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當眾人不約而同地朝著屏幕上望去,瞧見了屏幕上所展現出的影像之後,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目瞪口呆,臉上露出了驚駭欲絕的表情。
我的天啊!
這是真的假的!?
而之前還一副得意洋洋模樣的保羅.克裏夫,此時也是看到了那屏幕上所發生的變化,整個人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僵住了。
身體微微顫抖,連嘴唇幾乎都快要合不上。
這怎麽可能!?
世界上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這根本就不符合醫學常識!
隻見在那屏幕中所展現出的,患者腦部血管的造影圖像上,之前那兩顆原本十分巨大的血管瘤,居然不知什麽時候縮小了三分之一!
雖然那瘤體的大小依舊處於危險的範圍,但是這樣就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因為這就表示,陳陽用中醫的針灸療法來治療“顱內血管瘤”這種在外科醫生看來都十分棘手的病,是可行的做法!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這件消息假如傳播出去的話,在醫學界來說絕對算是一件驚天動地的重大新聞!
見到這一幕,在場的國醫們臉上紛紛露出了喜色,看來這位陳醫生果然並非喜歡空口說白話之輩,是真的有本事的能人!
而作為患者父親的陳大海則是激動得直掉眼淚,剛才那一瞬間見到陳陽的治療沒有起到效果,他整個人幾乎都已經開始絕望了,沒想到還沒過多久,就給他來了這麽大一個翻轉。
實在是太好了!看來我女兒真的有救了!
人群中唯一氣急敗壞的就隻有保羅·克裏夫,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陳陽居然真的能做到。
怎麽就小了呢?剛才明明還是那麽大一個瘤?
隻不過隨便紮上兩根針,居然就變小了?開什麽玩笑!
如果治療顱內血管瘤僅僅隻需要這麽簡單的操作的話,那還要介入手術來做什麽?
實際上保羅·克裏夫並不明白,雖然陳陽方才隻不過是在患者的頭上插了幾針,但這幾針插的並不隨便,也不輕鬆。
七星針法。
這便是陳陽用來治療陳安娜顱內血管瘤的針灸技術。
這一門陣法原本早就已經在史上失傳,但是早年間陳陽在昆侖聖山的藏書閣內翻閱古籍的時候,卻無意中發現了這一門針法。
在清楚了這門七星針法對於人體的腦補疾病治療有著什麽強大的效果之後,陳陽便花費了很多的功夫將其練會。
這一門陣法難就難在,其下針的手法和銀針刺入穴道的位置,每一次都是完全不固定的,
必須根據患者的病情,還有病灶所處的位置,進行不斷地調整與改變。
因此這一門陣法,極其的考驗施針者的技術以及臨床經驗。
而因為腦部是人體上十分脆弱的器官,這一門針法的效果又太過於猛烈,倘若出現一點失誤都可能發生不可逆轉的後果。
因此陳陽在使用七星針法下針之前,才用盡渾身解數將患者的生命數值下降到了所能容忍最低的臨界點。
這一切的一切,背後都是尋常人所難以想象的精密推演以及常年累月所下的苦工,絕不是用“隨便”和“簡單”兩個字所能夠概括的。
當然,保羅·克裏夫並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他也隻會不屑一顧。
眼下他心裏唯一的期望,就是陳陽的針灸治療,效果會在這裏止步,無法讓患者真正的得到痊愈。
不然的話,他恐怕就真的要被人當成是跳梁小醜了。
然而保羅·克裏夫的這個想法真的會實現嗎?顯然是不能的。
隻見接下來沒過多久,在等待患者的身體適應過後,很快陳陽便開始了下一輪的治療。
他沒有去動插在患者頭頂穴位上的銀針,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屈指朝著銀針的針尾處彈了上去。
叮!叮!叮!叮!叮!叮!叮!
如同泉水落在岩石上一般,在陳陽手指所施加的力道上,銀針的針尾晃出了一片殘影,同時發出了七道清脆悅耳的聲響!
彈針法,這是陳陽所習得的所有針灸手法中,最為精通的一種。
顧名思義,就是將銀針刺入穴位後,以手指輕輕彈動針尾,造成銀針開始震動,促使經氣運行從而起到治療的效果。
而陳陽所習得的彈針法,相較於傳統中醫的彈針法則更有不同。
隻見在他彈動銀針過後,那針尾處的晃動在經過幾分鍾以後卻依舊沒停下,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一幕用常理實在難以理解,然而懂行的人卻是清楚,這顯然是銀針與患者體內所運行的氣血相互輝映共鳴所產生的效果。
隨著陳陽再次出手,很快造影機的圖像上,便忠實的將治療的效果給完完全全的呈現了出來。
相較於剛才,這一次陳陽出手之後,那患者顱內血管上的瘤體縮減的程度,比起方才來還要更加迅猛!剛才隻不過是縮小了三分之一,而這一次那瘤體居然幾乎消失不見了!
小的那枚完全恢複了平整,而大的那枚就僅僅隻餘下了一處肉眼幾乎難以辨認的凸起。
想來隻需再治療一次,就連這凸起也會徹底的宣告消失。
見到這神奇的一幕,觀察室裏的國醫們終於按耐不住,互相擁抱在一起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
太牛了!
這位陳醫生,實在是太牛了!
用針灸來治療顱內血管瘤?放在過去他們幾乎連想都不敢想!
然而這驚世駭俗的一幕,眼下居然就完完整整的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隻能說還是那句老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位陳醫生,可真是不得了!
旁邊的陳大海則更是喜極而泣,為了自己女兒所患的這急症,這段日子以來他幾乎都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每日每夜都沉浸在巨大的不安與忐忑中。
甚至直到剛才,他心裏還在擔心,自己女兒究竟能不能被治好。
可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用擔心這件事情了。
因為他終於可以確認,這位陳醫生果然是一位有本事的神醫!
