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縫合室內,陳陽讓老人將手平放在手枕上,隨後用銀針刺入了他手臂上的穴位。
輕輕撚動針尾,過了十幾秒鍾後他鬆開了銀針。
“斷指。”
陳陽對一旁的眼鏡護士道。
護士趕緊把做完了清創的斷指遞上去,隨後盯著那老人手臂上的銀針一臉驚奇地問道:
“這就麻好了?”
“當然。”
陳陽點了點頭,戴上醫用手套對眼鏡護士道:
“不信你問問患者。”
眼鏡護士轉頭看向一旁的老人,老人連忙點頭道:
“好像是沒啥感覺了……”
剛才他還強忍著疼,可自從眼前這名年輕大夫把針紮在手臂上,整條手臂就隻剩下了酥*麻的感覺。
聽到針麻真的有效,眼鏡護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居然真的有效!?
陳陽一邊用克氏針給老人的斷指做髓內固定,一邊向眼鏡護士說道:
“針麻,即是指針灸麻醉。是一種通過針灸刺激人體穴位,在無需藥物的情況下達到麻醉效果的一種麻醉手法。
相比起藥物麻醉,這種麻醉手法幾乎沒有副作用,是我個人比較常用的一種方式。
三國看過吧?當年華佗準備給曹操開顱,就是準備用針麻。”
“原來是這樣……”
眼鏡護士先是點了點頭,可隨後卻又疑惑地問道:
“那給關雲長刮骨療毒的時候,為啥華佗不用這招?”
“額……”
“還有,華佗不是有麻沸散嗎?用這個麻醉效果不是更好?”
“……”
陳陽一時語塞,後麵那部分其實隻是他信口胡謅的,沒想到眼鏡護士對三國居然這麽了解。
無奈之下,他隻好隨口敷衍道:
“可能麻沸散是華佗刮骨療毒之後才發明的吧……好了,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說著話,陳陽已經幫老人固定好了斷指的骨骼。
接著又拿起持針器,用1/0無損傷線修複起了老人斷指的屈肌腱。
然後是神經、血管、肌肉、皮膚……
……
大約二十分鍾後。
“好了。”
給老人上好了夾板,陳陽轉頭對一旁的眼鏡護士道:
“扶這位大爺去病房休息,抗凝血藥用低分子右旋糖酐500ml靜滴,qd,7d。記得做皮試。
如果用藥後出現皮膚瘙癢,每日用20%葡萄糖酸鈣20ml加入100ml5%的葡萄糖中快速靜滴,連續一周。”
聽完了陳陽的醫囑,眼鏡護士點了點頭,看向陳陽的目光一臉崇拜。
現在的她已經徹底被陳陽的醫術給折服了。
她進入省院的時間雖然不算久,但好歹也輪科了幾個月,對於院內的一些牛人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之前她看普外的張教授,手足外的王教授給病人做手術的時候,總覺得能達到那種技術就已經是神一樣的人物了。
然而今天見到陳陽做的“斷指再植術”,她才意識到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二十分鍾做好一台斷指再植術是什麽概念?
比擅長“雙手縫合”的王教授還要快了一倍!
眼鏡護士之前還以為陳陽是其它科室過來幫忙的,可現在她卻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請問……您……您是手外新來的主任醫師嗎?”
眼鏡護士看向陳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額……”
陳陽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不由得有些尷尬地回到:
“……算是吧。”
“我就知道!”
臉上露出了興奮地表情,眼鏡護士高興地說道:
“前幾天就聽說有位醫師要從京城調到我們醫院來,原來就是您!想不到您居然這麽年輕。”
陳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幹笑。
正想找個理由繞開這個話題,卻見眼鏡護士突然紅著臉道:
“對了!還沒告訴您我的名字呢,我叫沈伊伊,是急診科的護士。陳醫師,等……等下了班以後我能請您吃頓飯嗎?”
