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啊呀！你真是個老頑固！”鄧通急的跺了跺腳，又急的說，“您跟我走有什麽不好呢？我鄧通又不是壞人，我答應過跟您平分收益的，我說話算話的；您也知道，我說請您住高檔酒店當即就請了的，沒錯吧？”
“是沒錯，蘇北先森的貓我自從住了那次酒店後就再也不想住酒店了！”
“不管怎麽說，鄧通我今天把話說在前頭，您最好跟我走，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如果您不信，明天您可能會被那群人活活‘吃掉’的，那群人一個個就像瘋狗一樣，您感覺不到嗎？您連上個廁所都困難，您一頓吃那麽多，遲早會被飯撐死的，誰會管您呢？大家都圍著您看笑話，把您當成猴子耍，您難倒感覺不到嗎？
您是石頭人嗎？總之，您最好跟我走，我鄧通絕不是那樣的人，我會跟您白紙黑字的簽上合同，保證您的收益，到時您會賺得盆滿缽滿的，您賺的錢都是現錢的，您一定會很高興的，您到時要女人有女人，要豪車有.……”
鄧通說著開始用手拽蘇北先森的貓我胳膊了，緊緊地拽著不放，擔怕蘇北先森的貓我飛了似的。
“你鄧通的好意蘇北先森的貓我心領了，”蘇北先森的貓我心平氣和地說，“你最好不要著急，蘇北先森的貓我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蘇北先森的貓我能幫你則幫你，盡最大努力幫你；但你鄧通所說的即刻就走，蘇北先森的貓我一時難以接受，並不是蘇北先森的貓我完全不信你的話，蘇北先森的貓我也有自己的難處……”
“呸！老東西！”鄧通氣得狠狠跺了一腳，旋即鬆開蘇北先森的貓我。
鄧通在黑暗中不住地、恨鐵不成鋼地歎著粗氣，接著踟躕了片刻，片刻後，他對蘇北先森的貓我撂了一句‘那好吧’，旋即消失在黑夜裏。蘇北先森的貓我從鄧通的口氣中聽出了‘你等著’，旋即打了個莫名的冷顫。
正當蘇北先森的貓我心神不寧之際，猛然一道亮光從蘇北先森的貓我後背照了過來——是手機燈光，蘇北先森的貓忙回過身。
說時慢那時快，一個中學生模樣的男孩拿著馬克筆和一件雪白襯衫過來，蘇北先森的貓我渾然摸不著頂。男孩說，“大叔，您幫我簽個名吧！”
簽名？蘇北先森的貓我愣了一下，蘇北先森的貓我何德何能.……
不過，轉念間蘇北先森的貓我就感覺到了暖意，猶如一股暖流從腳底衝到頭頂。蘇北先森的貓我拾起勇氣，操起黑筆激動不已，蘇北先森的貓我看著雪白的襯衫不知如何落筆。
“隨便簽嗎？”蘇北先森的貓我問。男孩打著手電筒說隨便。此時，亮光照在男孩臉上，顯示出一股稚嫩的校園氣息。蘇北先森的貓我認真將自己的大名端端正正寫上去。男孩得勝地笑了笑，隨即道謝而去。
男孩走後不久，蘇北先森的貓我尚未躺穩又聽到有人來訪了。蘇北先森的貓我以為是鄧通又來使壞。因為鐵皮門給腳踢得炸響；腳踢幾下後，那人便發聲了，說，“喂，喂……蘇北先森的貓——大叔——”
蘇北先森的貓我聽到聲音似曾相識，遂斷定並非鄧通之徒。蘇北先森的貓我忙問他，“你是誰？”
“您一個嗎？”那人悄聲問，沒回答。
蘇北先森的貓我也沒回答。那人接著便回答說，“我是孔方兄啊！”
蘇北先森的貓我一聽心裏即刻不適起來，就像渾身長了倒刺一樣，連呼吸都感覺痛。蘇北先森的貓我下意識按緊門板。
“喂，喂，”孔方兄叫道，“你把門打開啊！”
蘇北先森的貓我依然緊按門板，一聲不吭。接著孔方兄用力推了幾下，蘇北先森的貓我被推開半步有餘，鐵皮門放佛撕裂了一般響。蘇北先森的貓我無奈，便說，“蘇北先森的貓我要休息，有事明天說。”
“有急事！”孔方兄大聲說，“現在必須說，你快開門。”
“蘇北先森的貓我不開門！”
