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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藕粉

  姚蟬自從到這後,幾乎沒有發現過藕粉的存在。


  凡事都是物以稀為貴,既然還沒存在,隻要問世的話,靠剛開始的新奇估計也能稀罕一陣。


  跟貧窮相伴了許久,急著想擺脫它的姚蟬,當下就有了決定。


  先學著怎麽做藕粉吧。


  如何製作她是不清楚,但多試驗幾回不就好了。


  隻是這麽一來,就得需要大批量的藕來供她霍霍了。


  以前看紀錄片的零星記憶中好像說過,這種藕一定要選老點的,孔小點的這樣出粉率才能高些,孔大小的問題她不能控製,能要求的隻是老一點的。


  “申沛,多挖點,多挖點啊!”


  一開始還興致缺缺,現在倒比所有人都雀躍興奮。


  以前她哪見識過參與過這種活動啊,親眼親身見了,才知道這藕挖的著實不容易,挖藕這種有幹塘跟水塘之分,幹塘的話就是要把田裏的水放了挖。


  水塘的話就是這種天然湖泊河水裏去挖。


  並不是所有的蓮葉下麵都是有藕的,三叔對這方麵門清,指著蓮葉給他們看,像是那種根莖上沒刺的,下麵就有藕,像是那種有刺的,八成都沒有。


  一般說完整的藕大概有四五斤重,在淤泥裏陷著,沒點經驗的根本就挖不動。


  姚蟬穿的幹幹淨淨不大可能下去參與。


  她劃拉著湖邊的小船晃悠的到那邊,剛挖到那就見申沛噗通一下跌坐在水裏。


  姚蟬靠的近,又一臉仔細觀察他們動作的模樣,這下可好,變故襲來後,她也無法逃脫,結果就是連泥帶水濺了她一身一臉。


  不過……有人比她更倒黴。


  “哈哈哈!”


  被弄髒衣服也不氣了,指著他跟落水雞般的尊榮,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申沛擦了把臉,這下好了,手上的淤泥又把臉給弄花了,見他這幅樣子後,不止是姚蟬,就連三叔還有一起過來的鄔易都笑出了聲兒。


  估計是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了。


  申沛在淤泥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跋涉到她跟前。


  這會兒的天幽藍空曠,頭頂上時不時有幾隻大雁劃過,水波蕩漾,荷葉搖晃,在這種景致中,姚蟬扭頭就對上一雙不懷好意的眼。


  緊接著,他雙手扶住了船沿,雙臂用力,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晃蕩著她坐著的小船。


  水麵上馬上傳來她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湖麵上瞬間飛起數道黑影。


  “申沛,我求求你了,做個人吧!啊啊啊……”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每人身上都沒一處幹淨的地兒,不過好在有姚青山這個主力在,她們收獲頗豐。


  惦記著晚上要去參加酒樓的開幕活動。


  中午就隨便吃了些。


  下午趁著還有些時間,姚蟬開始琢磨起如何做藕粉。


  這玩意應該跟做澱粉有異曲同工之妙,既然都是粉狀物體,流程也都差不多。


  先把藕上麵的泥斑全都去除掉,然後洗淨削皮,孔裏麵的泥土則是拿著筷子疏通幹淨。


  把這些藕都洗白淨了,浸泡到清水桶裏,接下來就是要把洗淨的藕斷擦磨成糊狀,這個也不難,家裏有擦土豆絲的工具,就是那種木頭上夾上一片鐵片,鐵片開著口的那種擦子。


  姚蟬看那口有些大,怕擦出來都是藕條,就拿著小石頭把反麵的開口把鑿平了些。


  這麽一來擦出的東西就細了許多。


  藕塊大,她力氣小,擦起來的時候必須用盡全力才行,但這麽一來就容易受傷,她磨的興起也沒掌握好力道,手嘩啦一下就跟鐵片幹上了。


  等手邊劇痛襲完完整整的襲到腦袋上時,手裏的那塊藕啪嗒掉在地上,她捂著大拇指倒抽冷氣。


  血跡順著傷口滴落進瓦盆裏的藕糊裏。


  她飛速的壓著傷口,可惜無濟於事。


  血滴的越來越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大拇指給弄掉了呢。


  “怎麽回事?!”


  正想法子要把瓦盆裏的血液弄掉呢,耳畔傳出帶有幾分焦急的男聲,轉頭時正巧同大步流星朝自己趕來的鄔易打了個照麵,他眉頭緊皺,幾乎眨眼的功夫走到了她麵前。


  “你來的正好,快幫我把那盆裏的血跡弄出來……”


  “別動!”


  鄔易連個眼風都沒移往別處,見她還有不停想去辦別的事的意圖,又再次說了句別動。


  隻是這次的語氣明顯帶上了幾分不快。


  姚蟬也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聞言乖巧的不吭聲了。


  手隻要放開,血就往外流,手指被另一隻手重重的按著,倒是把先前的痛給隔開了。


  以前為了防止家裏人有個跌打損傷之類的,她就準備了些常用藥在小箱子裏,這會鄔易把她帶到箱子邊,指著裏麵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問她怎麽辦。


  “不用上藥的,這會上了藥也會被血給衝掉,這樣,那不是有紗布嗎,你先幫我包一下。”


  窗戶下,倆人腦袋靠在了一起。


  鄔易平時看起來挺精明的一人,對這事還怪不擅長,他一個指頭捏著傷口,另一隻手擺弄著那些紗布,纏不好纏,放也不好放,短短功夫,鼻頭跟額上竟生出不少汗來。


  “要不,你先鬆鬆手?你捏著傷也不好包啊。”


  這種情況下,實在是不好刺激人家,但他這笨手笨腳的樣子,真的是太搞笑了啊。


  估計是聲音裏泄漏出幾分笑意,他猛地抬頭,正好跟她眼神撞在一起,他自從在書院裏讀書之後,整個人的氣質就沉澱了下來,冷漠冷情。


  瓷白的麵容搭配清俊冷然的五官,在旁人眼裏就是生人勿進。


  但此時搖晃的樹葉陰影投遞在他五官,細碎的陽光落到那雙往日黑沉沉的眸子裏,竟多了一抹委屈跟無辜。


  姚蟬馬上收斂起嘴角。


  “那什麽,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啊,別,別誤會……”


  隻是這種辯解在此時看起來,格外的蒼白無力。


  算了越說越錯。


  姚蟬乖巧的閉嘴不言。


  他包紮的時候不得章法,本來想提點幾句,又怕被人誤會,再被那種眸子盯著,姚蟬索性也不去看他,腦子裏想著亂七八糟的事。


  雞圈得修修了。


  上次洪水之後,姚花的窩被衝散了。


  這些日子都是讓它在雞籠裏呆著的,可能是空間小了,它在裏麵呆的不舒服,沒少踢它飯碗表示不快。


  院子裏的梨子也都成熟了,這幾天該把果子都卸下來的,不然刮個大風,那果子就劈裏啪啦的掉下全都砸爛了。


  還有,抽空得跟二叔他們說一聲,把新房子裏的地龍給燒起來。


  避一下寒氣,等天氣再冷點,直接就住進去了。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等回過神的時候,是被耳畔一聲好了給喚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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