一邊說著話,沈伊伊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陳陽。
身為昆侖聖山的“白衣聖尊”,換上了白大褂以後的陳陽,整個人的氣質與之前早已完全不同。
雖然他已經在努力壓製自身的氣場,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王者氣息,就已經讓沈伊伊不由得開始臉紅心跳起來了。
見沈伊伊一臉憧憬的望著自己,陳陽一時感到有些為難,旁邊的老人卻是開口救了場。
“俺是不是已經沒事了?能讓俺出去嗎?俺想去看看俺兒的手術做完了沒。”
聽到老人的話,沈伊伊頓時俏臉一紅。
光顧著看帥哥,居然差點把正事給忘了,真是不應該!
“大爺我先帶您去病房吧,您放心,等您兒子手術結束以後,我們肯定馬上通知您。”
沈伊伊扶著老大爺離開了縫合室,一邊走還一邊止不住地回頭瞟著陳陽。
目光好像是在說:等我回來了咱們再聊剛才的事情。
而陳陽卻是鬆了口氣。
不管怎麽樣,能先把她支開了就好。
倒不是他討厭沈伊伊,沈伊伊長得不差,眼睛又大又可愛,一雙長腿也讓人止不住總想往上瞟。
可畢竟他這個醫生的身份是假的,他又沒在省院待過,跟沈伊伊要是再聊上個幾句,說不定接下來哪句話就露餡了。
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陳陽朝著門外的病人喊道:
“再進來一位。”
……
“阿姨,您回去以後記得小心不要讓傷口沾水,一個禮拜以後再回來拆線。”
“謝謝你了小夥子!你縫針的技術真好,我都沒感覺到疼。”
“嗬嗬,那是針麻的效果好,阿姨慢走。”
送走了一位手部劃傷的阿姨,陳陽用無菌棉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靠在椅子上長出了口氣。
從剛才到現在,兩個小時的時間裏他一共替23位病人進行了傷口的縫合。
其中斷指再植兩例,還有一例是踝關節的開放性傷口。
靠在椅子上,陳陽望著頭頂的無影燈微微有些失神。
自從成為了聖山的領袖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機會一口氣治療過這麽多位患者了。
感受到了久違的治愈患者後所帶來的喜悅,陳陽微微勾起嘴角,自言自語道:
“等以後鄉親們的生活好起來,找一家小醫院進去當幾年大夫過過癮,感覺也挺好的。”
可說完他卻又搖了搖頭,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海中清理了出去。
先不說別的,聖山裏的同伴們肯定不會同意。
尤其是青雀那個女人,要是他真的這麽幹了,估計會衝過來殺了他吧?
想到這裏,陳陽的臉上露出了一副無奈地笑容。
看向縫合室的門外,他朗聲道:
“下一位。”
聽到他的呼喚,這次從門外走進了一名女患者。
她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身上也穿著厚厚的呢子大衣,把自己給捂的嚴嚴實實。
“醫生,到我了嗎?”
女患者的聲音似乎有些緊張。
陳陽笑了笑,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沒錯,您先坐下,不用太緊張。”
女子點了點頭,坐在了陳陽的對麵。
陳陽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感覺有些奇怪。
“請問您傷在了什麽地方?”
“臉……”
女子猶豫了一下,用略微帶著哭腔的語氣答道:
“我坐車趕飛機去機場,遇上了車禍,被濺起的玻璃碎片劃到了……”
陳陽點了點頭。
明白眼前的女子為什麽看起來會這麽緊張了。
女孩子嘛,臉上被劃破個口子,不緊張就奇怪了。
果然,就聽女子憂心忡忡地向陳陽問道:
“醫生,請問我這種情況會不會留疤?”
