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時間
一行人抵達監控室附近，方主任的電話忽然響了。
“喂，哦，哦，做的不錯。”
方主任接完電話，帶著欣喜情緒對尤三思說道：“在小組的努力工作下，監控導出的時間提前了五分鍾，您進去就能看到監控記錄。”
“嗯。”
尤三思抬頭看了眼角落的攝像頭，反應非常冷淡。
尤三思沒把方主任臉上的欣喜當真。
他們剛到門口，方主任就得到提前完成的消息，這固然可以是巧合，但更可能是有人在製造“巧合”。
比如，監控室可以實時看到他們的動向，可以在任意時候撥通方主任電話，輕易地實現“巧合”。
“提前”也許和努力工作沒有關係，隻是因為他們提前到了監控室，調用監控的進度才不得不提前。
“走吧。”尤三思大步向前，沒對巧合過多追問。
這個巧合無關緊要，楊謹可能在五分鍾後的任何時間出現，尤三思得牢牢占住先手的優勢，這才是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尤三思沒工夫應付方主任的小心思。
早有工作人員等在監控室門口，見到抵達的大隊人馬，工作人員臉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引著眾人走進房間。
尤三思走到屏幕前，工作人員按下播放，屏幕裏623號的房門被推開，唐益和符野進入房間。
尤三思問道：“前後一共多久？”
工作人員剛才抓緊時間瀏覽了監控內容，立刻匯報道：“5點45分，第一批兩人進入房間。”
“6點整，第二批三人進入房間。”
“6點3分，其中兩人開始打鬥。”
“6點7分，其中一人倒地。”
“6點9分，所有人離開房間。”
“6點27分，有人進入房間，取出櫃子裏的東西，並且在裏麵放入了另一些東西。”
聽到工作人員的描述，唐益眉頭深深皺起。
應帆遠確實去過623號房間，沒有放下符野和曲聰的防具，反而調換了屋裏的防具？
尤三思快速在腦中過了遍時間，瞥了眼皺眉不語的唐益，對工作人員說道：“把剛才導出的數據額外存盤，刪除原文檔，然後打開存盤數據，跳到6點，開倍速。”
嚴格來說，尤三思沒有要求監控室刪除監控內容的權力，工作人員扭頭猶豫地看著方主任，方主任動了動嘴唇，在尤三思的注視下還是選擇了沉默。
工作人員會意，按照尤三思的指令操作。
尤三思抬手看了眼時間，6點42，然後視線回到屏幕之上。
倍速令曲聰的聲音變得怪異，但是不影響眾人理解大概的意思，時間很快進展到曲聰和符野的戰鬥，兩人在倍速的加持下動作更快了，眾人剛剛看明白上一個動作，後麵好幾個動作便已結束。
尤三思皺眉閉眼，快速變幻的畫麵讓他眼花。
“跳到6點6分，速度放慢成0.5。”尤三思睜眼看了下，改口道，“再慢點。”
速度調成四分之一，符野和曲聰的動作終於變得正常，尤三思專注地盯著畫麵，沒注意到唐益正用餘光看著他的反應。
人類是精擅欺騙的生物，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隨心所欲地偽裝出任何想要的姿態，尤三思所表現出來的緊張和疑惑，究竟是發自心底的真實情緒，還是有意為之的欺騙表演？
唐益傾向於前者。
尤三思很可能與曲聰的死沒有關係，否則沒必要對時間如此在意，現在也不至於如此投入地思考問題。
畫麵臨近尾聲。
曲聰受了符野一拳，皺眉後退幾步，緊接著符野連環強攻打亂了曲聰的節奏，找準空隙一拳打飛曲聰。
曲聰像塊破布一樣倒在地上，就此沒了聲息。
接下來符野上前，宋和抱著曲聰跑出房間，唐益、符野和應帆遠也跟著離開，房間重回寂靜。
尤三思讓工作人員停下畫麵，抬手看表。
五分鍾過去，楊謹依然沒有出現，難道楊謹之前都是虛張聲勢，其實能力不值一提？
尤三思心頭泛起疑惑，轉瞬又把念頭壓下，瞎猜沒有任何意義，專注於眼前才是正確的選擇。
尤三思不了解異能和戰鬥，無法準確判斷符野和曲聰的戰鬥過程，但他依然從畫麵中看出點東西。
防具采購是筆驚人的支出，尤三思曾了解過相關的內容，大致知道防具的效果，結合曲聰中間明顯的停頓，以及前後截然不同的反應，尤三思心中已經有了成型的猜測。
所有的猜測都需要證據支撐，而眼下最關鍵的證據就是那個返回房間調換防具的學生。
工作人員切換文件，畫麵繼續下去，不過地點換成了醫務室。
沒有打鬥，播放的速度再次加快，畫麵快速變幻。
吵鬧，暈倒，然後是應帆遠整理好曲聰和符野的防具，帶著東西推門出屋。
應帆遠先去前台要了兩身防具，然後才去往623號房間，換完櫃子的東西，應帆遠帶著四套防具下樓，就此走出了實訓樓。
畫麵到此中斷。
尤三思皺眉問道：“後麵呢？我應該說過，把這個學生的所有軌跡調出來。”
方主任一臉慚愧地回答道：“您一說我就派人去查了，如果應帆遠還在實訓樓裏，這會兒肯定能給您找到。可是應帆遠不知為何拿著防具出了實訓樓，外麵很多地方沒有監控，找起來非常困難。”
“找不到？”
“需要花點時間，而且……”方主任吞吞吐吐，望著尤三思的臉色慢慢說道，“而且很多學生都可以避開監控，如果應帆遠有意躲藏，隻靠我們的人進行排查，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找到。”
很長時間嗎？尤三思默默思考，就在這時，一名工作人員敲門入屋，身後跟著一臉瑟縮表情的宋和。
尤三思威嚴的目光望去，宋和越發恐慌，好像下一瞬間就會帶著哭腔叫起來。
“應帆遠呢？”
宋和沒有反應，工作人員拍了拍宋和的肩膀，宋和渾身一顫回答道：“他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你打電話聯係他。”
“我打了，但是應帆遠關機了，我根本聯係不上他。我什麽都不知道，想知道什麽你可以問符野，或者問唐益也行。”
被宋和提及，唐益無語地望著宋和。
符野莽撞到令人頭疼，而宋和膽怯到令人無奈，這兩人到底怎麽混在一起的？
尤三思不在意宋和的心情，知道宋和不了解情況，注意便從宋和身上轉開。
尤三思又一次抬手確認時間，十五分鍾過去，楊謹依然沒有出現
尤三思轉頭盯著方主任，直到方主任幾乎無法維持臉上的表情，尤三思才緩聲開口說道：“楊主任有沒有問過這裏的情況。”
方主任連連搖頭否認。
尤三思偏頭看向秘書，一個眼神秘書便已會意，出門片刻，回來小聲向尤三思匯報：“楊主任一直在辦公樓。”
尤三思點了點頭，心中越發疑惑。
他真的高估楊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