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消失的凶手 上
進入現場之前，蘇小蘋的手探進唐益的掌中，唐益反手輕輕握著。
動畫裏握手爆氣，看來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這一次蘇小蘋在現場沒有暈倒，隻是令衛國遺憾的是，蘇小蘋也無法指出現場與之前有任何變化。
這才是正常的現象，一個會在現場暈倒的女孩，很難期待她能記住現場的特征，更何況在警察的保護下，現場變化的可能性很低。
如果沒有楊秘書親自過來施壓，衛國肯定會省下這個流程，別說看現場實景，甚至不會請求蘇小蘋確認現場照片。
查看過現場，唐益把蘇小蘋送回教室，借口上廁所又跑回榕樹下。
現場仍有許多警察在忙碌，唐益報了衛國的名字，這才被兩名警察放了進去。
衛國抱臂站在榕樹下，皺眉想著案情，看到唐益過來有些驚訝。
“有什麽問題嗎？”
唐益走到近前，小聲回答道：“也許我可以提供一些信息，或者說一些方向，但是你得先給我介紹一下情況。”
警察原則上不能向外人透露案件信息，為了獲得更多線索可以適當透露情報將“外人”轉化為“相關人”，但是對象往往是專家或者案件密切相關者，唐益顯然不在其中。
不過唐益在教室裏的表現頗為亮眼，衛國對唐益很有好感，願意和唐益聊聊。
“不要和其他人提起。”
“知道。”
“受害者是1年9班的楊守心，父親是縣裏書記，剛才那人是書記的秘書，全名是楊懷義。”
“嗯。”唐益沒有特別的反應，他對於官職沒有深切的了解。
“根據錄像和受害者家屬的情報，楊守心昨晚10點離家，途經西河路、白石路，最後在南城區轉入一條巷子消失，整晚沒有回來。”
唐益有些疑惑：“整晚沒有回來，一直聯係不上，他的父母不會報警嗎？”
衛國搖頭道：“據說楊守心常常夜不歸宿，他的家人都習慣了，這一次也沒有太在意。”
唐益著實難以想象，別說徹夜不歸，他若是晚上十點出門，半個小時沒回來母親就開始著急了。
衛國接著往下說道：“根據屍體的狀況，初步推測死亡時間大概在2點至5點之間，更具體的時間還需要後續的屍檢。校門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也沒找到翻牆的跡象，就連榕樹上也沒有找到拖拽屍體留下的痕跡，屍體就像是憑空出現在樹上。很難想象，凶手是如何帶著一具屍體不留痕跡地進入學校。”
“一定是屍體嗎，不能是楊守心活著和凶手進入學校嗎？”
“不可能的。楊守心的脖子、五官都被一層金屬封堵，不借助重型器材無法做到這一點，而凶手顯然無法帶著這些器材來到學校處理屍體。我不懂的是，屍體本身保存完好，封堵金屬沒有造成屍體周圍皮膚的灼傷壞死，很難想象凶手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
衛國抬頭看向屍體，麵色複雜，每天他都會遇見各種奇怪的案件，但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事件徹底摸不著頭緒。
“屍體被扭曲成詭異的模樣，頭部被安排在胯間，生殖器被塞入口中，凶手對於楊守心有很強的恨意，根據以往的經驗推斷，恨意很可能來源於情仇。但是有這樣能力的凶手，為什麽會與一個高中生產生這樣程度的恨意呢。”
唐益道：“如果對方也是個高中生呢。”
衛國轉頭看向唐益，他本以為唐益隻是出於獵奇心打探案子情況，所謂的“知道信息”也隻是托詞，但是現在看來，唐益真的掌握了一些他不清楚的情況。
“但是高中生怎麽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不論是金屬封堵還是運送屍體，哪怕單純把屍體定在樹上，這也遠遠超出了普通高中生的能力。”
唐益壓低聲音：“之前網上就有流傳，一些高中生覺醒了奇怪的能力。前幾天，一隊軍人來學校檢測某種東西，而且還帶走了三個學生。現在，眼前出現一具屍體，凶手用難以理解的技巧，將金屬灌入屍體的斷口和五官。這一切，難道不能讓你產生什麽聯想嗎。”
唐益沒有直接說出異能存在，作為一個學生他沒有能力了解到異能的信息，太過確定的陳述會引來事後的懷疑，所以他把故意用一些猜想串聯異能的存在，至於衛國是否會相信，這就不在他的控製範圍內了。
衛國是個經驗豐富的刑警，盡管理智在否認，他還是將這種猜想作為一個可能去驗證，沒有立刻出聲反駁。
然而，異能是個過於寬泛的概念，它可能實現任何事情，也可能毫無作用，衛國思考再三，還是搖了搖頭：“我遇見過很多奇怪的案子，在真相揭露前，總有那麽一些案子看起來詭異離奇，似乎隻有神明才有能力實現犯罪，但最後證明犯人依然隻是普通人。”
唐益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唐益不可能自爆異能者的身份，他想繼續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更別說他不知道怎麽證實自己異能者的身份，直到現在他也沒有辦法穩定進入異能狀態，現在的唐益就算用力跺腳，也隻是在空中濺起些許灰塵。
就算讓衛國相信存在異能，又能如何呢？
這具屍體上體現出凶手嫻熟的異能操控能力，那是超出唐益想象的異能者，唐益甚至沒有辦法猜測這個異能者的強度。
以唐益這種新人水平，進入異能狀態後，尚且可以在堅硬的水泥地上踏出兩圈碎紋，凶手隻會比他更強。
麵對強大的異能者，警察能夠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唐益不願意看見衛國這樣的警察死在追查過程中。
強大的異能者，需要另一個異能者去對付。
也許可以去問問陳念。
唐益告辭離去，回到教室，在蘇小蘋身邊坐下。
蘇小蘋這會兒不知為何，一直抬頭看牆上的掛鍾，唐益道：“我走的時候，警察已經開始收斂屍體，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家，不用太著急。”
蘇小蘋搖頭，低聲說道：“我不是急著回家，隻是要去一個地方，就在學校裏。”
“需要陪著你嗎。”
蘇小蘋麵上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輕輕點頭。
“嗬，少女。”這句吐槽來自某個喜歡念台詞的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