陳陽向女子問道:
“麻煩您能不能先把口罩摘下來?我看一看傷口才能做出判斷。”
女子遲疑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抬手取下了口罩。
摘掉了口罩,女子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陳陽朝著她的臉上看去,不得不說,這名女子是他今晚所接待過的患者裏長得最漂亮的。
女子年紀大概在二十六七歲左右,雖然臉上未施粉黛,但五官卻十分秀麗,容貌氣質極佳,頗有古韻。
看著她的臉,陳陽心中不由得聯想到了那些武俠劇裏英姿颯爽的俠女,長劍出鞘,紅袖染血的那種。
隻是不知為何,陳陽總覺得眼前的這名女子似乎有些眼熟。
好像之前在哪看過似的……
“把無菌敷料揭下來吧。”陳陽對女子說道。
待女子揭開臉上的醫用膠布,露出下麵的傷口時,陳陽的表情變得稍顯凝重了起來。
如女子自己剛才所描述的那樣,這是一道玻璃碎片造成的劃傷。
傷口已經結痂了,大約有五毫米深,七八厘米長。
很嚴重。
一般情況下,女孩子臉上留下這樣一道傷口,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毀容了。
因為這樣大小的傷口必須要縫合,可若是縫合的話,即便是用美容線也會有極大可能留下疤痕。
“大夫……怎麽樣?我的臉還能恢複嗎?”
見陳陽表情有些凝重,女子不禁用忐忑的語氣問道。
陳陽搖了搖頭,緩緩道:
“比較麻煩,你的傷口有點深,已經傷到了皮膚的全層,如果縫合的話很可能會留疤。”
“那……那該怎麽辦?”
女子被陳陽的話給嚇了一跳,臉色微微開始有些發白。
雖然之前她已經做了一些心裏準備,可當聽到醫生親口對自己說出“可能會留疤”這件事後,一股恐慌感卻依舊在她的心底漸漸蔓延開來。
要是真的在臉上留下了疤痕,那她接下來的工作……
見女子似乎被嚇到了,陳陽趕緊安撫道:
“不過你也用不著太擔心,雖然縫針有可能會留疤,但是你可以嚐試一下中醫的保守治療。”
“中醫?”
“沒錯。”
陳陽點了點頭,拿過一支圓珠筆在白紙上寫了一張藥方,對折後遞給了女子。
“這是我特製的生肌拔毒散,配好藥後用水調勻,塗在紗布上敷於患處,九天後傷口即可痊愈。我先給您做一下清創,然後您拿著這張方子去藥櫃抓藥,記得每三天換一次藥。”
聽到陳陽的話,女子懵懂的點了點頭。
等做完了清創,她對陳陽道了聲謝後,拿著藥方站起身來離開了縫合室。
見女子離去,陳陽抬眼看了下掛在牆壁上的時鍾。
見到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三點,陳陽估算了一下,從他假冒省院的大夫給病人治療開始,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了。
“我還是趕緊溜吧,不然等輪休的大夫們趕回醫院,發現我做的事情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裏,陳陽站起身來脫下了白大褂,走到了縫合室的門口。
伸出頭去朝著四周看了看,見走廊裏沒有旁人,他直接閃身離開了。
而剛才那女子,從陳陽那裏拿到了他所開的藥方,正準備去藥方抓藥。
可才走到大廳,遠處就忽然傳來了一陣呼喊聲:
“沁姐!我在這!”
女子轉過頭一看,發現是一名額頭上纏著繃帶的短發女孩,正站在遠處向她招手。
“娜娜!你怎麽樣了?”
女子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關切,急忙走上前去扶著短發女孩坐下。
娜娜擺了擺手,對女子笑道:
“沁姐你放心吧,我沒事,醫生說就是有點輕微腦震蕩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
說完她看向女子帶著口罩的臉,有些遲疑道:
“沁姐,您……”
女子歎了口氣,輕輕拉下自己的口罩。
看著女子臉上可怕的傷口,娜娜張了張嘴巴,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隨後兩隻大眼睛裏,頓時湧出了淚水。
“嗚嗚!怎麽會這樣?沁姐您的臉……”
見娜娜被嚇到哭了起來,女子的情緒卻反而顯得很平靜。
扶著娜娜的肩膀,她笑著安撫道:
“哎呀,你用不著這麽擔心,沒事的,就是一個小口子而已。”
娜娜還是哭個不停,抹著眼淚說道:
“可是沁姐,萬一要是留疤了的話,您以後的工作……”
提到這個,女子臉上的表情也稍微變得黯淡了一些。
女子的名字叫做許沁,是一名歌手兼演員。
因為演技優秀再加上外形條件出色,最近她拍攝的幾部武俠劇都成為了今年的爆款,也使得她成了如今國內最為炙手可熱的女藝人。
趁著人氣火爆,經濟公司決定給她舉辦一次國內的巡回演唱會,這一站剛好開在了北林省。
結果在演唱會結束後,去機場的路上卻遭遇了車禍。
臉對於一名演員有多重要,這一點自然不必多說。
倘若這次在臉上留下疤痕的話,那她今後的演藝生涯恐怕……
想到這裏,許沁的心裏不由得為自己感到了一陣悲哀。
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了快十年,好不容易才熬出頭,可沒想到最終卻落得了這樣一個下場。
可盡管心裏難過,但為了不讓自己的經紀人娜娜太傷心,她依舊還是在臉上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你想太多啦,就是一個小口子,很快就會愈合了。”
說著她拿出陳陽給她開的藥方,對娜娜說道:
“你看,這是這裏的大夫給我開的藥。說是用了這個藥不用縫針,而且不會留疤呢。”
“真的假的?”
