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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塵埃落定心悲涼

  我接話道:“是啊,孩子要緊,你可不要激動當心孩子沒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你又是斷腿又是跳水的折騰了。”說著意味深長地看兩人一眼,“不知曾經的康王和唐姑娘還記得某年某日街上一位神秘高深之人,用一隻鐲子為你們這世定下了一生!”二人臉上一變,唐靈依恨聲道:“原來是你!”


  “是我,命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我,北晉皇後夏思柔是囚禁你們一生之人……”說著目光轉向王翥,冷聲道:“還有你,王翥,就算你們有司馬家先祖禦賜免死的‘金書鐵券’,這次也能逃一死!”


  王翥發出一陣哈哈的大笑,近前一步指著我道:“死到臨頭,竟然還這樣的嘴硬,我看應該先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把你裝到籠子裏餓上十天,看誰先死。”


  我笑著點點頭,“你說的很對,你的嘴也夠硬,雖然舌頭割下來很痛,還會變成啞巴,不過也為失不是一件幸事,說不準我一心軟,向皇上求情饒你一命呢。”


  “皇上?”司馬寧在一旁冷嗤道,“我看你還在做白日夢,那我就叫你清醒一下,帝都已經在唐大將軍的掌控中,我抓了你,你說李承諾的護衛營還會拚死抵抗嗎?”


  我搖搖頭,“你錯了,不是李承諾的護衛營,那是容家的西北軍。”


  “你胡說!”司馬寧顯示語氣上帶了氣惱。


  我看看四周,眼風瞟到身後的人影,大笑道:“司馬寧,我還用胡說嗎。你說的非常對,的確不用抵抗了,不是我而是你……”說著一指周圍,“因為你的死期到了。”


  四周突然亮起了火把,大批的侍衛把我們這些人緊緊圍在當中,三人似乎不太相信地望著那黑衣黑甲的侍衛們,司馬寧還想故技重施要挾持我,隻是還沒容他和王翥動手。


  一杆銀槍和閃著森森亮光的劍早已經護在我身前,容景瀾和李承諾同時出手攔住二人,侍衛們拚打在一起,司馬寧和王翥護著唐靈依向外撤,眼看就要到撤出院子。


  容景瀾和李承諾雙方兵器一擺收招跳出拚殺,容景瀾高聲道,“盧雲三十六騎,撒網!”她話音剛落一張超大的鐵網從天而降,把司馬寧三人罩在裏麵……


  唐天佑夥同司馬寧,在雲南王王訓的支持下反了,唐棣卻在關鍵時刻‘反水’了。他把自己的兒子綁了交給了佯裝中了唐靈依毒的司馬玨。


  曆和元年七月,司馬寧以謀反罪終被斬首,雲南王王家在王翥和司馬寧一動手之時,就被容淼清和鍾琦裏應外合包圍全部抓獲投入死牢。


  還未等王家全部被問斬。有一個人通過層層人情進宮要見我一麵。


  普化庵的師太,她見了我也沒繞圈子直接就說,“娘娘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老奴恭喜娘娘了,懇請娘娘善光普照之時,能惠及一隅有罪的雲南王家。”


  她一來我就明白她的目的,端茶輕啜一口,慢言道:“師太也曾是宮中之人,也知道後宮不得幹政。況且剛才你也說了是有罪,我也知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豈是我能左右!”我說完,默然了片刻才對依然跪著的不語的師太道,“我不會忘記師太曾救過我的命,我身子乏了,要歇息了!”說完讓采苓送她走。


  “老奴信娘娘之能!”師太臨走還不忘奉承我一句。


  我跟司馬玨提起師太求情之事,司馬玨冷哼道:“好一個無孔不入的王芙兒,前朝雖她曾舍身為先帝擋過至命一箭,可也萬千寵愛為一身,王家勢力一時無人能及,被賞賜天下至寶無數,未得王家忠心,卻助長了他們謀反之心。”


