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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五皇子容傾

  兩日後。南府格外熱鬧,前來祝賀的人絡繹不絕,太夫人忙著接待客人,府裏的下人都在忙得熱火朝天。


  自然就沒有人管藏在角落裏的錦心,錦心通過敞開的大門,觀望遠處悠悠漫步的貴族子弟們。


  “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我們這邊呢?”


  阿諾道:“管它有沒有人來,我們呆在這裏不出去就行了。若是有人來了,不理就是。”


  過了半響,阿諾道:“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乖乖呆在這間屋子別出去。”錦心微笑道:“好好好,我乖乖呆在這裏不出去”


  待阿諾出去。錦心一個人靜靜坐在木凳上,從懷中取出手鏈,手鏈是一顆顆圓潤的紅寶石,由紅繩串連。


  在那個繁華的大街上,錦心見到這串手鏈駐足多看了兩眼,她身旁的容傾便買了下來。他問她:“你知道紅色寶石代表什麽嗎?”錦心搖頭。他神秘兮兮的勾起唇角,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以後慢慢告訴你。”他為她戴上手鏈,手指不經意觸到她的肌膚,仿佛觸到了她的心尖,因為她的心在顫栗。


  “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麽慘,我看過的還不錯。”


  忽然出現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她連忙收起手鏈,抬頭看見一個淡紫色身影如風般閃進來。


  來人容貌端正膚色白皙,年約十六七歲,一臉囂張跋扈,她便是陵端王爺的掌上明珠清河郡主蕭寶林。


  她對南亦辰的心思從不遮掩,可以說人人皆知,除了錦心。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太夫人更是不喜清河郡主,早早為南亦辰定下婚事,她娘家旁係的千金慕容楚楚。


  蕭寶林眼尖的發現她藏手鏈,道:“藏什麽呢?給我看看。”錦心見她穿戴非比尋常,知道不好惹,不願生事端,賠笑道:“沒藏什麽。”


  “還不肯拿出來,什麽東西這麽寶貝?”


  她遞給身後隨從一個眼色,隨從便衝過來強硬的掰開錦心的手,搶走手鏈,隨後獻寶式的呈給蕭寶林。蕭寶林拿起手鏈,仔細瞧了瞧,翻了個白眼,道:“就這破玩意,我當是什麽呢?藏得跟寶貝似的。”


  錦心起身要奪回手鏈,蕭寶林一個閃身,錦心撲了空。蕭寶林身後的兩個隨從立刻拉開錦心鉗住她的雙手,錦心掙紮道:“還給我。”蕭寶林見狀頓時來了興趣,心中疑惑:該不會是南亦辰送的吧。她揚起臉得意的甩甩手鏈,道:“這個我要了。”


  蕭寶林見錦心不痛快,她的心中莫名暢快,忽而像想起什麽似的,蔑笑道:“金陵城第一笑柄,你這女人還真不要臉,居然敢纏著南亦辰。”


  她走到錦心麵前提起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這一掌又響又亮。錦心頓時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鮮紅的掌印瞬間爬在她的臉上。


  蕭寶林對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將錦心重重推在地上,蕭寶林滿意的帶著兩個隨從揚長而去。


  錦心懵了好半天才回過神,手鏈,她把手鏈拿走了,她不顧一切衝出房門。


  已經走出老遠,在廊道上行走的蕭寶林被錦心攔住去路。


  “還給我。”


  蕭寶林一臉不屑,提著手鏈在錦心麵前晃了晃,嗤道:“你要這個?這個可是本郡主的。”錦心趁機一把奪了過來,然後連連後退,退至亭中。


  蕭寶林愣了愣,沒料到錦心會搶,她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氣呼呼的,連身旁現成的下人都忘了去指使,直接往錦心那邊撲過去搶手鏈。


  錦心見她要撲過來,猛地閃到一邊,蕭寶林撲空重重摔在地上,額頭摔在涼亭的台階上,霎時,鮮紅一片。


  蕭寶林懵了一會兒才驚覺痛感,下意識摸了摸額頭,手上被鮮血染紅。


  隨從大驚失色,連忙扶起蕭寶林,蕭寶林眼淚汪汪,哇的一聲大哭,指著錦心,耍賴道:“你推我,你敢推我。”


  涼亭四通八達且無遮擋物視野開闊,很快有人發現這邊喧嘩異常便圍了過來。南府下人見勢不妙,忙去稟告主子。


  蕭寶林見圍觀者不乏達官貴人,又有些心虛,不方便對錦心下手,便汙蔑錦心歪曲事實。眾人不明原由,也不關心事實,隻抱著看好戲的姿態,甚至還有人幸災樂禍暗忖精彩。


  錦心緊緊握著手鏈,對蕭寶林的指控沉默以對,因為她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辯解。


  忽然有人問道:“她是誰?”蕭寶林道:“還能是誰,不就是第一笑柄嗎,聽說前幾天偷了太夫人手鐲被好好教訓一番。”