聽到許沁的話娜娜擦幹眼淚,瞪大眼睛道。
她接過藥方正準備看,旁邊忽然路過了一名醫生。
看他的樣子似乎正是從好不容易從外麵趕回來的輪休醫生,風塵仆仆的模樣,正朝縫合室的方向走去。
目光瞟見一旁的許沁,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許……許小姐!?”
見到有人喊自己,許沁的臉上露出了禮貌的笑容:
“是我,醫生您好。”
“您好您好!我是您的粉絲啊!您今天演唱會我還去看了呢。”
和許沁握了握手,那醫生一臉激動地說道:
“哈哈!真想不到能在這裏見到您!不知您……”
可話才知說到一半,他卻忽然瞧見了許沁臉上那條可怕的傷口。
見到許沁臉上的傷口,醫生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許小姐,您也是剛才那起車禍的傷者?”
仔細打量了一番許沁臉上的傷,他皺著眉頭道:
“您這傷……怕是有點嚴重啊。”
他這還是保守說的,以他的經驗來看,臉上這麽重的傷,許沁毀容怕是妥妥的了。
許沁點了點頭,露出一副苦笑道:
“是啊,剛才那位大夫也是這麽和我說的……”
“剛才那位大夫?”
醫生愣了愣,隨後疑惑道:
“已經有人給您看過了?那他怎麽沒幫您縫合傷口?”
許沁搖了搖頭,向麵前的醫生解釋道:
“剛才那位醫生和我說,我這麽嚴重的傷口如果縫合的話,一定會留疤的。”
醫生點了點頭,對這個判斷表示認同。
在急診外科工作了多年,他基本也能一眼就看出,許沁臉上的傷屬於那種縫合後多半會留疤的類型。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有些疑惑。
就算縫合會留疤,那你也不能讓傷者就這麽走了啊?
雖然縫針會留下疤痕,可該縫還是得縫,不然萬一傷口感染了怎麽辦?
正當他感到疑惑之時,許沁把手裏的藥方遞給了他。
“那位大夫建議我采用中醫治療,說這樣的話就不會留下疤痕,還給我開了這張藥方。”
接過許沁遞來的藥方,醫生愣了愣,隨後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究竟是哪個庸醫給許沁做的診斷!省院裏居然還有這種人?
當醫生這麽多年,他從來沒聽過這種情況下不給病人縫針,反而選擇用中藥治療的。
雖然對於一些外傷,使用像是雲南白藥或者刀傷藥之類的中藥進行治療,的確能得到更好的愈合效果。
可問題是,人家要的是愈合效果嗎?
人家想要的是——不!留!疤!
結果你還讓人家用中藥敷臉,到時候藥渣和藥汁滲進傷口裏,不留疤就怪了!
見醫生氣得滿臉通紅,胸口不斷起伏,一旁的許沁嚇了一跳,忙問道:
“醫生,請問這張藥方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嗎?”
