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旁觀
“你的臉色不太好。”
唐益不知道如何回答，低著頭不說話。
陳念右手伸向樹根，唐益的手緊緊攥著，陳念沒能抽動，皺眉看著唐益。
看出氣氛不對，衛國擔心再不開口就沒了機會，說道：“唐益，能把早上放在我那的東西送給我嗎？”
陳念的手一鬆，察覺到唐益意誌堅定，陳念不再強求唐益鬆手。
“可以。”
等了好一會兒唐益才給出回答，雖然很想用白球強化自身異能，但是他一直留在陳念身邊，拿回白球多半會被陳念收回，不如就此送給衛國。
得到滿意的回答，衛國臉上有過片刻猶豫，最後還是選擇開口告別。
短暫相處過程中，“唐恪”已經得到他的認可和信任，衛國對於眼前的狀況不夠了解，隻能選擇相信“唐恪”的判斷。
陳念沒有阻止衛國，唐益給完回答又恢複了那種沉默不言的狀態，衛國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掠過，沒有多說什麽，朝著酒店大門走去。
在那短短的接觸中衛國已經明白，不管唐益現在何種處境，他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能夠走遠一些旁觀，也許對於唐益的幫助更大。
這一次，衛國沒有那種無能為力的沮喪，心中出奇平靜，因為他知道，這種無能為力的狀態不會持續太久。
場上又隻剩下唐益三人，陳念沒有追問唐益方才的失態，開口說道：“沒事了吧，我們走吧。”
唐益沉默。
唐益一直在想，蘇小蘋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他沒辦法猜測具體的狀況，但是衛國閉口不言和“唐恪”一句話變消失，這就能夠讓人做一些有用的猜想了。
“我的手機……”唐益開了個頭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他覺得他的請求一定會被拒絕。
“老師，我想去趟衛生間。”
陳念直直看著唐益，眼中情緒說不出意味，好一會兒才說道：“好。”
唐益轉身正欲離開，陳念開口道：“去衛生間的話，那個樹根拿著不太方便，我先幫你收著吧。”
這一次，唐益沒有片刻猶豫，直接伸手將樹根遞給陳念。
陳念有些驚訝，拿著樹根仔細感受片刻，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唐益鬆了口氣，朝衛生間走去。
陳念一直看著唐益的背影，身邊的吳用開口說道：“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陳念點了點頭。
時間還長，不用著急。
……
進入衛生間，唐益守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進來，唐益堵著門開口懇求借手機一用，也許是因為唐益麵容俊秀，也許是因為急著上廁所，來人左右嚐試沒能進入，憤憤把手機遞給唐益，急匆匆衝進隔間。
唐益沒有在意男人的情緒，他點開手機，搜索“合則縣”，立刻有大量的鏈接跳了出來。
不出意外，第一列的網頁雖然鏈接不同，但是都是同一個內容。
一個故事。
“惡徒與英雄，被掩蓋的真相”，“英雄”與“真相”用紅色大號字體著重突出，視頻的封麵仍是之前楊懷義所用視頻的封麵，讓觀眾知道兩件事情有所關聯。
視頻沒有多少評論，但是熱度出奇的高，唐益見怪不怪，點開視頻觀看內容。
這次的故事沒有“楊懷義的故事”有趣，視頻用了一小段篇幅控訴社會的黑暗和權勢勾結，然後才轉到歐陽易的故事之上。
唐益皺了皺眉，倍速越過歐陽易相關的視頻，在故事的最後，作者用圖畫重新演繹了整個故事。
動畫的前麵與唐益的經曆相差不大，但是在故事的最後，歐陽易死去以後，卻又有一個“新角色”登場，將視頻開頭一切控訴重複了一遍，然後抓住蘇小蘋，準備用蘇小蘋的死亡吸引足夠的注意力，用來想整個社會傳達他的思想。
“新角色”叫“生於”。
故事的最後，“生於”盯著屏幕，用冷漠的聲音喊道：“你會回應嗎？”
看完之後，唐益久久沉默，隔間傳來一陣衝水聲，男人氣衝衝跑出來，從唐益手中奪下手機，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唐益一直低著頭，也許男人誤以為唐益態度恭敬，考慮到損失不大，男人又低罵了兩句轉身離開。
男人離開，唐益再不能控製情緒，狠狠一拳打向牆壁。
他隻想用疼痛發泄情緒，然而情緒卻不可控製帶起異能，最後在牆上留下一個拳印。
拳頭離開牆壁，碎屑紛紛落下。
唐益低頭看著自己的拳頭，這本是力量的象征，他卻隻感覺到自身的脆弱與渺小。
他究竟能做什麽，他究竟該做什麽，為什麽一切總會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
也許他不該成為超凡，他沒有能力，欠缺才能，他隻應該成為一個弱者，站在一邊無能為力地旁觀，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故事的結局會更完美吧。
即使沒有他，蘇小蘋也能活著；即使有了他，楊舒依然會死。
而這一次，因為有了他，蘇小蘋才會陷入此種陷境。
也許他什麽都不該做，趙青青會阻止餘生。
唐益輕籲口氣，離開衛生間，朝陳念走去。
就算回去，他也什麽都做不了。
同歐陽易戰鬥之後，唐益心中非常清楚，他和真正的超凡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
遇見歐陽易，唐益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他不認為餘生會弱於歐陽易。
用異能？
這個念頭一晃而過，唐益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拋於腦後。
異能就像毒品，每一次嚐試都會陷得更深，。
回到陳念身邊，唐益朝陳念點了點頭，陳念沒有多問，頭前領路。
唐益決心不再參與這些事情，也許他天生自帶詛咒，永遠隻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陳念把樹根還給唐益。
衛國將樹根給唐益的時候，陳念一瞬間感覺到某種特別波動。在唐益離開的這段時間，陳念和吳用都細細感受過樹根，但是再沒能感覺到剛才那種奇特的波動。
陳念心中清楚，唐益隱藏了一些東西，但是陳念並不在意。
對於陳念來說，隻要成功進過常人的腦中一次，那個人對他而言等於再不設防，而唐益在陳念眼中，和常人毫無區別。
隻需要一些時間和空間，他總有辦法掏出唐益腦中的一切。
他有信心。
美好的五一從斷更開始……才怪，還好維持住了撲街寫手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