  於是,眾人麵麵相覷,人群中時不時傳出一片譏諷。


  錦心掃視這群衣著光鮮舉止得體的人,言談卻字字誅心,仿佛他們都是品性高潔之人,而她便是品性汙穢之人,人人都可踐踏。


  不一會兒,人群中擠進來一人,亭中頓時安靜下來,正是南亦辰。


  南亦辰蹙眉掃視一圈,問道:“怎麽回事?”蕭寶林眼角含淚道:“將軍,她推我。”南亦辰道:“她為什麽推你?”蕭寶林道:“她的手鏈,不過是看了一眼,她就像個瘋子一樣。”


  南亦辰走到錦心麵前,沉聲道:“拿出來。”錦心把臉別到一邊,握緊手鏈將雙手放在後背。


  南亦辰靠近錦心一把拽住她的手,舉到麵前,錦心吃疼,卻還是拚命護著手鏈。可他的力氣很大,仿佛一把鐵鉗緊緊拽著她,最終手鏈還是落入他手。南亦辰拿到手後毫不客氣的甩開她的手。


  錦心眼眶發紅,語氣堅定道:“還給我。”


  南亦辰瞥了眼手鏈,唇角勾起不屑的弧度,道:“就為這個?鬧成這樣。”錦心道:“這是我娘給我的,算我求你了,還給我吧。”


  明知他不會應她所求,她還是選擇不顧顏麵低聲下氣求他,盡管她的顏麵在旁人眼中一錢不值。


  南亦辰正欲開口,人群忽然散開,讓出一條道路。薑貴妃款款走來,打斷他們的對話。眾人皆微微府身向薑貴妃行禮以及她身後的五皇子。


  “娘娘,晉王殿下。”


  錦心不可置信的看著薑貴妃的身後,大腦一片空白。


  是他,那個曾經為她戴上手鏈,給了她最美的夢,為她驅散霧霾的人,怎麽可能是晉王。


  那個夜晚。


  與她同寢房的秀女何翠芝,因白


  大家睡得正日惹怒八殿下,被打的半死不活。


  熟,卻被尖叫聲吵醒,原來何翠芝吐血了,和她同床的宮女害怕。


  錦心過去看著奄奄一息的何翠芝,滿地的鮮血,說:“你傷的很重,需要看大夫。”


  當時,李琴拉住她,說:“你救不了她,你知道她得罪的是什麽人嗎?誰敢救她。”勸她莫管閑事,她說:“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隻要有一線希望就去試試。”


  明知不可能,她還是去找管事嬤嬤,果然,不僅被拒之門外,還嫌她多事。


  於是她在那清冷的夜色中徘徊,眼中所見,雕欄玉砌,層層金頂,無不顯示奢華富貴,處處透著浮華絢麗,多麽美,多麽引人向往。


  不過是一座華麗的枷鎖罷了,它會慢慢腐蝕人的心,讓它變得冰冷無情,而無情亦是為了自保。


  她信步來到儲秀宮門口,抬眼看了看拱形石門,嬤嬤說過,不可隨意出這個門,後果自負。


  然她鬼使神差邁出,又看見不遠處站崗的侍衛,也許是因為那侍衛容貌欺人,隻一眼,讓人好感頓生。於是,她試著求他,果然他答應了。


  何翠芝終是等到了太醫,可她傷的太重,太醫用盡全力也沒能救回來。


  自那以後,他總有辦法帶她出宮,他說他叫容傾,他帶她去最好的酒樓,遍嚐珍饈,帶她去郊外,教他騎馬。她不是沒懷疑過他的身份,可每次都被他糊弄過去,而她願意相信他的每一句話。


  猶記那片桃林中。


  錦心坐在矮樹杆上,眸中白色舞劍之影晃動,迅捷而優雅,剛勁且曼妙。待他收劍時,發帶隨白衣在空中纏繞,粉色花瓣飄散空中紛紛之喝彩。


  他左手仗劍而立,陽光落在他的額間泛起粼粼微光,不覺灼眼,隻覺溫潤如玉。青山如畫水如煙仿若人間仙境,卻不及他恣意瀟灑。


  明明近在眼前卻如夢似幻遙不可及,明明雲淡風輕卻如九天神袛睥睨天下。


  錦心臉頰微紅如醉酒,是的她醉了,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若是現實為何她會迷失找不到自己,若是夢又為何清晰無比的出現在眼前。


  清風徐來吹起片片花瓣,他們凝視彼此久久不曾分開,仿佛世間隻剩彼此,再無其它。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也對,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她是落選的秀女,被分配到禦膳房的宮女。他一時興起,過來招惹她,厭煩了抽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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