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分班
新曆20年，9月11日，周四，陰轉雨。
早上六點，唐益被徐克用的鬧鍾驚醒，索性不再貪睡，和徐克用一起去食堂吃早飯。
走在路上，唐益驚訝發現，早起的學生居然不少。
徐克用倒是並不覺得奇怪，向唐益解釋說，雖然學生們還沒有係統學習異能理論，但是大多知道提高身體素質有助於提高異能，因此很多刻苦的學生會在早上訓練之前額外加練。
不少路過的學生和徐克用打招呼，同時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唐益，但是誰也沒有多問，點點頭便按著自己的節奏繼續訓練。
吃完早飯，徐克用帶著唐益一同前往實訓樓，借助7樓的器材進行晨練。
屈伸、轉體、仰臥起坐.……
徐克用開始訓練，許多器材唐益沒見過甚至沒有聽過，好在一旁有工作人員進行指導，唐益按著指導使用器材，跟隨徐克用的動作。
工作人員一開始不確定唐益的身份，看到唐益跟著徐克用過來，以為唐益不需要過多指導，講解完器材使用方法便安靜站在一旁。
唐益跟著練了一小會兒，很快堅持不住，坐在一旁等候徐克用，工作人員這才知道唐益確實是個“新人”，開始係統為唐益講解訓練知識。
呼吸的方式、發力的過程、訓練的節奏以及各種運動的先後順序，唐益努力聽著，不時看一眼汗如雨下的徐克用，深覺自己當真是差得遠。
三個月訓練的缺失，不知道之後有沒有辦法補回來。
唐益滿心憂愁。
按照徐克用的說法，1班都是訓練成績名列前茅的學生，每個人都非常優秀，而他是被直接空降到1班，能力也許並未達標，一旦開始學習，他很可能完全跟不上同學們的節奏。
要不要和老師們談談，先把他放在靠後一些的班級？
唐益努力思考各種說辭，然而直到徐克用訓練結束，他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還沒嚐試就主動認輸，這種失敗太恥辱了。
而且，如果他真的被分在1班，那一定是有人有意為之，不論他如何反對，隻要那個人不同意，他不可能從1班離開。
唐益甚至不能確認餘生是不是“那個人”，更不用說“那個人”點頭同意。
“在想些什麽？”徐克用擦著頭發走到唐益身邊，訓練完他衝了個澡，身上帶著洗發水的清香。
唐益回過神來，如實說道：“有點擔心之後跟不上節奏。”
徐克用沒說“放心吧”之類的安慰話語，微笑不語，看著唐益。
隻要有餘生這層關係，不論唐益表現得再糟糕，他身上的價值也不會有絲毫減少。
當然，徐克用不會告訴唐益這句話，有些東西隻有本人自行理解，如果從別人口中說出，就會變成截然不同的意味。
他不打算做個“別有企圖的人”。
……
在實訓樓稍稍休息了一陣，眼見時間差不多九點，徐克用帶著唐益去往教學樓。
嚴格來說，今天才算是開學的第一天，學校會在上午九點三十分公布分班情況，下午一點三十分正式開始上課。
唐益和徐克用抵達教學樓的公示欄，這裏已經圍了不少學生，眾人都在等待分班表格的到來。
九點三十分整，楊謹和尤三思領頭，老師和教官跟在身後，一大群人來到公示欄。
學生們立刻讓出一條道路。
楊謹和尤三思站在公示欄左邊，幾名教官上前，將班級姓名表貼在公示欄之上。
沒有擁擠，學生們紛紛進入超凡狀態，憑借過人的眼力閱讀公示欄上的信息。
30個班，從前往後，每個名字後麵都跟著序號和班號，序號沒有因為班級更換而中斷，從1號直接排到1524號。
無需解釋，所有人都能理解數字的含義——序號就是學生在這一千五百人中排名順序。
許多人露出明顯的失望情緒，人群略有些鼓噪，但是在楊謹等人的逼視下很快恢複平靜。
楊謹環視一圈，一一觀察學生們的表情，朗聲說道：“1至3班，每人每月會有3000元補貼；4至10班，每人每月會有2000元補貼；11至20班，每人每月會有1000補貼；21至30班，每人每月會有500元補貼。”
“你們沒聽錯，即使是最差的人也能有500元每月的補貼。就像我曾說過的，就算你們一無是處，隻因為你覺醒了異能，隻要你不違法犯罪，你依然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然而。”楊謹伸手用力拍向公示欄，欄麵一陣搖晃，楊謹收手指向前方學生，說道，“你要知道，當你後退的時候，別人在進步；當你鬆懈的時候，別人在奮進。你們可以躺在原地毫無動作，也可以選擇抓緊每分每秒奮力向前。”
“這張表格每兩個月更新一次，一年之後，有些人會從表上消失，進入更高的層次繼續努力；而另一些人也會從表上消失，但是他們從此將會走上另一條道路，普通人的道路。”
“我不會告訴你，普通是無能，平庸是罪過。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位置，而高處的位置隻有那麽一些。我隻是希望你們能夠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麽，自己到底能夠滿足於什麽位置，並且做出一個不會後悔的決定。”
楊謹聲情並茂地演講，少部分人認真在聽，但大多數學生卻一臉不以為然，更多精力花在查看表格上的名字上，唐益也是其中之一。
1班有50人，唐益剛好排號50，顯然是為了讓他進入1班特別安排了名次，把原本的50號擠了出去，唐益想到這裏，有些慚愧。
排名第1的是徐夭夭，徐克用排名第7，夏楠鶯和蘇小蘋分別排名32和34，令唐益頗為驚訝，他沒想到兩個姑娘成績這麽好。
鄭長恭排名72，分在2班，唐益在人群中努力搜尋，找到了眉頭緊皺的鄭長恭，顯然他對這個成績並不滿意。
付寬站在鄭長恭身邊，似乎正在認真聽楊謹的講話。唐益往下找了很久，超過300號也沒能看見付寬的名字，隻能作罷，決定之後盡量避開分班的話題。
楊謹的講話很快結束，帶著眾人離開。
學生們卻沒有隨之一同散去，三三兩兩聚集成團，小聲討論著分班狀況，偶爾聽見旁邊有人分在同一班級，立刻上前詢問，將小團體不斷擴大。
唐益沒打算參與其中，他這個50名水分很大，若是多聊幾句，很容易被其他人找到問題。
唐益不想被抓出“開後門”，碰了碰徐克用的肩膀，示意離開。
徐克用點點頭，與遠處的尤三思對視一眼，收回目光，帶著唐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