“你為什麽不開門？”
“蘇北先森的貓我困了，蘇北先森的貓我不想被打擾.……”
“你困個毛線！你再不開門我孔方兄不客氣了！”
“蘇北先森的貓我就不開門，你想怎樣？”
“你的破鐵皮門壞了可不要後悔！”
於是，蘇北先森的貓我把門打開。孔方兄毛手毛腳地進了來。孔方兄像土匪一樣一腳將蘇北先森的貓我地上的瓶瓶罐罐踢飛，隨即便說，“你蘇北先森的貓現在檢查檢查，看還有沒有要帶的破爛，沒有的話現在跟我走。”
“去哪？”蘇北先森的貓我黯然神傷地說。
“去一個無人的地方，隻有你跟孔方兄我倆。我們做直播，一起賺大錢……”
“蘇北先森的貓我不去什麽無人的地方，蘇北先森的貓我要待在鐵皮屋裏；蘇北先森的貓我明天還要去撿垃圾的，蘇北先森的貓我還有很多書沒讀完，蘇北先森的貓我不做什麽勞神子的直播，蘇北先森的貓我一概不懂，蘇北先森的貓我不要錢……”
“他媽的，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他媽的不想賺錢？你他媽的喜歡垃圾……”孔方兄用他那狼狗一樣的淫威如此這般訓斥道，蘇北先森的貓我金口難開。
孔方兄接下來又客氣了些，他說，“您蘇北先森的貓大叔住在鐵皮屋裏有什麽好處！您每天黑燈瞎火的，您饑一頓飽一頓的，您一點也不方便.……此外，您難道一點也不寂寞嗎？您萬一想女人了怎麽辦？
您是人又不是和尚！您最好跟孔方兄我走，離開這裏；孔方兄我有能力讓您變成闊佬，您用不了多久就會腰纏萬貫，您到時要什麽有什麽.……孔方兄我絕不虧待您蘇北先森的貓大叔的，孔方兄我是什麽樣的人您應該知道，盡管我孔方兄曾幾次對您無禮，但孔方兄我的心是好的；再說了，您之所以如此紅，都是承蒙孔方兄我大花心血捧起來的，要不是孔方兄我，您現在還默默無聞，您還是個臭乞丐，您還在垃圾堆裏吃著垃圾……”
孔方兄說著輕輕往蘇北先森的貓我肩膀上拍了拍，又繼續說，“您看到了沒，這兩天多少人追您來了，那些人一個個像蒼蠅一樣圍著您，他們目的就想沾一沾您身上的光，他們給您送飯，跟您獻殷勤，恨不得親您的熱屁股，給您當兒子，給您做老婆……您以為他們心底就很善良嗎？他們全都是披著羊皮的狼，您要搞清楚。尤其有個會騷情的婆娘，孔方兄我就看不慣，她打算當您的老婆嗎？”
孔方兄說著停下來了。孔方兄眼神炯炯地盯著蘇北先森的貓我，蘇北先森的貓我說，“蘇北先森的貓我何德何能，青蚨怎麽會瞧得上蘇北先森的貓我，青蚨隻是好心幫助蘇北先森的貓我。”
“您蘇北先森的貓不要狡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您蘇北先森的貓就是想娶來當您的壓寨夫人，您就是虛偽，您越老越流氓！孔方兄我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您好好聽著，這個叫什麽蚨的女人不簡單，她在拍您的馬屁，她就是想從您身上不勞而獲，她想攫取您的勞動果實，她的算盤打的比誰都精；您要知道，您紅起來是有原因的，您的紅不是她的功勞，您是靠孔方兄我紅起來的。
當然，也多虧了您是一位乞丐，您跟真正的乞丐不同之處，是因為您會撿垃圾，您會垃圾歸類，您愛護環境；您最亮眼的地方就是這個了。另外，孔方兄我還發現您像個小醜一樣愛讀書。對於當今社會以手捧紙書在公共場所為恥的社會現象來說，您就是個異類；所以您紅當然是有原因的；與那個拍您馬屁的臭婆娘沒有半分錢關係；那婆娘目的不純，隻想從您身上刮一層豬油下來，隻想得到走捷徑不勞而獲……”
“你孔方兄想讓蘇北先森的貓我遠離青蚨嗎？”
“不是，您聽了半天還沒抓住重點嗎？您離開了那個狐狸精，後麵還有千千萬萬個狐狸精投進您懷裏的，您躲都躲不及。
