我們動手吧，風漩、”列禦空笑了笑，拔出自己的單手劍，薑雙手握著巨錘，緊盯著那個巨大的心髒，墨莉絲蒂娜則是從一旁臨時找了一塊廢棄的金屬板，當做單手小盾牌來使用，左手拿著金屬板，右手握著拳頭。
“墨蒂娜，”列禦空在她身旁淡淡道。
“嗯，怎麽了？放心，我也可以戰鬥——”
“不，我的意思是，待會兒出去後，我給你找一麵像樣的單手盾吧，還有看你的姿勢，右手應該練的是匕首，對吧。”
“啊……”墨莉絲蒂娜看著列禦空微小的側臉，即使麵對這樣未知的存在，列禦空也永遠會讓自己感到安心，感到無論什麽樣的敵人，困難，似乎過一會兒就可以輕鬆解決，然後回歸日常的嬉笑打鬧.……
“好！”墨莉絲蒂娜點點頭，和列禦空並肩站在一起，那種感覺，不用躲在禦空哥身後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