醫生正準備回答,可這個時候他的目光忽然瞥見了藥方上所書寫的內容。
臉上的怒氣頓時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輕咦。
“生肌拔毒散(改),取象皮、穿山甲、守宮、七星草、石白花、龍血竭、三七、乳香、沒藥、王不留行、七葉一枝花、兒茶、麝香、珍珠研磨成粉,用燒開後放涼的井水調勻成膏狀,灘塗在無菌紗布敷料上敷於患處……這藥方……”
嘴裏默念著藥方上的內容,醫生的雙眼漸漸睜大,臉上也隨之露出了一副愕然的神情。
“老馬!老馬你快來看!”
隨手拽住了一名路過的同事,醫生把手裏的藥方遞了上去。
“你看這方子……”
被叫做老馬的這位,是省院中醫科的主治醫師。年紀一大把,屬於醫術比較穩健的那種。
隻不過近年來中醫式微,他在省院的地位也變得越來越低。
聽到醫生的話,他滿臉疑惑道:
“叫我幹啥?病房那邊剛收了個棘手的病人,院長還喊我去聯合會診呢。這啥方子?”
目光朝著醫生手裏的方子看了眼,起初還有些不耐煩的老馬,突然就仿佛被定身了似的,瞪大了兩隻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醫生手裏的那張藥方。
過了半晌,他向後退了幾步,張大嘴巴臉上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
“這……原來還可以這樣……”
“隻要刪改這幾位藥就行了……”
“我為什麽沒想到……”
見老馬整個人都仿佛癡傻了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裏愣了半天,一旁的醫生趕緊晃著他的肩膀說道:
“喂,老馬!你到底看出什麽門道沒有?我中醫學得一般,隻能瞧出這方子好像和一般的藥方不太一樣,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被醫生這麽一晃,老馬這才終於醒悟過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目光從藥方上移開,對醫生道:
“這個藥方叫做生肌拔毒散,不過正如開這張方子的醫者所標注的那樣,這種藥方是經過改良後的成果。
傳統的生肌拔毒散,雖然也有很好的愈傷效果,可問題就在於它淡化疤痕的效果比較差,而且在使用過後還會有可能出現皮膚瘙癢的副作用。
但是開方的醫者卻在原本的方子上進行了改良,專門添加了七星草、石白花、王不留行這幾味清熱活血、消炎生肌的藥物,這就使得它原本的弊端消失了!成為了一副沒有任何缺點的好藥!
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一定是一位對中醫之道有著深厚理解的大才!
你究竟在哪裏得到了這張方子?快點告訴我!”
說到最後,老馬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胳膊,滿臉激動地大聲問道。
醫生的目光瞟向了一旁的許沁,許沁趕緊道:
“這是你們院裏一位大夫給我開的方子,他說用這個方子治療我臉上的傷口,不會留疤。”
“……我們院裏的?”
聽到這個回答,老馬的臉上露出了一副疑惑地表情。
難道是小林?不對,小林雖然對中藥有些見解,但是還遠遠不到這種水平。
要不是老馮?應該也不是……如果是這個老匹夫,他找就拿著方子跑到我麵前炫耀來了。
老馬心裏越想越糊塗,皺著眉頭向許沁問道: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給你方子的那位大夫姓什麽叫什麽?是哪個科室的?”
“他好像姓陳,我看有護士管他叫陳醫生。哪個科室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是在縫合室裏請他幫我縫針。”
許沁如實回答道。
其實眼下她心裏也有些被嚇到了。
原本她隻以為那位陳大夫給自己開的隻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藥方,可如今看來這方子似乎沒想象中那麽普通。居然能讓兩位省院的大夫激動成這副模樣,這方子到底……
而聽到許沁的回答,醫生和老馬卻都皺起了眉。
陳醫生?
他們仔細回想了一下,院裏好像沒有哪位大夫姓陳啊?
那這位陳醫生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老馬,你聽說過咱們省院有哪位大夫姓陳嗎?”
“沒聽說過……難道是從京城調過來的那位?”
“不應該啊,那位要來至少也是主任醫師,沒聽說過主任醫師上急診的啊?”
二人正疑惑著呢,從旁邊突然跑過來了一名年紀稍大一些的護士。
她滿臉焦急地對醫生和老馬說道:
“快跟我來!院長讓所有醫生都趕快過去!”