孔方兄我的意思是——您跟我走，現在就走，遠離這裏，因為您的住所早已曝光，無人不知您住在這裏；您若是不走，明天就麻煩了，明天有一大批蒼蠅從全國各地飛過來，到時您想走都來不及了，您會被圍得水泄不通，您不要小瞧這些嘴慈麵善主播門，它們個個像狼一樣——”
“你孔方兄想說會吃人不成？”
“就是會吃人，它們會把您一片片撕下來吃掉的！它們‘愛’您‘愛’到極致時就會大動殺機，它們牙齒外麵是涎水，牙齒裏麵都是血水；它們白天不會吃掉您，但夜深人靜時就會的；您最好跟孔方兄我走，現在——即刻動身.……”
“蘇北先森的貓我不想走，蘇北先森的貓我要住鐵皮屋，蘇北先森的貓我明天還要撿垃圾.……”
“嗬！你這糟老頭！我費了半天口舌你竟然又繞回來了，你還真喜歡吃罰酒.……”
孔方兄說著一把拽住蘇北先森的貓我往外硬拉。孔方兄手勁兒就像挖掘機的臂力一樣，蘇北先森的貓我全無反抗之力，蘇北先森的貓我三兩下就給他拽出了十餘米遠。
蘇北先森的貓我此時真是哭笑不得，蘇北先森的貓我半老十歲的人了，蹲下來大哭真是丟死先人；蘇北先森的貓我邊走邊試著掙脫著，但孔方兄死死拽住不放。
“喂——喂喂，”蘇北先森的貓我使勁用腳刹車，一邊說，“蘇北先森的貓我尿個尿可以嗎？”
“您蘇北先森的貓少來這一套！”
“蘇北先森的貓我說真的，蘇北先森的貓我憋壞了！”
“那您尿在褲子上吧！”
“蘇北先森的貓我若是尿在褲子上，就不走了——蘇北先森的貓我就躺在地上，看你孔方兄能把蘇北先森的貓我怎樣！”
孔方兄稍事考慮便說，“那您尿吧，就地尿！”
“蘇北先森的貓我是人又不是狗！蘇北先森的貓我好歹找個隱蔽的地方解決吧！”
蘇北先森的貓我說著朝黑魆魆的林帶裏走去，孔方兄不放心，緊隨而來。
蘇北先森的貓我趁此機會閃逝在綠化帶裏，蘇北先森的貓我一個箭步就不見了，蘇北先森的貓平躺著，直到孔方兄急的踱來踱去，終於消失在黑暗中。
蘇北先森的貓我逃離亡命之徒孔方兄的魔爪後，幾乎一夜未見覺。蘇北先森的貓我平生都未曾如此恐慌過，蘇北先森的貓我平躺在潮乎乎涼津津的綠化帶旁度了一夜；蘇北先森的貓我屏聲斂氣，神經緊繃，像拉滿的弓一樣。
到了天麻麻亮時，蘇北先森的貓我適才正式昏睡過去。
俄而功夫，蘇北先森的貓我就被早起的環衛大姐吵醒了。
環衛大姐以為蘇北先森的貓我餓死了，她驚了一跳，她‘啊’的一聲，連掃把也扔掉了，轉身拔腿就跑。蘇北先森的貓我醒後猛吼了兩聲，環衛大姐適才停住了腳。蘇北先森的貓我擔怕她猴去報警，以至於蘇北先森的貓我又不得不破費周折，另尋‘避風港’了。
蘇北先森的貓我慌忙撐起身子，還精神地走了兩步給她證明看——蘇北先森的貓我是好的。
卻說蘇北先森的貓我一醒來便睡不著了，蘇北先森的貓我轉念又想到了鐵皮屋。於是，蘇北先森的貓我又循著羊腸小道啟步而往，蘇北先森的貓我快到鐵皮屋時，遠遠就瞧見一群人正集合在鐵皮屋前的空草地上，大家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放佛蘇北先森的貓我上小學時的‘集合開會’。
此時蘇北先森的貓我未敢再往前一步，蘇北先森的貓我下意識退避三步至隱秘處，蘇北先森的貓我遠遠眺望到鐵皮屋門口守著兩個黑衣男士，像是活門神似的；鐵皮屋周圍幹幹淨淨，分好的瓶瓶罐罐不見蹤影，蘇北先森的貓我的鐵皮屋門大張，垃圾車也不翼而飛。蘇北先森的貓我甚是好奇，但轉眼又看到大家幾乎人手一隻空瓶子，大家好像對其愛不釋手，大多數被揣在懷裏，大家一臉得勝的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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