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幕後的始作俑者
“小八，你到底在隱瞞什麽，如果你是被逼無奈，你告訴大人，大人也好對你從輕發落啊！”黃七蕊皺著眉，焦急地說道。
“沒有……我哪有什麽可以隱瞞的。”小八淒然地笑了笑說：“若是黃姑娘不信，可以帶人去我的住處搜查，在我的床底下，有我扮女裝去給金君浩送字條那天穿的女裝和戴的麵罩和鬥笠，沒記錯的話，毒死那個老叫花用的藥，也在床底下的包裹裏……”
“小八……”
她親口聽見小八承認老叫花也是他毒殺的，黃七蕊有些愣住了，她隻覺得喉頭一緊，嗓子有些發幹，再也說不出話來。
回到縣衙後，謝斐第一時間派人去到小八的住處，按照小八說得，果然在他床底下搜到了一套女人的衣服和一小瓶毒藥。
搜查的時候，黃七蕊執意要和前去搜查的衙役小分隊們一起，從小八房間裏找到這些東西以後，黃七蕊總算是接受了小八是凶犯的事實。
黃七蕊從前見過小八的父母一兩次，今天帶著隊伍來到小八家裏搜查的時候，雖然黃七蕊跟衙役們已經打過招呼不要表現得太明顯，黃七蕊也隻是跟小八父母說他們是來替小八找東西的。
但小八的老父母親好像還是看出了端倪，在從小八床底下搜出女人的衣服後，小八的母親顫顫巍巍地抓住黃七蕊的手說：“黃姑娘，我們……我們家小八是不是在衙門裏犯什麽事兒了？怎麽……怎麽找東西不見他自己一起回來呢？”
“嬸子，小八他……”黃七蕊醞釀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她說：“小八他隻是在衙門裏忙著呢，這兩天衙門裏有個棘手的案子需要人手，他可能這些天都不回家來了，讓我給你帶話，讓你們二老別擔心呢……”
黃七蕊說完，小八的娘臉上沒有一點兒放鬆的表情，反而是愈發緊張，她緊緊捏著黃七蕊的手，說：“我們家小八平時憨厚老實，就是有時候做事情不太圓滑，總是一根筋，是不是他惹惱了新來的大人？讓新來的縣太爺不高興了？”
“不是的，嬸子……”黃七蕊看著小八母親滄桑的麵容，有些心酸，說道,“小八他很好，新來的縣太爺也很好很容易相處，縣太爺也很喜歡小八，還經常給小八委以重任呢。”
“真的嗎？”小八的娘看著從小八床底下搜出的東西，雙手有些發抖，帶著哭腔對黃七蕊說：“黃姑娘，今天這個陣勢，就算我老太婆再沒見識，也知道應該是小八出事了，黃姑娘你心善，就不要說這些場麵話安慰我這個老太婆了，我們家小八到底出什麽事兒了？你行行好，就告訴我這個老太婆吧……”
黃七蕊的手被小八他娘握得發白，她回想起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她自己都還有些焦頭爛額，便歎了口氣，對小八他娘說道：“嬸子，我們現在隻是衙門辦案的例行調查，小八他……他現在身上確實是有點嫌疑，但我們新來的縣太爺是個又聰明又能幹的人，他肯定能查出真相的，到那時候我再來跟嬸子說吧……”
黃七蕊看著小八年邁的父母，實在不忍直接將小八做得事情說給他們聽。但即使如此，小八的母親還是急切起來。
“黃姑娘，你知道的，我們家小八從小就很乖，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讓我和他爹為他操過心，他絕不可能做什麽壞事的，這種小偷小摸也就更不可能了……”
說著小八他娘拿起來黃七蕊從小八床底下搜出來的東西，說：“小八這孩子也不善於和女孩子們說話，跟人家姑娘們也從來不預約規矩，他絕不會做這種事兒的……”
黃七蕊看著小八他娘的動作，明白過來，小八他娘看著這些東西從她兒子的床底下搜出來，還以為小八是犯了偷盜……
黃七蕊看著這套鵝黃色的衫裙，出了一會兒神，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拿起這件裙子，展開後，問小八他娘說：“嬸子，這件衣服，你見過沒有？”
小八他娘抬手摸著這衣服的料子端詳了好一會兒，說：“這衣服樣式和料子都和周圍這些女孩子們穿的衣服差不多，但是這一件我好像沒有看見周圍誰穿過……”
在小八他娘端詳衣服的過程中，黃七蕊也發現一件可疑的事情……
“嬸子，”黃七蕊叫住小八他娘，說，“這個世界上，你肯定是最了解小八的人了，你看看這個裙子，假若讓小八男扮女裝穿這個裙子，這個尺寸他穿的下嗎？”
小八他娘豎著手指在衣服前後比劃大概丈量了一下之後，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說：“這個裙子肩和腰都很細，一看就是一位身材纖細的姑娘穿的衣服，我們家小八虎背熊腰的，哪裏穿得下這姑娘家家穿的衣服……”
小八他娘的話更加讓黃七蕊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這個衣服怎麽看都不是小八能穿上的尺寸，他卻說是他穿著這身衣服男扮女裝去給金君浩送信的，這讓黃七蕊不得不懷疑小八是在說謊。
這件衣服背後肯定有一位主人，說不定就是這件事背後的始作俑者，說不定就是這個人逼小八做下這些事情然後認罪的。
想到此節，黃七蕊機動地將衣服晃了晃，又問小八他娘，說：“嬸子，你仔細想想，到底有沒有見過這件衣服，有沒有看見過穿成這樣的人來找過小八？或者最近有沒有和小八走得比較近的人，特別是女人……”
黃七蕊說完，充滿希冀地望著小八他娘，企圖聽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但小八他娘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說：“沒有，黃姑娘你知道的，我們家小八這幾年一直在衙門裏做事，他白天去衙門幫忙，有時候回家或者休息了還要幫我們老兩口幹活，他每個月拿到手的俸祿也全都給我們老兩口保管了，小八他平時除了衙門裏共事的朋友，也很少結交其他的人，除了你們衙門裏幾個他熟悉的人，他從來沒帶其他朋友回家來串過門，更別說是女孩子了……小八他這年紀不小了，好像在男女之事上就是不開竅，平時也沒見他對哪家姑娘上過心，我和他爹這些天還為了小八的婚姻大事商量過呢，打算過些天就找個媒婆給他介紹一下……”
“這件事你們有跟小八說過嗎？”黃七蕊問道。
“說了。”小八他娘說，“但是小八這孩子偏偏說我們瞎操心，讓我們不要替他張羅，你說這孩子，馬上就二十了，還嫌我們張羅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