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抽

  “姑娘你怎這般狠心腸，一口吃的，於我們而言並非難事，舉手之勞——”


  “說這麽多那你倒是幫啊。”


  被打斷又被回堵一句，噎得孫嬤嬤氣血直衝頭頂，關鍵時刻還是楊嬤嬤開口息事寧人，拿了兩盤桌上的點心給兩人。


  可兩人並不滿足，小姑娘怯怯的看著桌上距離宋臻臻最近的兩盤點心一盤水果，都是從未見過的卻似乎很好的吃食。


  “小貴人，我家妞兒好久都沒吃飽飯了，您行行好——”


  “有手有腳為何會吃不飽飯？是天災還是人禍？桌上吃食給你們都無妨，卻治標不治本，不如說說你們的難處，好讓大家夥一起給你們拿個主意？”


  “……”這些年葉三痞慣了，每次遇到貴人他就帶女兒上前示弱裝可憐，基本都能滿載而歸，遇到大善的貴人他和女兒最甜點還能得銀子，可比他們累死累活掙死工得來的高得多，頭一次遇上個不同以往的，一時間被堵得啞口無言。


  “怎麽了，是提前排練的台詞不夠用了？今兒這檔戲回頭又能增添一套案例了對吧。”宋臻臻說這話的時候滿臉天真，就仿佛她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戳人心窩子般。


  “好了，二位如果確實餓了，兩盤點心算作我們家主子心善給你們的，拿著趕緊離開吧。”楊嬤嬤將點心往父女麵前送了送，心裏已經開始不高興，同時不滿的瞥了一眼孫嬤嬤。


  本就隻是想給宋臻臻找點麻煩的孫嬤嬤這個時候也知道必須得吭聲了，否則回去楊嬤嬤當眾告她一狀，她都沒反駁的餘地。


  “二位，我們家姑娘心善可不代表我們這些奴才不懂，若是不想招惹是非，勸你們趕緊走。”孫嬤嬤不是善茬，說話也嚴厲得緊，顯露了幾分權貴夫人身邊奴才的氣勢。


  知道遇上了硬茬，工作經驗深厚的父女倆迅速竄逃遠去。


  沒一會兒，茶棚鄰桌一客人就向宋臻臻發起疑問，“姑娘倒是聰慧，三言兩語竟將人給唬住了。”


  “是啊，換做我們怕還會給些銀兩讓那對父女去城裏買身衣裳。”


  對這些人的問題，宋臻臻一個未回。


  本就素不相識，且剛才那種情況，沒見其他人開口說點兒什麽，現在一個個倒是“感概”良多。


  楊嬤嬤知道宋臻臻被這炎熱的天氣折磨得難受，歇息夠了重新出發時，楊嬤嬤征得了宋臻臻同意上了她這輛馬車，在裏麵給她添茶倒水搖搖扇子，倒是讓頭一次享受被人伺候的宋臻臻樂嗬不已。


  “姑娘今兒還是大意了，如果那對父女真是落難之人，周圍那麽多該如何看待您。”


  總算聽到楊嬤嬤把憋了一個多時辰的話說出口了，宋臻臻都替她難受得慌。


  “不說其他地方，至少一路行來我從未見過這般落魄之人，也有聽到行客閑聊日子過得不錯且口音皆為本地，那對父女麵黃肌瘦顯然是妝容所致，衣衫襤褸以及上麵的髒汙皆是新跡，特別是父女倆的眼神，貪婪無度，演技都不過關還敢在我麵前演聊齋，不是找抽嘛。”


  能感覺到楊嬤嬤對她的善意，所以宋臻臻耐心給了解釋。


  楊嬤嬤卻聽得眼角直抽抽。


  前麵聽著她還愈加佩服五姑娘雖然長在鄉野卻很像三爺，聰慧大氣又陽光明媚，但後麵這這這……說的都是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