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下山入世
“師父？”莫聲穀站穩身形，看見旁邊真是一邋遢老道帶著一群孩子在玩泥巴。
張三豐用道袍給一個小屁孩擦著鼻涕，“嗯？你這是又被仙長扔的？他出關了？”
“是的，師父，這是哪裏？”莫聲穀拍拍屁股上的灰，“不過仙長說他要出門。”
張三豐不搭理他，抬頭望向山巔，心中感概周易的武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境界，才能將一個人毫發無損地扔下山來。
漢水之畔，周易帶著兩個小道童打算坐渡船過江。丹風剛踏上船，那小小的渡船就搖晃不已。看來以後得考慮重力係統。
看著漢水波浪滔滔，周易打算找條大船，因為這次下山他純粹想帶著兩個小道童遊走人間，一路慢慢去昆侖山，也好讓他們多接觸多觀察，好升級智能程序。
在之前機器人的研發中，除了芯片智能、機械仿人類骨骼、仿生皮膚、克隆器官等等，還翻出了參加在終結者的夢最後撿到的那一顆小鋼珠。檢測發現原來是T-1000的身體部分。
丹風和青雲加入新技術後，原來小道童的模樣，隨著倚天世界的時間流速，自己智能調試慢慢長大，如人類般長相和身體由兒童向著少年轉換。
忽聽得江上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爺便饒了你的性命，否則莫怪無情。”這聲音從波浪中傳來，入耳清晰，顯然呼叫之人內力不弱。
但周易關注的卻是那人所乘的大船看著不錯。
江水上前麵一艘小船的船艄上坐著一個虯髯大漢，雙手操槳急劃，艙中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後麵那艘大船上站著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
眾武官拿起船板，幫同劃水。那虯髯大漢雖膂力奇大，雙槳一扳，小船便急衝丈餘，但後麵船上畢竟人多，兩船相距越來越近。但見那眾武官和番僧彎弓搭箭，向那大漢射去。但聽得羽箭破空，嗚嗚聲響。
原本周易三人要包乘船的艄公見官兵聲勢浩大，江上羽箭亂飛，嚇的連忙跳下船，將船梆固定好。丹風背著劍匣站在船上，撓撓頭，也跳回岸來。
“啊”的一聲慘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那虯髯大漢一個失驚，肩頭和背上也接連中箭，手中木槳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下小船頓時緩了下來。
後麵大船瞬即追上，番僧和元兵跳上小船。那虯髯大漢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奮力抵禦。
“救人，奪船。”周易說出簡單指令。身邊的丹風和青雲微微曲腿，猛地一跳。一人跳在原本元軍的大船上，劍匣中彈出一柄精鋼寶劍，唰唰就把留在是在船上的元兵砍成幾節。
而另一人是直接挑上那大漢帶孩子的小船，咚！船小底薄人有多，直接被砸了一個窟窿。再聽得嘩啦一聲，丹風手上提著懷抱中箭小男孩的大漢，另一手提著沒有受傷的小女孩，躍上大船。
青雲將大船上的死屍扔進漢水，持劍立在船頭。
周易掏出一塊銀錠給那艄公，腳下輕輕一點，也隨後來到大船上。
身在水中，但上身趴在小船上的番僧和元兵怒視著周易，其中一個武官模樣叫囂道：“哪裏來的妖道！你幹什麽！殺官造反，你也可是這袁州魔教反賊的餘孽！天下欽犯還不束手就擒！”
周易聽到“袁州魔教反賊”回憶了下情報信息，“周子旺？”又對丹風和青雲說道：“都殺了。”
“你敢！”“啊！”“反賊！”
也就一口氣叫喊下功夫，丹風和青雲各掏出兩把手槍，直接讓他們爆頭沉江。
“爹爹！”小女孩撲在船舷上，對著小船哭叫：“爹爹！”
嗯？小女孩是蒙古兵的人？周易望了一眼，原本小船居然還有一具早已死亡的漢人屍身。其身上插著幾根箭羽，可能是小船原來操舟的船夫。這個劇情場景，周芷若？
那虯髯大漢跪在甲板上，已是全身鮮血淋漓，左手抱著男孩，虎目含淚，說道：“小主公……小主公給他們射死了。”向著周易抱拳拱手：“我有負囑咐，這條性命也不要了，下輩子再報答少俠救命之恩。”
說完就要抱著男孩投江，剛一起身，噗一口黑血，栽倒甲板上。
周易坐在甲板上抽著煙，青雲在一旁給他看著地圖，丹風在後麵搖著大擼。
被拔出毒箭治療轉醒的大漢，見前麵平放著兩具屍首，主公周子旺的獨子，和那女孩的父親。
