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猜測
第一百七十五章：猜測
眼看謝斐已然成竹在胸，黃七蕊就知道自己輸定了，所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都在滴血。
沒想到這麽漂亮的傘到她手裏都還沒有捂熱乎呢，就要拱手讓人了。
黃七蕊原本還想要明日打著這把絕世精致的傘，然後騎著她絕世美麗的白馬明月上街上卻轉一圈兒呢……
思及此，黃七蕊心痛不已，但沒辦法，秒傘誠可貴，謝斐價更高……
“大人，你應該已經有答案了吧，不如現在公布，早點結案，大家也好早點回家。”黃七蕊說道。
“哦？”謝斐有些驚訝的樣子，他說，“我們賭了你的傘，你都不再思考一會兒嗎？這麽容易就把傘讓給我了？”
黃七蕊翻了個白眼：廢話，長痛不如短痛啊……
謝斐看見她這幅守財奴痛心疾首的表情，嘴角又翹了起來，他轉過身，麵向大廳裏眾人的身後，又擺出了那副嚴肅的模樣。
他冷著臉，冰冷的目光在現場掃視一周後，視線停留在了一個人身上：“殺害馮掌櫃的真凶，就是你。”
“啊……”
“怎麽會……”
“為什麽？”
“不是柳青夫婦嗎？”
“我還以為是馮三呢……”
“……”
現場一片嘩然，很顯然，大家都十分意外謝斐所指之人，紛紛在竊竊私語。
黃七蕊更是睜大了雙眼，謝斐指出來的人，竟然是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人——施旺。
“為什麽？”黃七蕊脫口而出，但因為有一個渾厚的男聲與她異口同聲地問出了同一個問題，所以她的聲音被蓋住了。
因為施旺的嘴唇並沒有動，黃七蕊反應了片刻才將聲音的源頭鎖定到施旺身上。
“大人為何要指認我？”施旺的嘴唇不動，但他的方位傳出來這樣一句話，“我老實本分，這次來平福縣之前也並不認識馮掌櫃，來到平福縣以後，馮掌櫃對我們仁至義盡，不僅安排上好的廂房供我們居住，每天提供的飯菜也都是頂好的，遇上這樣好的雇主，我感謝馮掌櫃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殺他？”
施旺問出來的，正是黃七蕊也正疑惑的，從目前他們知道的情況而言，施旺似乎沒有任何殺害馮掌櫃的理由，反倒是柳青夫婦更有殺人的動機……
“我確實不知道你殺人的理由……”謝斐這樣說道，聽起來好像毫無證據，但謝斐的眼神似乎已經將施旺釘在了認罪台上。
他盯著施旺，一字一句地說：“我雖然還沒有找到你殺人的理由，卻已經知道了你殺人的手法，不認罪的話，是等我說說看嗎？”
“哈哈哈哈哈……”
施旺那張被燒毀大半崎嶇不平的臉上根本絲毫沒有動靜，他身上卻連著發出一陣大笑，這種詭異的場麵讓黃七蕊不由得覺得背後有些發麻……
“哈哈哈哈哈……”施旺用腹語大笑著“說”道，“我還當平福縣的縣令是什麽斷案神人呢，沒想到竟然是個江湖騙子，大人斷案，找不出真凶的時候，難道就隨便指一個人然後讓人認罪嗎？大人指了我，莫不是因為我是外鄉人又身有殘疾？
如果我不認，大人難不成還要當著平福縣這麽多人的麵對我強行逼供屈打成招嗎？”
雖然黃七蕊也不知道謝斐為何指認施旺，但聽見施旺這樣說謝斐，黃七蕊心中有些不忿，開口就想要和他理論幾句，卻被謝斐攔下了。
謝斐右手輕輕攔住黃七蕊，又向前邁了一步，他堅定地看著施旺說：“你不認罪，那就是要等我把你怎麽殺人的一步步說出來咯？”
“大人又說笑了，我沒有犯罪，怎麽認罪？”施旺仍然理直氣壯。
“好……那今天就勞煩在場這麽多人，聽我囉嗦幾句。”謝斐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對現場的人說，“還勞煩大家坐回命案發生前的原位，我現在就來推演一番。”
謝斐說完，大廳裏原本聚集在舞台前麵的人都紛紛走動起來，一邊議論紛紛一邊按照謝斐所說的找尋自己原來的座位。
“大人，我、我們也要回到原來的位置嗎？”這個時候，一旁的柳青走過來怯怯地問道。
經過剛才的對峙，柳青的私事被鬧得眾人皆知，所有人都把她當做一個笑話來看，黃七蕊原本以為柳青會為此一蹶不振，沒想到此刻的她看起來狀態還不錯，沒有像金花剛才那樣哭個不停。
反倒是柳青她男人，自從聽見她妻子柳青剛才親口承認晚上和馮掌櫃有過私會以後，就有些一蹶不振，剛才甚至是直接暈了過去，不過現在他已經緩過神來，滿臉悲憤地朝柳青走過來……
“你……你……”他指著柳青，似乎有千言萬語的憤慨想要一股腦地傾瀉出來，但說到最後，口中也隻是蹦出來兩個“你”字。
接著他便一言不發地坐回了大火燃起來之前他坐的位置——皮影幕布後。
一落座，他就開始咿咿呀呀地唱出了一段唱詞：“問世間情為何物……”
他旁若無人似在演出，柳青抱歉地朝謝斐行了個禮：“大人不要介意……”
說著，柳青也跟著坐到了幕布後頭。
此時，大廳裏的賓客也差不多都落了座，還原了宴會時的場景，雖然現在的氛圍已經和當時大不相同。
舞台中央正對著的那一桌，因為主位上的馮掌櫃現在已經遇害，坐在那裏垂著頭一動不動，讓這一片的氣氛更加詭異和肅穆。
“好了……大家都落座了，現在我就來給大家演示一遍，我們的腹語師是怎麽瞞天過海殺人的。”
謝斐說完，來到了舞台旁邊角落的一個桌子旁邊落座，那裏是那些表演的人下台後稍作休息的地方，按理來說，火災發生當時，因為施旺沒有在台上演出，所以是在這裏坐著休息的。
“火災發生前，你是坐在這裏沒錯吧？”謝斐坐在這個桌子靠近正中央主桌方向的一個座位，問施旺，“這一桌，你為何偏偏選了這個座位，因為這個座位背後就是馮掌櫃的方向，而且你坐在這裏，前後都沒有桌椅阻擋，非常方便你在黑暗裏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