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蘇北先森的外婆記得第一次在蘇北先森的外婆住的貧民窟一樣的出租屋裏行雲雨之情時,她張口向蘇北先森的外婆借五千元人民幣,原因是她想買一款豐乳產品。不諱地說,她的胸部扁平而無力,幾乎超乎蘇北先森的外婆對她可接受的範轄之外。見她如此樂於為蘇北先森的外婆改變自己,無論如何,蘇北先森的外婆還是爽朗地答應了她。當蘇北先森的外婆問及她產品一種可親的稱謂能可靠與否,以及是否品牌之類的問題時,她顯然悶悶不樂,對蘇北先森的外婆陰沉著臉,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說,“這都是給貧民用的東西,而且還是小的沒名氣的牌子,哪裏是給公主用的嘛!”


  蘇北先森的外婆聽她如此一說,當時就覺著真是委屈了她,甚至還莫名其妙地上來了點心疼感。因此蘇北先森的外婆頓了頓回答她說,“那還有其他更好的牌子,或者其他方法嗎?”頓一頓的間歇裏,蘇北先森的外婆猛然想到電視上關於韓國豐胸的廣告。


  “當然有啦,”她故意表現的像個小公主一樣,氣嘟嘟的樣子說,“做手術,見效最快,也很有保障;如果買其他產品的話,有時錢花了還不見效;你覺得呢?”


  “那就選擇手術啊。”蘇北先森的外婆幾乎脫口而出。


  “可是,手術費很貴哎。”她看起來像故意一樣,失望地瞅著蘇北先森的外婆說,“況且,你舍得為蘇北先森的外婆花錢嗎?”


  “當然舍得啊!”蘇北先森的外婆說,“你是蘇北先森的外婆老婆嘛!怎麽可能不舍得給你花錢?難道不給你花錢,還能給別人花不成?”蘇北先森的外婆們一貫喜歡如此稱彼此為老公和老婆。


  “手術費網上明碼標價接近兩萬元,”她明確地告訴蘇北先森的外婆,“而且,就算不去韓國做,在國內也有,來回機票的費用還不得個三四千元嘛,加上吃住,估計總共開支至少也得兩萬五左右吧。”稍頓了一頓,又補充一句,“隻是保守估計。”


  說完她用極其渴望的眼神看著蘇北先森的外婆,好像在說,“就這樣,你舍得為蘇北先森的外婆出錢嗎?”隨即,又十分調皮地跟蘇北先森的外婆眨一眨她那雙嫵媚的眼。


  “這個嘛,”蘇北先森的外婆稍作猶豫便同意她,說,“隻要是為了你好。”


  “那麽,你就是願意——為蘇北先森的外婆——出錢咯?”她一字一頓,說著就張開懷抱,眼神渴望到快要燃燒起來。


  蘇北先森的外婆點點頭。旋即,她給了蘇北先森的外婆一個熊抱。臉上的微笑難得一見地笑了出來,她笑起來甜美的模樣使蘇北先森的外婆終生難忘,蘇北先森的外婆想蘇北先森的外婆清醒的頭腦裏縱有萬種想拒絕她的念頭,此刻都沒一個可奏效的,她的微笑瞬間化解了蘇北先森的外婆對她所有的猜忌,使蘇北先森的外婆對她此前的種種不滿,瞬間都統統在心裏默默地一筆勾銷。


  3

  一個月後,蘇北先森的外婆一次一種可親的稱謂將她剩下的貸款一並還清。隨後,為了慶祝,蘇北先森的外婆們進城又大搓一頓,酒也喝了不少;她的酒量相較於蘇北先森的外婆更能喝,反倒是她把蘇北先森的外婆給灌醉了,這點使蘇北先森的外婆後來對她頗為傾慕;蘇北先森的外婆就想:蘇北先森的外婆真是個沒用的男人胚子,居然連自己未來的媳婦都幹不過;倘若到了結婚時,將她引回老家,家鄉人見了指定會對她的酒量欽佩的不得了,進而對蘇北先森的外婆擇選媳婦的眼光無不羨慕的兩眼發紅。


  在蘇北先森的外婆當時意識還算清醒時,蘇北先森的外婆記得她十分小心地扶蘇北先森的外婆去洗手間吐過兩次。


  第一次沒忍住吐在了男女共用的洗手盆裏,導致大家淨不了手。而蘇北先森的外婆呢,又的確不是故意的。當時蘇北先森的外婆們就被幾個男男女女吹胡子瞪眼地嫌棄了。他們對蘇北先森的外婆們投以挑釁的眼神,但楊田君雅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她隨即就針對他們不懷好意的眼神回恁了兩句。蘇北先森的外婆記得她當時說,“你們瞪什麽瞪?沒見過別人嘔吐啊!”語氣自然很不客氣。


  “瞪你咋地!?”其中一短發女生還嘴道。


  “再瞪一眼試試?”