“唉，”看小女孩一直哭泣，那虯髯大漢道：“狗官兵好不歹毒，一上來就放箭射死了船夫，若非幾位少俠相救，這小小的船家女孩多半也是性命不保。”
周易彈掉煙頭，青雲也收好地圖，“我往西走，你們去哪裏？”
大漢整整衣冠，在艙板上跪下磕頭，說道：“少俠救得在下性命，常遇春給磕頭道謝。本應該將這殘軀侍奉報答，但在下尚需安葬我小主公。”
“常遇春？”是了，應該就是這個情節。無論原著也好，還是真實曆史人物也好。周易可能不記得周子旺，但常遇春好像是上過曆史課本的人，不過好像早亡。
“少俠聽說過在下？”常遇春觀察周易的眼神，一副自己被看透的念頭。
且不提周子旺的真實曆史如何，在倚天世界中，他正是魔教“明教”中“彌勒宗”的大弟子，數年前在江西袁州起事，自立為帝，國號稱“周”，不久為元軍撲滅，周子旺被擒斬首。
彌勒宗和天鷹教雖非一派，但同為“明教”的支派，相互間淵源甚深，周子旺起事之時，殷天正曾在浙江為之聲援。為何周易這麽清楚，因為他之前埋下的棋子就收攏了周子旺的殘部正在休養生息，等待他豎旗。
周易將常遇春扶起，順勢自己也坐在甲板上，“你這一身傷病就別在弄這些凡節俗禮。”
常遇春胸口傷處腫起寸許，扯了扯衣襟道：“在下從信陽護送小主南下，途中與韃子派來追捕的鷹爪接戰四次，胸口和背心給一個番僧打了兩掌。”
周易點點頭，凡人之軀的楷模，又對小女孩說道：“姑娘，你叫甚麽名字？家中還有誰？可有去處？”
小女孩也就約莫十歲左右，跟張無忌差不大，卻衣衫敝舊，赤著雙足，雖是船家貧女，但容顏秀麗，十足是個絕色的美人胎子，周易心中確定她必然是周芷若。
擦了下眼淚，那女孩道：“我姓周，名叫芷若。我就跟爹爹兩個住在船上，再沒……再沒別的人了。”
“倒是跟我一個姓。”周易在考慮周芷若該如何安排，是送到武當去還是送到峨嵋，這個關係到他的夢鏡值收入。
常遇春聽見周易說完半截話就好像發呆，“恩公原也是姓周，倒是跟我主公也是本家。”
嗯？周易回神，“嗬嗬，在下周易，常兄不用恩公、少俠的稱呼。”
“周易！？”常遇春似乎是想起什麽：“可是武當山與張真人並稱的周仙長！？”
周易點點頭，自己的宣傳還是很到位，自從張翠山一家回武當，周易搶了風頭一人獨戰群雄，江湖上就開始了他的傳說。當然，他散布的探子暗棋也起到了廣而告之、口口相傳的作用。
常遇春“啊”的一聲，又要翻身坐起，大聲道：“原來恩公正是武當山周仙長，難怪坐下童子都如此神功蓋世。常遇春今日有幸，得遇仙長。”
常遇春沒見到周易出手，隻看見先是兩個小道童直接從岸上飛過來，轉瞬殺了官兵救下他們。而周易也是輕飄飄飛過來，那氣質，必然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周易擺擺手，“靠岸了，先安葬好逝者，在找的地方安頓下，我給你治治傷。”
常遇春和周芷若拜別兩座墳地，跟著周易三人到鎮上吃飯。兩個小道童能量滿滿不用吃飯，丹風去收拾住宿的房間，青雲去集市購置馬車和衣物。
周芷若用單獨的碗筷將魚骨雞骨細心剔除幹淨，拘禁地放在周易手邊，“仙、仙長，我、我可不可以跟著你。”
周易本來是看著常遇春光吃青菜，還在重傷之下吃了四大碗白米飯。“嗯？芷若，你自己吃。常兄弟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常遇春擦下嘴，“周仙長，在下拜菩薩的，不吃葷。”
江湖傳聞魔教中人規矩極嚴，戒食葷腥，自唐朝以來，即是如此。北宋末年，明教大首領方臘在浙東起事，當時官民稱之為“食菜事魔教”。
食菜和奉事魔王，是魔教的兩大規律，傳之已達數百年。宋朝以降，官府對魔教誅殺極嚴，武林中人也對之甚為歧視，因此魔教教徒行事十分隱秘，雖然吃素，卻對外人假稱奉佛拜菩薩，不敢泄漏自己身分。
周易雖說很進入仙長這個角色，但他知道張三豐這個真道人也是不忌葷腥的。他們在武當山上經常吃火鍋，擼燒烤，還喝酒。心想自己是要成為明教教主，這個規矩得必須改改。
“那番僧也是拜菩薩的，可曾善待世人？”周易覺得要先來一波話術，以埋下一顆種子：“敬佛在心，修佛在行。拜佛不在外在的形式，而是心靈的真善美與言身的知行合。”
“仙長說的極是，在下受教了。”常遇春誠心合十，但也沒再繼續用食。許是已經吃飽了，許是沒有那麽認可。
周易就著無骨刺的雞鴨魚肉，吃著帶肉汁的米飯，覺得養成一個小侍女感覺也很不錯呀。丹風青雲就不會主動做些，雖然可以指令行事，但是沒有這個好。心中暗道：哎呀呀，原定侍女小昭得競爭上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