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京城可有婚
第一百九十五章：京城可有婚配
“你說什麽？”黃七蕊的酒似乎一瞬間醒了大半，“你說……你說你這個荷包是你娘親給你繡的？”
“對……”謝斐點點頭，但手中還是沒有鬆開的意思，他好像已經忘了自己的雙臂還摟著黃七蕊似的，他抬了抬眸子，嘴邊露出微笑，“我來平福縣這大半年，和娘親就隻有書信往來，上次母親寫來的信裏，附了這樣一個荷包，她在信裏旁敲側擊地催促我要像這荷包上所繡花樣的燕子一樣，快點成雙入對找到和我比翼齊飛的人……”
說到這裏，謝斐停頓了一下，低頭看了黃七蕊一眼。
黃七蕊忙別過了視線，不敢與謝斐的眼神撞上，她怕被謝斐識破了她眼底的探究與驚喜。
謝斐不動聲色地微笑道：“雖然這個荷包的用意不是我最想要的，但兒行千裏母擔憂，娘親掛念我，我出來這大半年，家遠在千裏之外，我又何嚐不掛念家中，便格外珍視這個我娘親親手繡的荷包，畢竟她好幾年前就眼睛不太好，誰知道繡這樣一個小小的荷包要花費她多少心血，我如果弄壞了，豈不是大不孝？”
說著，謝斐又低頭看著黃七蕊的眼睛，輕聲說：“所以我剛才見你要把荷包扔出去的時候，才會反應那麽激烈，一時之間對你說了重話，那……那不是我本意。”
謝斐說著，似乎是剛剛才想起來他的手還抱著黃七蕊，忙慌張地鬆開了。
黃七蕊麵色有些發燙，她站好以後忙往後退了半步，似乎謝斐就是那個讓她的臉開始發燙的火堆一般。
見黃七蕊還遲遲沒有答話，謝斐又補充說道：“剛才說你不講道理，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們黃師爺聰慧過人，辦案時一點就通，怎麽會是不講道理的人呢？”
人都喜歡被拍馬屁，黃七蕊也不例外，特別是聽見平日裏不苟言笑吝於誇獎的謝斐主動誇她聰慧，一瞬間，似乎剛才所有的委屈都立刻煙消雲散了……
黃七蕊收斂著臉上的笑意，不想讓自己竊喜得太明顯被謝斐看出來，她抿著嘴唇問謝斐：“那麽……那些經常來往的書信，每次你收到以後都會高興好幾天的書信，都是你家裏送來的家信咯？不是……不是別的？”
問完，黃七蕊期待地看向謝斐。
謝斐點了點頭說：“都是家信，不過……也不止是京城送來的……”
說到這裏，謝斐停頓了一下，似乎麵露出一絲憂慮，黃七蕊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她繼續問道：“那還有什麽地方送來的？”
“還有邊關的……”謝斐抬頭望著月亮說，“我四哥在邊關的軍隊裏，那裏環境嚴苛，送信不像京城那麽方便，但四哥還是會和我保持聯絡……”
“是四哥啊……”黃七蕊聽到這個答案，心中又鬆了一口氣。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麽？”似乎是捕捉到了黃七蕊心中所想，謝斐像是一隻狐狸似的半眯起了眼睛，挑眉問道。
黃七蕊才不想對謝斐承認，她之前因為無意中瞥見信上的簪花小楷和謝斐每次收到信以後開心的樣子，而推測這送信人的身份不一般，她當時還以為是謝斐在京城已經有婚配或者是已經有了兩情相悅的女子……
所以她才遲遲不敢對謝斐表露哪怕一絲一毫的心意，所以在誤以為謝斐收下了金花的荷包以後，才會突然看輕了謝斐，以為謝斐也和普天之下最壞的男子是一樣的見異思遷之人。
現在聽見謝斐親口解釋了他腰間的荷包不是金花送的，而是他母親親手繡的，那些寫滿了簪花小楷的信也不是謝斐心儀之人所寫，而是來自他京城家中的家信……
知道了這一切，黃七蕊突然為自己之前對待謝斐的態度有些羞愧。
她神情有些閃躲，糯糯地回答謝斐說道：“我……我隻是有點好奇……”
“好奇什麽？”謝斐靠得更近了。
黃七蕊感覺到謝斐身上的體溫靠近，又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低頭道：“我就是好奇……好奇……像大人這種青年才俊，在京城的時候應該也有很多好友吧？你現在來到千裏之外的平福縣，從前那些好友之間應該也會和大人有聯係吧？”
黃七蕊想了好一會兒，找了個聽起來比較合理的解釋。
但謝斐好像並不太相信她所說的話，謝斐突然靠近黃七蕊，挑眉道：“黃師爺是不是想問，我在京城的時候是否有婚配？”
黃七蕊完全想不到謝斐竟然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還這麽直白地說了出來……
“我……我……”
聞著鼻尖越來越近的謝斐身上的酒香，胸膛裏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快，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她一時像是失了聲，張著口：“我、我……”
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偏偏謝斐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片刻不曾離開，借著月色，黃七蕊甚至隱隱約約地看到謝斐的眼睛裏倒映著的她自己錯愕和緊張的臉龐。
不知過了多久，謝斐終於在黃七蕊的一顆心從胸腔裏跳出來之前開口打破了這詭異又曖昧的氣氛。
隻是，他說的話，讓黃七蕊的心跳都幾乎漏掉了片刻。
他說：“不管你是不是這個意思，那我現在心情不錯就直接告訴你答案吧，你不用旁敲側擊地打聽也不用再心裏猜來猜去……”
月光下，謝斐極為認真地看著黃七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我在京城沒有婚配，也沒有和我關係密切的女子……都沒有。”
“你、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麽？”黃七蕊假裝聽不懂謝斐的意思，她偏過頭，不敢讓謝斐看見她眼裏藏不住的欣喜。
謝斐幾不可聞地輕聲笑了笑，他說話的聲音也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沒什麽，隻是和黃師爺一起共事這麽久，有些關於我的情況還是讓黃師爺了解一下比較好，不然倒是顯得生分了，你說是吧？黃師爺？……”
謝斐又把問題拋給黃七蕊，黃七蕊隻得硬著頭皮點點頭：“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