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血濺滿月宴
出了晉王府,錦心對於這個駭人的秘密久久不能平息。
梅若菱居然是薑貴妃的女兒,無疑更令人難受。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重返林間小院,卻看見慕容楚楚如往日一樣呆在小院中。
提著的那顆心終是放了下來。
錦心問慕容楚楚去了哪裏?慕容楚楚答:買了些愛吃的糕點。
慕容楚楚的臉色一如即往的陰陰鬱鬱。
“過些日子裴將軍次孫滿月宴定然十分熱鬧。”慕容楚楚似自言自語,又似與人閑話。
錦心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慕容楚楚道:“上京傳遍了,你不知道嗎?”
錦心微微一愣,略感慚愧,雖然與她無甚關係,但真的是不知道。
裴將軍府中的滿月宴很快到來。
錦心厚臉皮的找太子要了些銀子,拿著銀子到街上買些糕點衣服之類的,每次去林間小院總會帶些過去。
陪慕容楚楚聊天,慢慢開導她,希望這個小姑娘能恢複些生機。
這天,錦心帶著小玩意去看楚楚,卻看到院中嬤嬤的焦急之色。
錦心微感不妙,問:“怎麽了?”
嬤嬤道:“楚楚姑娘招呼也不打一聲溜出去了,秦嬤嬤已經出去找她去了。”
錦心心中咯噔一下,道:“出去多久?”
嬤嬤道:“半個時辰左右。”
錦心思索著,慕容楚楚會去哪裏,忽然想到數日前,慕容楚楚提過裴將軍次孫滿月宴。
忙掉頭往上京趕。
裴府。
裴將軍紅光滿麵,迎接絡繹不絕的賓客,每個人帶著滿臉笑容為其道喜。
闔府上下處處透著喜慶。
南亦辰帶著梅若菱進了大廳,為裴將軍賀喜。
寒暄過後,下人領著他們去客廳。
誰也沒料到,慕容楚楚孤身一人,帶著滿臉的微笑,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款款邁向大廳。
南亦辰詫異的看著慕容楚楚,認真的觀察她的麵部表情,看她目光清明沒有半點瘋癲狀態,眼中閃過喜悅。
慕容楚楚一步一步走向裴將軍,道:“恭喜將軍喜得孫兒。”
裴將軍衝她微笑,連連道:“謝謝,謝謝。”
然後慕容楚楚轉身走的南亦辰麵前。
南亦辰眉眼間盡是笑意,柔聲道:“楚楚,你好了。”
慕容楚楚甜甜一笑,道:“我已經沒事了,亦辰哥哥能帶我回去嗎?”
站在南亦辰身旁的梅若菱若有所思的看著慕容楚楚。
慕容楚楚麵帶微笑走向梅若菱,就在一步之遙時,她猛地抽出袖中短刀,刺向梅若菱。
南亦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慕容楚楚的手腕,眼中閃過驚慌,道:“楚楚你別這樣,這可是裴府的滿月宴。”
慕容楚楚臉色變得陰沉,恨恨道:“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詛咒你們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滿堂賓客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奪去了目光,皆驚訝的看著這邊。
梅若菱在焦點的中心,對於方才慕容楚楚的忽然襲擊心有餘悸,遂大聲嚷嚷:“她是瘋子,她是瘋子。”
慕容楚楚聞言陰寒的放聲大笑,猛地掙脫南亦辰的手,退出數步。
她右手舉劍,直指南亦辰和梅若菱,戚聲道:“你們一個殺我母親,一個殺我弟弟,如此惡人競能冠冕堂皇的站在人前,受人尊重,世道不公,天道不仁。”
南亦辰臉上掛滿憂慮,道:“楚楚我們回去好嗎,我慢慢向你解釋。”
“呸…”慕容楚楚滿臉不屑,兩行淚水滑落,哀戚道:“我活著報不了仇,死後必化作厲煞回來找你們,日夜糾纏你們。”
話音落,慕容楚楚手中的短刀劃向脖頸。
錦心風塵仆仆趕至裴府,甫一進門便看見慕容楚楚揮刀自刎。
站在門口的身體微微搖晃,幾乎站不穩。
“楚楚不要…”錦心歇斯底的呐喊。
誰也沒料到慕容楚楚會突然自盡。
南亦辰瞪大了雙眼看著慕容楚楚,抬唇欲語,卻又什麽也沒說。
慕容楚楚脖頸劃出一道血口,鮮血汩汩冒出,站立的身體失去力氣緩緩倒地。
南亦辰衝過去接住她的身體,半坐在地上。
“南亦辰,若有來世,我再也不要遇見你。”慕容楚楚不甘的說完這最後一句,緩緩闔上眼睛。
錦心衝過去用力推開南亦辰,搶過慕容楚楚的屍體,含著眼淚抱著住已經斷氣的人。
“我說過會幫你報仇的,你為什麽不等等,為什麽不等。”錦心低頭望著慕容楚楚失了血色的臉龐。
好好的滿月宴見了血,主客皆失了興致。
甚至有人暗戳戳的想,南將軍一碗水端的平,上次滿月宴死了人,這次也不落下。
錦心抱著慕容楚楚,抱得緊緊的。
南亦辰啞聲道:“把她交給我吧。”
錦心緩緩抬起頭,看到南亦辰身後的梅若菱時,眼中頓時恨意濃烈。
“她怎麽會在這裏?”錦心激動的伸出手指向梅若菱。
“錦心,你冷靜一點。”南亦辰聲音沉啞疲憊。
錦心恨恨的看著梅若菱,看著南亦辰,突然,她笑了,肆無忌憚的狂笑。
“南亦辰,你知道嗎?楚楚她沒有瘋,從來沒有,她是有多不幸,竟然靠著裝瘋才能活命。”錦心臉上掛滿著笑,眼淚卻順著臉頰滑落。
“你府中下人百般試探她是否真瘋,在飯菜中換著花樣折磨她,欺辱她,可她為了能複仇任由她人折磨。”
錦心從南亦辰眼中看到了痛苦、懊悔、自責,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痛快的感覺。
錦心似要把壓抑的委屈盡數道出來,目光狠狠的剜向梅若菱,道:“這個女人心如蛇蠍……”
後腦勺突然傳來麻痛感,錦心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不知何時出現的蕭緒伸出手掌劈向錦心後腦勺,然後接住倒下的錦心。
同時南亦辰接住從錦心懷中滑落的慕容楚楚。
好好的一場滿月宴因見了血光便草草散了場。
錦心再次醒來時,已在聽雨閣,恍惚中隻覺做了一場夢。
好好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慕容楚楚的不幸究竟是誰造成的?又該怨誰呢?
太子告訴錦心慕容楚楚被南亦辰帶回府中,順便暗示她梅若菱的貼身嬤嬤乃薑貴妃手底下的人。
錦心方覺醒,能把控整個南府的下人,豈是她梅若菱一人能做到,原來是薑貴妃暗中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