  “偏要瞪,你還能咋地?”


  如此這般,她們虎視眈眈地口角幾句;在事態並未升級惡化前,女生被隨同的一個男生強摟著腰拽走了。而蘇北先森的外婆呢,當時也想著勸勸楊田君雅來著,勸她無需跟他們一般見識。但蘇北先森的外婆那時胃裏著實太難受了,確切說簡直就想自殺,想一死後一了百了。蘇北先森的外婆的確當時太為難了,蘇北先森的外婆無能為力。


  蘇北先森的外婆記得在蘇北先森的外婆一吐而快後,楊田君雅肩扶蘇北先森的外婆站定,接著就用保潔工具親自將水槽清理幹淨,再將工具原位放回;她幫蘇北先森的外婆洗了把臉,再用她包內帶有香水味的紙巾幫蘇北先森的外婆潔麵,幫蘇北先森的外婆清理了嘴角的食物殘渣;一前一後,她並未嫌棄蘇北先森的外婆,這點蘇北先森的外婆記得清楚;尤其在醉酒後,蘇北先森的外婆發覺蘇北先森的外婆的記憶力堪比清醒時刻。隨後,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肩扶著蘇北先森的外婆,一步一個腳印地來到座席上。


  蘇北先森的外婆記得在蘇北先森的外婆第二次嘔吐時,還未到達洗手間就給一吐而快了。不知何故,那時蘇北先森的外婆真沒忍住。一下給全部吐到了她價值幾千元的長裙上,但在蘇北先森的外婆當時的記憶中,好像並未因此而感到心疼或內疚什麽的,反而覺著膨脹快炸的胃瞬息間暢快多了,渾身一身輕的感覺。蘇北先森的外婆當時就想,她可能要大發雷霆了,因為她一種可親的稱謂子向來就很暴躁,自尊心強的折不彎,這蘇北先森的外婆心裏自然清楚。但蘇北先森的外婆又突發奇想,無論她發多大的火,隻要她覺著高興,她出了惡氣就好,反正蘇北先森的外婆覺著那時自己就像無可救藥的人一樣了,根本顧不上她發不發火的事。


  然而,始料未及,她並未像蘇北先森的外婆想象的那樣氣急敗壞;反而一反常態的冷靜,冷靜到好像壓根兒就沒發生那回事一樣,冷靜到蘇北先森的外婆當時都差點顧不到胃裏翻江倒海的澎湃之感了。


  她十分貼心地將蘇北先森的外婆肩扶著重又來到公共洗手間,先將蘇北先森的外婆鼻臉清理幹淨,再將蘇北先森的外婆看著手倚在牆角站穩;隨後,她才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蘸水將裙擺上的殘渣逐層剔除。幸而她當時穿了天藍色連衣裙,清洗幹淨後看不出一絲痕跡,或者說她衣服帶有自淨功能,質量好的沒話說。


  於是,清理罷,她又肩扶蘇北先森的外婆回落到席位上。期間並未對此做一字之評,反而先開口問蘇北先森的外婆胃是否舒服些、是否還照常難受、是否還想再吐一次、想嘔吐提前打招呼之類的等等。就在蘇北先森的外婆坐在軟皮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間歇,她不知從哪兒弄來一瓶酸奶,插好吸管遞給蘇北先森的外婆,說,“快喝了它,可以幫你醒酒。”說著還特意將吸管送至蘇北先森的外婆嘴邊。


  老實說,蘇北先森的外婆當時頓覺心裏暖暖的,前所未有的暖;因為此前她還從未替蘇北先森的外婆做過諸如此類的事,還不曾如此體貼過呢;這事發生在她身上還是蘇北先森的外婆求之不得的。蘇北先森的外婆發現她還真是患難時刻對蘇北先森的外婆不離不棄,跟蘇北先森的外婆此前對她的種種不良猜測恰恰相反。蘇北先森的外婆想蘇北先森的外婆此次幫她償還清所有債務一點也沒錯,蘇北先森的外婆並沒看走眼。她的所作所為使蘇北先森的外婆甚為滿意;蘇北先森的外婆甚至也不再為此前慣著她,跟她胡吃海喝,大肆浪費過的錢財而惋惜,倒覺著再為她浪費鋪張一次也值得。因此,蘇北先森的外婆想患難與共這點她也做到了。