“怎麽了?”老馬疑惑道:“離聯合會診不是還有十五分鍾嗎?”
“不是聯合會診的事!”
老護士有些焦急地在二人耳邊小聲道:
“剛才院長說,咱們醫院好像趁亂混進了一個人,假冒咱們的大夫給病人治療!還一口氣治了不少呢!”
一聽這話,二人皆是嚇了一跳。
假冒大夫給病人治療?
好家夥,這不是瘋了嗎!
萬一讓他治死了一個兩個,那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聯想到假如病人發生了醫療事故,家屬上門討要說法時的場景,無論是醫生還是老馬都覺得自己的腿肚子有點發軟。
“到底是什麽人啊?膽子也太大了!”
醫生皺著眉頭,怒氣衝衝地說道:
“安保人員是幹什麽的?居然不確認他的身份就讓他進來!”
“唉,剛才大廳裏這麽亂,到處都是從那邊車禍現場送過來的傷者,安保人員光是維持秩序就已經很麻煩了,誰還顧得上啊?”
老護士搖了搖頭,對二人道:
“總之你們兩個趕緊快去院長那吧,院裏的大夫和幾位護士長都到齊了。”
二人點了點頭,正準備一起過去,一旁的許沁趕緊開口問道:
“兩位大夫,那我這個方子有問題嗎?”
老馬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問題,給你開方子的這位大夫水平很高,你按照這個方子抓藥,用上以後應該不到一個禮拜傷口就能痊愈,臉上也不會留疤。
不過我得麻煩姑娘你一件事,你開藥的時候記得和藥房說一下,讓他們把你這張方子抄上一份留下,你就告訴他們是馬長軍要的。”
“剛才聽你們說,這方子好像有些不一般?”
許沁好奇的問道。
二人對視了一眼,最終老馬笑了笑對許沁道:
“姑娘,其實非要說的話你今天算是走運了。按照正常的情況下來看,你臉上這條傷口不管用什麽方法治療,都是一定會留疤。
可是給你開方子的那位大夫,醫術顯然遠遠超出了普通中醫的水準,就連我也自歎不如。
他改良的這張方子,如果拿到外麵去賣,估計也能值個幾十萬吧。
有了這張藥方,你也就不用擔心你臉上的問題了。好了姑娘,趕緊去抓藥吧,我們還有事呢。”
說完,老馬便和醫生二人一同離開了。
拿著手裏的藥方,許沁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一旁的娜娜湊上前來,有些興奮地向許沁道:
“沁姐,太好了!看來剛才給你看病的這位是個牛人,要是一個禮拜傷口就能痊愈的話,那你就能趕上下一場演唱會了!
本來我還考慮發通告,讓歌迷們退票呢,要真是那樣的話咱們這次可就賠大了!”
聽到娜娜的話,許沁笑了笑。
腦海中回憶起那位年輕醫生的模樣,她緩緩說道:
“是啊,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謝謝他。”
“嘿嘿,要不沁姐您請他吃頓飯算了。”
娜娜笑著說道:
“您這樣一位大明星請他吃飯,這位陳醫生一定會很高興。”
“瞎說什麽呢?要是被記者拍到怎麽辦?”
許沁白了她一眼,可隨後卻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臉上露出了鬱悶的表情。
“可是那位陳醫生,好像壓根就沒認出來我的樣子……”
……
北林大學第一醫院,會議室。
醫生和老馬一同走進了大門,一進屋發現各科的主任醫師連帶著下麵的副主任醫師和幾名護士長都已經到達了會議室,顯然是被連夜召集過來的。
省院的院長沈繼仁是一位年近六十歲的老人,但看起來卻很年輕,身子骨也和一般的中年人相差無幾。
見到醫生和老馬進來,他抬手招呼道:
“小魏,老馬,你們到了?坐吧。”
往日裏沈繼仁的語氣都很和藹,可如今卻顯得有些嚴肅。
這讓魏醫生和老馬二人心裏都不由得咯噔一聲,但還是點了點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你們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吧?”
見所有人都已經到齊,沈繼仁沉聲向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