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別有說法
“其實，”金夫人說，“我從大概半年前開始，就不隻是收到威脅信，有時候，我還會經常在家裏看到一些詭異的人影，有時候是從簷角飛出去的，有時候是從牆角一閃而過；
還有，我還時常覺得家裏進了不屬於這個家的人，有時候，桌上一直擺放在同一個位置的花瓶突然移動了地方，有時候，明明該是落了灰的角落，卻突然出現了手印或者腳印。
有時候，後院莫名其妙會出現一兩隻被彈弓打下來的鳥，我對家裏人都立過規矩，不能傷害家中任何一個生禽的性命，這自然不是家中的人做出來的事情。”
金夫人說到一半，黃七蕊他們還未插話，金君浩就忍不住打斷了金夫人，急著說道：“娘，這些事情，聽著這麽駭人，怎麽沒聽你說過？”
對啊，這些事情，光是聽著都足夠詭異了，黃七蕊也正在想金夫人之前怎麽沒有透露這些內容，所以金君浩問完，她也轉過頭聚精會神地等待金夫人的說辭。
“這些……我是跟老爺說過幾次的。”金夫人臉上有些為難，她微微垂下眼瞼，說，“但是那幾次，老爺說我是臆想出來的，我之前也對你們說過，因為一直收到威脅信的事情，我喝過一段時間的安神藥，俗話說是藥三分毒，老爺說我是因為一直在喝藥，才把自己弄得誠惶誠恐草木皆兵。
幾次之後，我也認為或許是我自己的原因看錯了或者是眼花了，我也不想被當成是一個‘瘋婆娘’，所以之後就再也沒有在老爺麵前提起過，隻有在後院撿到死鳥的那幾次，我召集了府中的家丁嚴查過幾回……”
金夫人說到這裏，一直在旁邊垂手而立的方管家也點了點頭，開口說：“的確是有那麽幾次，夫人召集府裏所有人，想要查出是誰不顧她的禁令在後院用彈弓打鳥，但是最後沒有查到，也就不了了之了。”
方管家說的話讓這件事情又蒙上了更厚的神秘色彩。
金夫人在方管家說完，又說：“之前，我總覺得是我自己吃藥吃出了問題，害怕別人說我金家主母是個瘋婆子，所以一直沒有將這些聽起來捕風捉影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剛剛謝大人卻也說，這段時間一定有人在暗中偷窺著金家，我這才想起來，或許我經曆的這些事情，根本不僅僅是我的臆想……”
這個時候，在金夫人一旁侍候的寶燕的表情也開始不自然起來，她不住抬眸看向謝斐和黃七蕊，臉上有些怯懦懦的，像是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黃七蕊注意到寶燕這幅模樣，忙問她：“寶姑娘，你可是也有什麽證據要說？”
寶燕忙點點頭，說：“其實夫人說過的那些，我也隱隱覺得不對過……”
黃七蕊聽見寶燕這樣說，也重視起來，她問寶燕：“你也是遇到了金夫人說的那些事情嗎？”
寶燕猶豫地看了一下金夫人和周圍其他金家的人，遲遲沒有開口。
“寶燕，你知道什麽就快說呀。”金君浩看著她，不耐煩地催促道。
這時，寶燕才開口說：“夫人注意到的那些腳印手印，其實我再收拾屋子的時候也經常看見，隻是因為夫人這樣說了以後常常被老爺說是臆想出來的，老爺之前也提醒過我們這些服侍夫人的丫鬟，不讓我們對夫人說這些事情……所以我才一直把這些藏在心裏，不想說出來徒增夫人的煩惱……也……也害怕說出來以後受到老爺的責罵。”
“有這種事？我怎麽記得爹爹很少管內院的事情？”金君浩看著寶燕，眉眼間有些不信任。
寶燕忙在金君浩麵前跪了下來，說：“少爺息怒，寶燕所說句句屬實……”
寶燕說得懇切，金君浩臉上才有些鬆動。
這是，謝斐開了口，卻是對方管家說的：“方管家，可否勞煩你將內院的丫鬟們都叫到這裏來？”
聽了謝斐說的話，方管家看了一眼金夫人，得到金夫人一個眼神的許可，就忙應道：“好，沒問題。我這就去。”
沒過一會兒，方管家就引進來七八個約莫十四五歲上下的丫頭，這些女孩子都低著頭畢恭畢敬地跟在方管家身後，走到謝斐前麵停了下來。
方管家對謝斐做了個揖：“謝大人，內院的丫鬟都在這兒了。”
黃七蕊將這些女孩們一一打量了一遍，不禁暗暗在心中驚歎，這些金府內院的丫鬟們，竟然個頂個的好看，有些甚至比聲儀閣的那些姑娘們都要好看。
原來大戶人家的丫鬟都是這麽好看的嗎？
黃七蕊癡癡觀察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兩聲。
她聽見謝斐問那些女孩：“近一年來，你們在內院侍候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和剛才寶燕說的一樣的情況？”
在黃七蕊偷偷打量那些女孩的時候，謝斐已經對這些女孩複述了寶燕所說的遇到的怪事情。現在問起來，那些丫鬟的反應也和剛剛寶燕的反應如出一轍。
她們一個個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是一副前怕狼後怕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個時候，金君浩發話了，他拿出一副要發火的樣子，對這些丫鬟說：“你們一個個怎麽回事兒，有話就說，沒有就說沒有，這麽扭扭捏捏的，像什麽樣子？把你們叫到這裏來，是讓你們來出啞謎的嗎？”
金君浩說了重話，但這些丫鬟聽了之後戰戰兢兢地更是不敢開口了，更是沒有一個人敢先開口說話。
黃七蕊見了這個場麵，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忽然，她靈機一動，說：“我有一個主意，方管家，你能不能給我準備一間小室？然後讓這些姑娘們一個個進來小室問話。”
“這個，我準備小室倒是沒有問題，隻是……”方管家看了看那些戰戰兢兢的丫鬟，眼神裏仿佛在說，準備場地可以，但能不能問出來什麽，他也不能保證。
黃七蕊懂了他的意思，又補充道：“這些妹妹們大可以放心，你們一個個進來，問話之後，我隻會統計你們所說的內容，不會告訴第三個人，你們是誰說了些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