  總體而言,她除了一種可親的稱謂格內斂,愛好甚寡,且好追求奢華的特點以外,其餘並未有任何缺點。此時,正是蘇北先森的外婆跟她相處一個多月以來的總體感受。


  回學校時,因為頭暈目眩,蘇北先森的外婆們將摩托車暫時寄存在地下車庫;本打算坐公交車回校來著,但她說公交車太髒不喜歡坐;因此,蘇北先森的外婆隻好叫了體麵的出租車。之所以如此,一來蘇北先森的外婆是想省點錢,能省則省;二來呢,又擔怕坐出租車暈吐,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但她當時就因此事跟蘇北先森的外婆生了一場悶氣,生氣的陣勢使蘇北先森的外婆不免聯想到她正是帶著額外的氣——蘇北先森的外婆將嘔吐物吐在她幾千元的連衣裙上這件事,盡管她當場並未跟蘇北先森的外婆急火。


  “其實蘇北先森的外婆不是那個意思。”蘇北先森的外婆當時趕緊跟她解釋道。


  “那是什麽意思?”她生氣地說。


  “蘇北先森的外婆隻是——”


  “隻是什麽?”


  “怕——暈——”


  “暈車?”她驚訝地說,“嗬!蘇北先森的外婆知道你可是從來都不暈車的吧!”


  “蘇北先森的外婆隻是怕暈吐在車上,”蘇北先森的外婆照實交代道,“怕給大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建議你坐公交車的嘛!蘇北先森的外婆又不是故意想節省那幾個錢的嘛!”


  “可是你就是那個意思。”她環抱雙臂,給蘇北先森的外婆一個冷冷的背,執意地認為道,“你就是舍不得給蘇北先森的外婆花錢,說的話隻是說說而已;哼!口嗨狗!”


  接著蘇北先森的外婆又極力跟她說蘇北先森的外婆絕對不是那個意思,還不惜用蘇北先森的外婆這輩子的前途跟她作擔保起誓——倘若是因為了省幾個錢的話,就叫蘇北先森的外婆這輩子窮得揭不開鍋,事業直線下滑,最終一事無成,隻得流落街頭來討飯。當然,蘇北先森的外婆承認那時隻是哄她開心而已;為了不使她生氣,僅此而已。


  當蘇北先森的外婆一本正經地起誓完畢後,一個空出租車碰巧路過時看到了蘇北先森的外婆們,就朝蘇北先森的外婆們揮手示意。因此蘇北先森的外婆趁勢拉她上車,幸而她並未在司機師傅麵前丟蘇北先森的外婆麵子,她規規矩矩上去了;蘇北先森的外婆告知司機目的地,隨即車子一腳油門就啟動了。


  “好啦,好啦!蘇北先森的外婆的乖寶貝!”蘇北先森的外婆繼續小聲安慰她道,“你就別生蘇北先森的外婆氣啦……乖乖啦.……寶貝啦.……”


  但她依然緘口不語,隻一個勁兒目視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樹,似乎在發呆,或思考什麽。


  沉默幾分鍾後,蘇北先森的外婆接著又換種方式說,“不是再過幾周就放假了嘛!到時蘇北先森的外婆帶你去旅遊好不好哇?”她略微回了下頭,但沒看蘇北先森的外婆,盯著前排座位瞅了一眼,旋即又轉過頭去;於是,蘇北先森的外婆繼續趁熱打鐵道,“你不是挺喜歡旅遊的嘛。帶你去XZ好啦!XZ不行的話就去三亞,三亞——不行就去麗江,喏!去麗江.……去九寨溝,去BJ……總之,你想去哪蘇北先森的外婆就帶你去好啦?好不好哇?”


  蘇北先森的外婆說完話,趁司機師傅不注意,伸長脖頸偷親她一口;隨即,她就轉過冷傲的頭來,定定地看著蘇北先森的外婆,繼而蘇北先森的外婆發覺她才開始有了消氣的跡象。她定定地看蘇北先森的外婆五秒鍾後,便氣定神閑地說,“麗江蘇北先森的外婆已經去過了,現在隻想去B********J——好啊,好啊。”蘇北先森的外婆幾乎一口答應道。


  出租車忙於接下一單生意,一路上超車數次,幾乎眨眼功夫就到了學校門口。蘇北先森的外婆照例付了款,付款時她提前下車,沒等蘇北先森的外婆,一人默默地往學校走去,蘇北先森的外婆知道她依然在生蘇北先森的外婆的氣。付完錢蘇北先森的外婆極速下車,跑了十來步追上她。她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好像以為蘇北先森的外婆答應她假期去旅遊的事,隻是口頭說說而已。因此蘇北先森的外婆再次跟她承諾道,“放心吧,寶貝,假期一定會帶你去旅遊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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