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自己的墳墓
夏梨溶好不容易翻過去,腳下懸空一下摔在地上,疼得叫了一聲,還好底下厚厚的樹葉墊著,不然直接摔在水泥地上,她估計起來都是問題。
門外的元青和聽了有些擔心“沒事吧你,要不要我過來……”
“沒事!你不要過來。”還沒說完就被夏梨溶打斷,堅決的聲音還使元青和小小的傷心了一下。
夏梨溶爬起來手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掃開樹葉一看,不就是自己的小銀鐲子嗎,還真聽話,這麽快就找到了。
元青和聽不見那邊的動靜,心下不安“你找到了沒?找到趕快出來,千萬別在裏麵呆太久啊。”
夏梨溶嘴上答應著“哦,這邊樹葉太多了,我再找一會兒。”腳步卻逐漸向深處走去。
門後麵像是多年沒有打掃的荒地,周圍有幾棵大樹,葉子都要掉光了,還有幾顆細杆杆的小樹零零散散的。
加上秋天本來就比較令氣氛悲涼,陣陣風吹,又是幾片葉子掉落,夏梨溶看著那幾片葉子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好似也如同這幾片葉子一般。
可憐又無力……
這麽一處荒涼地在角落還修了個亭子,夏梨溶走過去,站在亭子麵前,身上也沒了平時的活潑開朗,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機,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亭子不大,隻比夏梨溶的一半的的身高高一點點。
夏梨溶知道,裏麵是她的墳墓,淵明道長在外麵專門修了個亭子,防風吹雨打,還外加了個臉子,死後的她隔著簾子看不到墓碑上刻的什麽字,自己也無法掀開簾子一探究竟。
夏梨溶的手有些顫抖,一個陌生的人會刻什麽字呢?或許曾打聽她的名字然後刻下‘前丞相之女夏妙清’之類的。
比較這事在當時鬧得還挺大,四處可見的討論。又或者他更本沒想打聽一個陌生人,隻是選擇尋個地方葬下,沒有刻字……
簾子掀開,縱然夏梨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大為震驚,墓碑上的幾個大字沉重的打進她的心裏。
——‘愛人之女夏妙清之墓。’
愛人之女?夏梨溶沒想過是這個稱謂,她娘在懷她的時候身子便不好,結果因自己父親風流花心,被害早產,生下她便逝世了,自己也因為早產先天不足。
夏梨溶望著墳墓出了神,算一算,距自己死亡已經有十八年了,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那些人過的好不好,有沒有遭報應。
時隔十八年,夏梨溶以為自己能放下一些,她還是太高看自己了,仇恨洶湧澎湃,一瞬間,那些事在腦海裏放映,像是又重新經曆了一遍。
夏梨溶微微有些站不穩,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這邊的元青和急得團團轉,找個手鐲怎麽用了那麽久,剛剛喊了幾聲也沒回應,元青和顧不得其他,直接翻門進去,四處無人,元青和升起不好的預感。
最後,在小亭子前發現了夏梨溶,元青和急忙跑過去,夏梨溶手上還捏著銀鐲子。
元青和抓住夏梨溶的肩膀搖著她“夏梨溶?!夏梨溶!快醒醒啊!”元青和搖了幾下見夏梨溶沒反應直接抱起夏梨溶。
走到門前又是一個難題,試了幾次還是不能兩個一起出去。元青和翻到門外找了塊石頭砸鎖。
門開了……
元青和急忙抱起夏梨溶,半路上就遇見了淵明道長。淵明道長意外看著元青和懷著的夏梨溶“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和她玩躲貓貓,她鐲子掉了去撿鐲子,我過去的時候她就暈在那了。”元青和故意沒說在哪裏。
淵明道長摸了摸夏梨溶的額頭,眉頭緊皺“額頭這麽燙,她應該是發燒了,你先帶她去房間冰敷額頭,我去找大夫。”
元青和點點頭,急急跑,一刻也不敢耽誤。
等夏梨溶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窗子外麵的天漆黑一片,手一動觸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元青和的臉。
夏梨溶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翻個身都困難,整個人極度缺水,口渴的要命,隻好用手推了推元青和。
元青和這兩日都守在夏梨溶身邊,心驚膽戰的,一有什麽動靜立馬起身看望,這時猛地一睜眼,眼球充血把夏梨溶嚇了一跳。
元青和睜開眼看到是夏梨溶在推他,一下就清醒了,急忙站起來問“怎麽樣,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餓了。”
“我有些渴,想喝水。”一出聲,嗓子啞的的不行。這兩日隻給夏梨溶用水潤濕嘴唇,醒來想要喝水很正常。
元青和又急忙去倒了碗水遞到夏梨溶麵前,夏梨溶一口氣喝完又是喝了好幾碗才停下,剛解完渴肚子又叫了。
夏梨溶尷尬的看著元青和,元青和到沒什麽“早就知道你醒來會餓,廚房是做了飯菜的,我去端。”
夏梨溶吃飽喝足是舒服了,看著元青和濃重的黑眼圈想起剛剛元青和那充血的眼球有些抱歉。
元青和看她吃完才鬆了口氣“你知道這兩天我有多擔心你嗎,深怕你腦子燒壞了,要是出了事可怎麽辦。”
夏梨溶有些驚訝她睡了兩天嗎?元青和重重點頭表示是的“那天你在那暈倒了,我砸開鎖才出去的,然後你就發高燒了,最後燒是退了人不見醒來。”
夏梨溶想起來了,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
元青和歎了口氣“唉,你要是醒不過來才是添麻煩呢,讓你撿了鐲子就馬上出來的!大不了不要了我多給你買幾個嘛。”
元青和接著壓低聲音說“我沒說你在那暈倒的,我說你鐲子丟在院子裏去找然後才暈倒的,你可別說漏嘴了。”
夏梨溶微微愣神,然後笑著對元青和說“謝謝你。”
元青和摸了摸鼻子,有些害羞。那可不,後麵去處理鎖的事還費了好半天功夫,幸好沒被發現。
夏梨溶總感覺遺漏了什麽,思索半天,一驚“糟了,我娘呢?”
她就說心裏怎麽不安,昨天就應該走的,現在還在道觀,她娘肯定著急死了,唉,估計又是少不了一頓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