  司馬玨說著來回踱著步子,最後停在窗前聽著窗外傳來的瀝瀝雨聲,沉思了片刻,才接著道,“當年宮中發生政變,她能獨善其身,全身而退,更獲聖眷獨寵,可謂心機之深,為保王家永世長存,在覺紅顏漸衰之時,不惜舍了皇後之位,而保她們王家的‘金書鐵卷’,還利用先帝對她的寵愛應允她無論何時留有王家一絲血脈,又以此為條件遁入空門,惹的先帝對她愛恨交加。一度精神不濟。而今又來利用你,真是可惱至極!”


  “她必竟救過我的命,有所請求也是人之常情。”我道,這師太當年必定也是位掀起風雲的人物啊!

  司馬玨冷嗤一聲,“那就還她一個人情,免得落入她口中讓你背負一個無信義之人。也算成全她費盡心機保存的‘金書鐵卷’,就留他王家血脈,把王訓的小兒子留放到荒蕪之島!”


  雖然唐棣關鍵時刻來了個大義滅親,及時抓住自己的兒子綁到了司馬玨麵前,可一雙兒女的謀反和軾君依然被判了死刑,唐家被抄家關入了死牢。


  唐家剛被訂了罪,正待要問斬之時,我卻在司馬玨的禦書房聽到了身為太後的沁妃娘娘要出家為尼,司馬玨直接告訴自己的母親,出家可以,沒必要到普化庵,隻在宮中僻出一處安靜的宮院修行即可。


  哪知沒過兩日,太後修行的宮殿就發生了火災,幸好發現及時,眾人才得以把安坐於屋中等死的太後救出。


  我撫著額頭直感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想放火尋死。


  司馬玨無奈讓沁妃去了普化庵,卻暗中派人盯著,不許她離開哪兒半步。


  唐棣免了死罪,以待罪之身去荒島監導王訓的小兒子。


  我卻為唐靈依向司馬玨求情,看著挺著肚子關在大牢中唐靈依,心中莫名的一顫讓我生出了惻隱之心,


  在我沒做母親之前,我會對她做出像采苓說的那樣,她這樣害我應該親自賜她毒酒或是白菱。如今已是為人母的我,內心深處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在作怪,也許這就是母愛,實在不忍心讓她腹中的孩子還沒看到這個世界就夭折,更不想讓他一出世就沒了父愛。


  我的求情換來司馬玨的一句“婦人之仁”,也算給了我情麵留唐靈依全屍,我卻不給他情麵,硬是給唐靈依求生。


  司馬玨不退步,我更是不讓步,為了腹中的孩子,我不和他再多言,火氣上來了直接付於行動,來了個絕的,讓采苓收拾了幾個大袱,用車拉上,小塵了帶上足夠的用度,叫奶娘抱上我的一雙兒女,挺著肚子帶著我景怡宮二三十號人的“小分隊”以離家出走相威脅。


  誰知,還沒走出宮門,就被司馬玨追上,他二話不說打橫把我抱回了宮,引得宮人紛紛側目,也引來了舍不得兩個孩子的太後,我的“小分隊”也甚是自覺,自動轉了方向跟了回來。


  最後司馬玨丟下一句,“斬草不除根,難保不是日後第二個莫籬。”


  采苓邊給我捶著腿邊激動地眨著眼睛道,“娘娘,還是您這招厲害,看把皇上嚇得,多疼您。”


  我吃著梅子,慢慢靠在軟榻上,長長舒口氣,感覺甚是氣順!


  唐家二百多人被斬首。


  司馬玨放了唐靈依讓她和唐棣一起流放到荒蕪的孤島上去監導王訓的小兒子,永世不得回北晉。


  押送走了他們二十幾日,便傳來消息,唐靈依經不起一路堅辛勞累的折騰,先是流產,而後感染了風寒而死。


  我心中一沉,一片傷情襲來,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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