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熱鬧
“唐益？”
“唐益？唐益？”
唐益被晃動搖醒，睜開眼睛，付寬的圓臉貼在眼前，鄭長恭站在一旁，皺眉不語。
“你醒了，太好了。”看到唐益醒來，付寬慶幸地呼出口氣，剛才他真的擔心壞了。
唐益左手輕揉太陽穴，皺眉問道：“你們怎麽不打了？”
“還打？你忽然倒在凳子上，怎麽叫都叫不醒，給我們嚇了一跳。”付寬伸手探了探唐益額間的溫度，“去醫務室看看吧，實訓樓每層都有醫生，這層的醫務室就在門口不遠。”
“不用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唐益有心拒絕，但是付寬一直在旁邊勸說，唐益無奈，隻能起身跟著一起離開。
鄭長恭走在唐益身邊，直到這時才低聲問道：“剛才怎麽了？和我那一腳有關嗎？”
鄭長恭臉上神色擔憂，唐益無法分辨這份擔憂是針對他的身體，還是擔心需要承擔責任，但是看鄭長恭的眼神，無論哪個理由，鄭長恭都不會接受含糊的答案。
唐益低頭思考片刻，說道：“我的異能，有些時候會有後遺症，剛才的昏迷也是其中一種現象。”
聽到唐益的話，付寬又一次緊張起來：“嚴重嗎？學校的醫生知道嗎？你該早點告訴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看醫生，不用等到現在，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變得更嚴重了。看病要趁早，不能拖，我以前有個姑媽.……”
付寬在耳邊說個不停，唐益神情無奈，忽然理解了路晚晴和付寬聊到一塊的理由——這兩人都是話癆。
唐益轉頭看向鄭長恭，後者鬆了口氣，緊接著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是異能有使用時間的限製嗎？可惜了，我還期待著和你多打幾場，剛才那次對練對我的提升很大，我甚至能感覺到精神力的微弱增長。”
“有機會的，之後再說吧。”
唐益沒打算將自身異能描述得太過清楚，無論是對徐克用、蘇小蘋，還是對付寬和鄭長恭，他都有限度地保留了部分信息。
這與信任與否毫無關係，人們的想法和態度會隨著時間和情景的變化而變化，這是不可改變的客觀規律，現在的坦誠，在某些特殊的場景，反而會成為傷害情誼的利器。與其考驗情誼麵對風險的能力，不如一開始就做好準備，用妥善的應對消化風險。
……
三人換裝出屋，意外發現門外聚集了不少人。
付寬好奇探頭望了望，被重重疊疊的人影擋住，什麽也看不見，考慮到唐益身體不適，付寬放棄了過去圍觀的打算，但是臉上不由得露出遺憾神色。
唐益注意到付寬的表現，輕笑兩聲，望著那邊擁擠的人群，心中感慨湊熱鬧真是人類的本性，即使成為超凡也擺脫不了。
“過去看看吧。”
唐益主動出聲提議，付寬臉顯喜色，但是轉瞬又有些猶豫，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你的身體更重要，這裏的事情可以之後問別人，我們先去醫務室檢查一下。”
“沒關係的，這不是第一次，我的身體，我很清楚，這會兒沒事了。”
唐益伸手在付寬背上一推，付寬象征性抵抗了一下，雀躍著擠入人群。
人群擁擠，擠進去頗為困難，唐益隱約能聽見爭吵的聲音，若是進入超凡狀態大概能聽明白，但是他沒有這個打算。
超凡狀態下，身體素質全方位加強，感知速度也得到極大的提升。若是對戰倒還好說，隻需要根據對方的動作做出調整，不需要顧慮對方的想法；若是應對普通的聊天，那每個字之間漫長的停頓，足夠讓唐益失去繼續傾聽的耐心。
付寬帶路向裏，不少人被打擾，回頭露出怒容，但是看到付寬臉上充滿熱情的笑容，他們大多嘀咕一聲，稍稍挪開身子讓付寬進去。
唐益順路左右環顧，外圍居然不少人進入超凡狀態看熱鬧，大概覺得擠進去是更為困難更為痛苦的事情。
唐益難以理解他們的行為，看熱鬧這樣一件悠閑的事情，進入超凡狀態豈不是全無趣味？若是刻薄一些，甚至可以將其視為一種折磨！隻能說人與人之間的喜樂並不相同。
依靠付寬帶路，三人順利擠到了前排，一道環形冰線劃分界限，寥寥幾人站在場中，似是參與者，除此之外，所有人都站在冰線之外。
付寬忽然驚叫一聲，他在內圈看見個熟人。
符野，他獨自站在一邊，臉上帶著強烈的憤慨，神情激動地大喊大叫。不得不說，超凡的身體素質太過強大，配上學校最先進的醫療服務，符野身上一點異常都無，完全看不出下午被重拳打暈過一次。
束飛雲站在另一邊，右手插兜，姿態隨意，臉上的表情非常冷淡。
付寬和鄭長恭完全進入看客狀態，眼睛緊盯著場中兩人，期待著局勢繼續發展，而唐益則是目光環視人群。這是他的習慣，觀察情況來形成對局勢的第一印象。
符野的三名同伴也在人群之中，一人低頭看著地麵，一人抱著同伴小聲說話，還有一人盯著符野，臉上神情不是擔憂而是不滿。
徐夭夭和兩名女伴也在場，和中心兩人相隔甚遠，似乎也隻是在看熱鬧，唯一和看客不同的是，她們站在內圈。
路晚晴察覺到唐益的目光，朝著這裏大力揮手，唐益點頭點頭，輕碰身邊的付寬，幫付寬指出路晚晴的位置。
徐夭夭被路晚晴的動作影響，轉頭看來過來，皺著的眉頭略微舒展，朝唐益招了招手。
唐益左右環顧，接著伸手指了指冰線，示意四下擁擠，他過不去。
徐夭夭手指一點，唐益身前的冰線出現兩道裂痕，少許冰塊迅速消失，留出夠他單人通過的寬度。
這道冰線是徐夭夭弄出來的！
唐益滿心訝異走過缺口，付寬正想跟上，冰線迅速蔓延恢複成完整的圓環，顯然是在拒絕他的通過。
其實冰線不高，隻要抬腿便能邁過，但是周圍所有人都老實站在冰線後麵，付寬腦中沒有越過冰線的想法，老老實實收腿，扁嘴看向路晚晴。
路晚晴拉著徐夭夭，似乎在勸徐夭夭放行，徐夭夭搖頭，顯然並沒有同意。
唐益尷尬地站在圈內，看客的目光匯聚而來，令他不知所措。
唐益有心退回去，然而徐夭夭再次朝他招手。
唐益無奈，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他已經明白徐夭夭是那種有了想法會就貫徹想法的性格，如果他表露出退後的跡象，徐夭夭說不定會增高冰線阻止他的動作，那場麵就更尷尬了。
頂著無數視線，唐益沿著冰線內圈，緩步走到徐夭夭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