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撿個徒弟想害我(15)
果不其然,沒過半個時辰,臉色比鍋底還黑的五長老領著那三個監管寺弟子直接趕到了清冷苑。
白橙正躺在桃樹下的藤椅上小憩,冷月抱著仙鶴,和冷風擔憂地守在一旁。
皓月當空,銀白的月光透過樹葉間隙傾灑在她的白裙上,如夢如幻,仿佛不染塵世的仙人。
五長老可沒心思欣賞仙人,隻知道眼前躺著等他的女人,盜走了自己收藏了十多年的玉膚膏,唯一的一盒。
“冷師姐。”雖喊著師姐,但他的語氣並沒有多尊敬,隻有隱忍的憤怒。
為首的監管寺弟子告知他,白橙的收納袋裏不僅有玉膚膏,還有兩枚金丹果,甚至直接讓人去找他過來當麵對質!
簡直就是把證據擺在他的眼前求他判決。
這女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狂妄自大、是非不分?
“五師弟來了?”白橙睜開雙眼,立即起身迎上去,眼眸裏劃過一絲精明之色,沒等他盤問就先來了一句關心:“金丹果可好吃?”
“師姐說笑呢?”五長老冷哼,“就算金丹果價值連城,也不及我細心鑽研數十年才配出來的玉膚膏。”
“哦,是這樣啊。”白橙明亮的眼眸逐漸黯淡,有點不敢看他,“我不知玉膚膏對師弟原來如此之重要,用得也差不多見底了。”
“什麽?!”五長老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心痛地捂住胸口,頓時有點頭暈眼花。
“冷白橙,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如此害我!”五長老指著她咬牙切齒地質問起來。
“師弟莫怪,我不是亂用,我有研究的,而且還有了新的發現,”白橙目光灼熱地注視著他。
五長老氣得鼻孔都能冒煙了,“你研究個什麽!還我玉膚膏!”
“還,當然還,”白橙討好地笑道,“師弟想要多少?”
五長老氣得嘴角猛抽,什麽叫他想要多少?
“我這裏研究出了一種藥方,在師弟的原藥方上加一味藥,藥效更佳。”
“你懂什麽藥理?”五長老不是很相信她的話,但是作為藥癡的他,沒有什麽能比改版的藥方更吸引他了。
玉膚膏的藥方他改過,但都不盡人意,便隻有一種藥方留了下來。
“我不懂,但我會推理呀。”白橙開始忽悠模式,“還記得我留給你的金丹果嗎?”
“嗯。”五長老好生厭煩她這麽吊人胃口,有些不耐煩了。
“據我所知,金丹果除了口服,也可以碾成果泥作為外敷,性和,有補靈滋潤的作用,加入玉膚膏說不定有更好的療愈效果。”
“這……”五長老有些不敢置信,他還真沒想過可以把金丹果加入玉膚膏中,畢竟改藥方時,他沒必要將一味比愈靈芝更為稀有的金丹果加入其中。
陷入藥理思維的五長老久久沒有回過神。
“當然,這隻是一種猜測,待我傷勢恢複,我便去魔山為師弟取回愈靈芝作為賠償,師弟覺得如何?”
一旁的冷月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大眼睛睜得賊精神。
師尊這不是在忽悠五長老嗎?先不說玉膚膏裏能不能加入金丹果,這盜竊玉膚膏的罪名顯然不能逃脫呀,若是五長老怪罪起來,那還得了?
不過,白橙已經在話裏先入為主,把罪名變成了暫借後還,而金丹果隻不過是一個由頭,隻為了移開藥癡五長老的關注點。
這麽一來,盜竊罪似乎不是很重要了,畢竟白橙已然答應會為他親自去魔山尋愈靈芝煉藥,不僅提前賠了罪,也將大事化小事,小事化了了。
一舉兩得。
以至於五長老想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可以拒絕她的理由。
“你作甚用盡了我的玉膚膏?”五長老沒了一刻鍾前來找場子的氣憤填膺,隻剩下對藥理的探究,和對唯一一盒玉膚膏被用盡的心痛。
白橙給他介紹起冷月懷裏抱著的仙鶴,於心不忍地解釋。
“說來慚愧,上月去萬蛇淵撿了一隻小鶴,愛不釋手,哪知喂得大勤快了,它竟胖得飛不動,還把翅膀給摔斷了,普通丹藥吃了不見好,我那叫一個心疼。”
胖得摔斷翅膀的仙鶴:……
用仙鶴傳書的冷月:……
白橙自顧自地繼續賣慘:“後來得知師弟的玉膚膏是療傷聖藥,便想去討要一點,正巧師弟忙於試煉之事,我救鶴心切才不問自取,但留下兩枚金丹果作為補償。”
“哪知師弟會如此生氣,”白橙說著,眼眶裏晶瑩,手指抹掉眼角悔過的淚滴,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我見猶憐。
“我捫心自問,實在是罪不可赦。”白橙一臉真誠地走上前,就要握住五長老的手,“師弟,我,我對不住你……你若還生氣,盡管罰我便是,我絕無二話。”
五長老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躲開她的爪子,頓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時候的怒氣也被她磨得差不多了。
“算了算了,看在你愛寵心切的份上,我便不深究此事,但愈靈芝……”
“放心吧,師弟,待我傷勢痊愈,我一定為你尋回愈靈芝!”白橙再次滿臉誠心誠意地湊上去。
“行,那我就等候佳音。”五長老跟見了鬼似的,避之不及地帶著三位弟子趕忙離開。
來之匆匆,去之匆匆。
白橙在後麵還不忘感謝,“師弟的寬宏大量,我一定銘記於心,來世當牛做馬也要報答師弟的救寵之恩!”
冷月和冷風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裏都看見了驚訝。
師尊向來不理塵事,與人說話一句都不超過十個字,以前視字如金般冷漠,現在怎麽會變得這般世故圓滑?
怕不是換了個人。
冷月和冷風默契感十足,想到一塊兒了,兩人心有靈犀一點通,同時向白橙投去狐疑猜測的目光。
白橙從容不迫地接過仙鶴,擼擼仙鶴頭頂的一撮毛,“這次辛苦我的小鶴了,回頭獎勵你一大桶魚。”
“師尊……”冷月欲言又止地看著她,秀眉間滿是憂色。
“還有何事?”白橙忙著安撫著被自己當了箭靶的仙鶴,沒注意兩人的疑慮。
“您,您真的隻是受了傷嗎?”
冷風抓住冷月的手腕,想阻止她,但她還是難忍心頭的憂傷,問出了口。
白橙動作微微一頓,眼簾低垂,雖不忍心使他們的幻想破滅,但一直隱藏著才是最難受的事情。
“節哀。”她咽了咽唾沫,輕聲說道。
“師尊……”冷月瞬間紅了眼眶,埋進冷風的懷裏低聲哭泣起來。
冷風看著白橙進屋的背影,若有所思。
興許,她是師尊的有緣人吧?不然師尊怎麽會允許他人借用自己的身體還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