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水落石出
除了她之外,還有鄔易,喬家小姐,以及她的貼身丫鬟跟仆婦。
幾個女人到這後,詢問著現在進展如何。
最先看出破綻的鄔易,似乎一點都不想印證他的猜測是否正確。
“怎麽樣了?”
姚蟬湊到縣太爺跟前,低聲詢問。
可能是因為夜裏並肩作戰的事,倆人建立了比較深厚的友情,以前看不慣的人,這會咋看咋順眼,在姚蟬跟前他也沒端著,小聲把剛剛調查出來的結果說了。
“你能猜出這盒胭脂是誰的嗎?”
姚蟬欽佩的看了一眼鄔易,他的思路跟方向果然是對的!
姚蟬指了那個看似平靜的唐沁月,“我猜八成是那個姑娘……”
當時她上竄下跳不斷幹擾人思路的模樣,就十分反常,現在想想,還真有些賊喊捉賊的嫌疑。
是與不是,一問不就知道了?
眾目睽睽下,誰不害怕?
當柳知縣剛一詢問,那戲班子的人就紛紛的指向了唐沁月。
“竟然是你!”
被人耍的團團轉的喬家小姐心中煩躁可想而知。
兜兜轉轉,竟然被這女的耍了一圈!
唐沁月撲通跪地,佯裝什麽都不知道,一個勁的辯解,“貴人們,這是何意?我們雖說是戲子,但也出自愛美天性,怎麽,難道現在我們都不配用胭脂了嗎?”
她咬死不承認的。
就連一直大氣不敢喘的葉班主,此時也戰戰兢兢道,“是啊就是一盒胭脂,犯不著這麽大驚小怪吧?”
也不是他想刻意出風頭。
唐沁月到底是自己戲班裏的人,要是她出了岔子,自己難免要受到波及。
“胭脂可以用,沒人說不讓你用,現在追究的是你私藏主家的珍寶,又嫁禍給旁人的罪責,現在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麽好說?“、
人贓並獲?
哪裏來的贓,這都是無稽之談!
眼看她還是死不承認,一副你們要是願以權貴身份,不分青紅皂白往我身上潑髒水,那我隻能緘默,無話可說的樣子。
真氣的人牙癢癢。
姚蟬抱胸道。
“好,你想死個明白,那我就跟你說個明白,老爺子的病是由花粉引起的,闔府上下知道老太爺有這方麵的毛病,都不敢有任何引他發病的東西存在。
他一天病了兩回,恰好喬小姐都在場,一開始我們以為是湊巧,但後來才發現,全都是因為她手串上沾染了花粉的緣故,每當她靠近老太爺,替他順氣時,手上動作就會引起了手串上花粉飛揚,這才連續發病。
現在也證明了,全府上下就你這一處的胭脂跟手串上的香粉同出一處,你還敢狡辯?”
要不是鄔易當時提醒,她也想不到這處來。
唐沁月嘴唇已經有點顫抖了,但她抵死不認。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大家姑且相信你說的,那老太爺生病是因為這盒胭脂,但是,如果我說這盒胭脂不是我的,是我在府上撿的呢?”
反正沒人證,她愛怎麽說怎麽說!
唐沁月這腦袋瓜確實是聰明。
臨了來了這麽一出,打的幾人措手不及。
不過,但凡做了壞事,一定會有痕跡,在她心中得意還沒升起,就見先前那個來檢測的老掌櫃,拱手笑道,“這您還真是打錯了算盤,那日姑娘來店來購買胭脂,小老兒雖沒招待,但當時也是見了姑娘的。”
隻見一麵又如何。
她壓根不在意。
那老者仿佛讀出了她的不屑,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賬本,“不巧的是,我們店鋪有個規矩,姑娘,這些往臉上擦抹的東西,自然得小心謹慎,又因為我們家的東西受到了不少同行模仿,所以我們就多事的在胭脂盒底部,做上了標記。
每賣出去一盒,就會把購買者的姓名跟年齡還有住址登記上的。”
唐沁月眼底的神采逐漸湮滅。
她當時買的時候,確實是有夥計問她這個。
當時她是如實回答的,可她哪兒想到是竟是為了這個!
心底的防線破堤,她身子也戰栗起來。
事情到這地步,
麵前那些人沒停止錘她的跡象。
那老者掀到後麵,低聲念到,“十一月十七日,居住城東春風渡的唐沁月姑娘,購買胭脂一盒……”
時間地點人物名稱,這麽明晃晃的證據都擺在眼前了,她如何還能抵賴!
難不成當下找一個跟她相同姓名,相同容貌的人來頂鍋?
這種情況一波三折。
精彩絕倫。
你不是要證據嗎?
那我就給你證據!
而且還是各種讓你想抵抗都抵抗不了的證據!
其實大家不跟她扯這麽多也行,不聽她狡辯直接把人扭起來送到官府倒好了,但誰讓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呢。
見她無從辯解,縣太爺揮手示意手下把人綁走。
葉班主嚇得六神無主,撲通跪在地上,趕緊解釋著這事跟他無關,求大老爺千萬別追究到他身上。
院子裏亂糟糟吵成一片,好不熱鬧。
也就是在時,有衙役扭送著一個穿著道袍,灰頭土臉的人進來了。
與他們一道來的,還有昨晚就沒露麵的崔老板。
縣太爺嫌棄的示意那哭的辣眼睛的矮胖班主騰地。
“你沒包庇她就快滾開!”
葉班主哭聲一頓,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後,幾乎是瞬間彈起。
哭哭啼啼的讓開了地兒。
今天的喬家比昨天老太爺過壽還要熱鬧。
那偷手串又栽贓的女人這會回過神了,罵罵咧咧,哭哭啼啼的要人網開一麵。
可能是因為一夜未睡的緣故,縣太爺被人哭的腦袋疼。
催促手下快把人拖走。
低頭看了下新抓來的人,問手下是怎麽回事。
“大人,這人在喬府外徘徊了好久,賊眉鼠眼,今天早上又看見他鬼鬼祟祟,想要扒牆進來……”
偷竊嗎?
大晚上的不動手,天亮了才想翻牆頭,這是蠢還是癡呆?
“不是,不是!”
聽完衙役的陳述。
身穿道袍的男人連連搖頭。
這人沒馬上辯解,大腦袋在院子裏環顧了一圈。
視線落到姚蟬身上,見她安然無恙,連鬆幾口氣。
這才開始為自己辯解。
“大老爺,我如實的跟您說,我就是個道士,昨天有人找到我,說是讓我們去一戶人家外驅邪,我們就想著糊口嘛,就過去了,可咋的都沒想到,那戶人家竟然是小大夫在的地方!
我見她被你們帶走,以為大家都誤認為小大夫是邪祟,所以趕緊來解釋。”
昨晚他就想進來,但礙於沒有法子。
現在好不容易可以進來了,他是一定要把這事解釋清楚地。
姚蟬也沒想到這人會跟自己扯上關係。
麵帶錯愕。
那道士見大家不言語,以為他們不相信,為了保護姚蟬不被人冤枉,他破釜沉舟一般道,“這麽說吧,我是個假道士,根本就看不出什麽是邪祟,我到那戶人家外,也隻不過是因為受了崔老板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