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過去
“消滅他們，我們仍舊隻需要用感化他們的方式，就可以了。”
蘇北繼續說道，“就像你外甥高樂言，隻要跟他們聊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對他們而言，他們的記憶都是非常清晰的，還仍舊像昨日一樣，他們都記得昨天所發生的事情。
所以說，你們也不必擔心十幾年前的事情，小孩們記不記得的事。”
“我懂你意思。”童穎聰說道。
這時孩子們的外婆從一個房間裏走了出來。
發現客廳裏麵站著三個小小的血影，好奇了。
急忙走到自己兒子身邊，悄聲問，“它們——呃！咋來到這裏的？”
說罷，目光又瞅向了蘇北，瞅了三秒鍾，隨後笑著點了點頭。
這種血影，老人在電視上也看到過了，因此這一刻，他也不害怕，隻是覺得很好奇，它們就活生生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別害怕！”
蘇北趕忙安慰，“它們不會傷害你們的，呃！對了，它們都是您的小外孫，小外孫女。”
“我不害怕！小蘇，我隻是很好奇，就想問問你，它們是不是我的小外孫們。”老人熱切地說道。
但仍舊跟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蘇北定了定神，然後幫老太婆指出了高樂語，“阿姨，您看，這個小男孩，他就是您最喜歡的外孫子，他叫高樂語。”
一聽蘇北的話，老人頓時麵色釋然了起來。
換上了慈祥的表情，仿佛重又回到了當年，那時候，她對高樂語愛的像心甘肉一樣。
別人打不得罵不得，還碰不得。
“你就是高樂語嗎？”老人急切地對著那血影叫問。
完全想不到，十幾年之後的今天，他們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
“你是誰呀？”
高樂語好奇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瞅了一眼老太婆，旋即目光又落到蘇北身上。
“他就是你外婆，你最喜歡的外婆。”蘇北趕忙介紹。
“不，她不是我外婆！”
高樂語辯駁，“我外婆明明很年輕，她沒有白頭發，她臉上沒有那麽多的皺紋，而且，她的臉很大，看起來很圓……
她不是我外婆！”
聽小男孩那麽一說，蘇北一時間也似乎沒了頭緒。
因為小男孩快言快語，不管怎樣，他還是要跟上他的節奏，畢竟現在，是他在安撫他，而不是小男孩在安撫自己。
換句話說，是自己的有求於小男孩。
稍稍頓了頓，隨後，蘇北瞅了小男孩外婆一眼。
然後聲音朗朗地道，“那是因為你奶奶已經老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子，你看看，你奶奶下巴上有一處傷疤，你看到了沒有？
盡管你外婆已經老了，可是，她臉上的傷疤還在啊！傷疤是不會變老的。對不對？”
小男孩好奇，刻意地瞅向了他外婆，發現下巴上果然有一個傷疤。
層層結結的息肉，已經將下巴處隆起了一個大疙瘩。
眼睛定定地瞅著他外婆。
良久，才仿佛認出來了似的。
“她真的是我外婆嗎？”小男孩再次確認。
蘇北趕忙點點頭，道，“是的，他就是你外婆，你看到了沒，你外婆他知道你很多以前的事情，你記得不？”
話落。
小男孩目光瞅向他外婆。
很不友好地說了句，“你真的是我外婆嗎？”
模樣兒似乎想讓自己的外婆親口說出這句話。
果然，小男孩並不笨，畢竟他比高樂言還大兩歲，他要明事理的多。
蘇北趕忙將這句話翻譯給了老太婆。
一聽蘇北的話，老太婆著急了。
趕忙應聲，“是啊！我就是你外婆啊！我不是你外婆，你說說，誰還能是你外婆！哎呀！你這個傻孩子。”
連續聽了他外婆幾句，似乎聽出來他外婆說話時的口音，以及略帶嘮叨似的習慣。
隨即這才承認了。
麵對他外婆，小男孩發出了靈魂質問，“外婆，你為啥變得這麽老？呃！你為啥老的這麽快啊！外婆還沒長大呢？
你就變老了，你說過的，你還要帶我去老家的秋子樹上去呢，你要親手給我摘秋子吃。
你忘了嗎？外婆，你看你，現在都老成這樣了。
你哪有力氣呀？
還有，你看你，走路一瘸一拐的，你哪能爬樹？”
說到這裏，小男孩停了三秒。
還沒等蘇北將他的話給翻譯過去。
小男孩接著又朗聲說道，“外婆，我不知道咱家院子裏的秋子熟了沒有，你昨天還說過，已經能吃了，也不太酸。”
聽到這裏，蘇北趕忙翻譯給了老太婆。
老太婆一聽，有些哭笑不得。
盡管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沒想到小男孩還仍舊記得那時候。
真是不可思議。
接過話茬，老太婆毫不猶豫地道，“那當然啦！秋子早都熟了，隻是你一直在城裏麵，你很少回家，那時候，外婆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忙。
也很少回家來。
所以，外婆隻是想用秋子吸引你回來，外婆知道城裏麵沒有賣秋子的，外婆知道你很喜歡吃，所以外婆就多次打電話給你媽媽，讓你媽媽把你弟兄姐妹幾個給我送回來。
可那時候，就是一直等不到暑假的時候。
好不容易等到了，結果——”
到了這裏，老太婆突然停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那時候，剛等待小孩子的假期到來，不幸的是，端的發生了那一場大火。
從此小孩和他母親陰陽相隔。
小男孩的記憶也正是從那一刻起，斷了片的。
“外婆我知道。”
小男孩朗聲說道，“那時候你經常給我媽媽打電話，有好幾次，電話都是被我接起的。
然後你電話裏一直各種引誘我，說你們家有秋子，有蘋果，有山楂，還有李子等等……
我還記得，你說你們家養了小白兔，呃！養了幾十隻，很乖很乖，小白兔們滿院子跑，你還叫我趕快回家幫你趕小白兔。
你知道我喜歡小白兔.……”
蘇北趕忙將小男孩說出的這些話給翻譯了出來，害怕他說的越多，自己翻譯不及，漏了過去。
“是的，是外婆那樣說來著，外婆我若不那樣說的話，你恐怕一直都不會回家……”
頓了頓，又繼續講道，“那時候，正是因為外婆多次電話裏給你們強調，灌輸，然後，你才多次糟蹋你媽媽，然後各種哭鬧，最後你媽媽才答應了帶你回家的。
你不知道嗎？”
蘇北趕忙翻譯。
“我知道啊！外婆！哈哈哈……”
“你知道個屁！”
話落，老太婆莫名其妙地流下淚來。
蘇北好奇，心中暗忖，“叫你幫我獵殺血影，你倒是動起感情來，還入戲這麽深！”
嘴裏卻說道，“你外婆說你知道個屁。”
沒想到，竟惹得小男孩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時，一旁的其他小孩子們也都嘿嘿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