隻要有他在,自己的女兒這一次一定可以平安的渡過難關。
然而在一片喜悅歡呼的氣氛中,唯有一群人顯得如喪考妣。
那就是約翰·普林斯代表隊的人。
在一片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約翰·普林斯的眾人隻覺得自己與這股氣氛之間格格不入。
眾人麵麵相覷,從彼此的臉上都看不出什麽喜悅的神情來,有的隻是震驚。
他們實在難以想象,在現代外科醫學中可以說是最為棘手的“異位型顱內血管瘤”,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用一枚小小的銀針給治好了。
這……
許多人都不相信這是真的,想必當他們回去以後把這件事情跟旁人提起,對方也絕不會相信,隻會當他們是在開玩笑。
可偏偏這件幾乎完全違反了醫學常識的事情就這麽活生生的發生在了他們的眼前,這使得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跟人解釋了。
“克裏夫……”
人群中的蒂娜轉頭看向了身旁的保羅·克裏夫,用難掩震驚的語氣問道:
“你是腦血管瘤方麵的專家,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做到嗎……”
聽到蒂娜的話,保羅·克裏夫臉色漲紅的握緊了拳頭。
他很想說這是不可能的,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事實就這麽活生生的擺在了他的麵前,不管他再怎麽狡辯都於事無補。假如他們沒有參與過之前的治療的話,倒是還可以說這一切都是演出來的,是魔都銳金和北林省院的故意為了揚名而布置出來的一個局。
可問題是他們已經參與過事先對患者的治療,許多對於病情發麵的診斷都是由他們所做出來的結論。這幾乎可以說,連他自己都成了對方沒有在治療中弄虛作假的證人。
這個想法一經冒出,保羅·克裏夫的心中更是感到怒不可遏。
他已經可以想象出,假如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自己在醫學界淪為笑柄的場麵。
一想到這裏,保羅·克裏夫便忍不住開始氣的渾身發抖。
要知道他一直以來可都是靠著諾貝爾獎得主的弟子,以及懂得“新型顱內血管瘤介入栓塞術”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的,倘若自己的名聲因為這件事情而遭到損毀,那他以後的境遇豈不是要一落千丈?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沈伊伊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剛好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哎呦,剛才不是還有人叫囂著,中醫不過是些騙人的鬼把戲,陳醫生最後絕對不會成功的嗎?現在怎麽樣,打臉了吧?不是要到報紙雜誌去揭露嗎?你倒是去啊,我看看到時究竟是誰丟人。跳梁小醜,你懂個屁的中醫!哼!”
聽到沈伊伊這一番陰陽怪氣的嘲諷,保羅·克裏夫差點沒被氣得吐血。
但是他卻又根本想不到話去反駁沈伊伊,因為沈伊伊用來嘲諷他的,正是他自己剛才所說過的話。
惱羞成怒之下,他整個人幾乎都已經喪失了理智,走上前去來到了陳大海身邊,皺著眉頭對他怒聲道:
“陳先生!你看看她究竟是什麽態度?我可是你們專程請過來的客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然而聽到保羅·克裏夫的話,陳大海卻隻是用鼻子發出了一聲冷笑。
之前他之所以會對保羅·克裏夫表現得那麽客氣,並且對其過分的行為一再忍讓,隻是為了自己女兒的病。可如今見到在陳陽的治療之下,自己女兒的病情得到了好賺,他心中大喜,對於保羅·克裏夫自然不可能像之前那樣和氣。
身為拿烏國的重要人物,陳大海本來也並非省油的燈。
“客人?克裏夫教授怕是誤會了吧?我與克裏夫教授之間隻不過是雇傭關係,簡單來說就是我出錢讓克裏夫教授來為我女兒治病,除此之外我們雙方之間並沒有任何的交情。況且克裏夫教授從見麵開始就一直言辭激烈,態度囂張,你說我們的所作所為並非待客之道,難道克裏夫教授所做這般便是為客之舉嗎?”
陳大海看著保羅·克裏夫,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通過克裏夫教授你剛才的這番言辭,我現在終於算是能夠判斷出,之前的那場衝突多半是那位沈護士小姐所說的才是真實發生的情況了。”
“我……該死!你別忘了,我們之前可是有合約的!你現在這麽做,完全是違約行為!”
保羅·克裏夫氣急敗壞地抓狂道。
然而聽到他的話,陳大海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幅輕蔑地笑容。
“合約?哦,你不說的話我倒是差點忘了。區區十萬美金的違約金,鄙人還是賠得起的,畢竟連對閣下這種人而言,尊嚴都比金錢還要重要,那麽鄙人自然也是如此了。十萬美金,等回去以後就會支付給約翰·普林斯的財務部,順便向他們講明這件事情的過程,放心,一分都不會少。”
陳大海的這番話算是命中了保羅·克裏夫的死穴。
雖然他仗著自己老師的關係,在約翰·普林斯內算是有些地位,但總不至於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倘若這件事情傳到了約翰·普林斯的院方耳朵裏,那麽院方一定會針對他進行調查,畢竟在約翰·普林斯的曆史上還從來沒有哪位醫生因為醫術不精,被雇傭者寧願違約也要將其趕下手術台的事情發生。
而他之前無論是在學術還是在生活中都有諸多黑點,若是被調查後公之於眾的話,那他不僅是工作,就連下半輩子的人生都完了!
想到這裏,保羅·克裏夫頓時急得臉色蒼白,伸手指著麵前的陳大海激動地說道:
“你……你……法克……”
他忍不住開口對陳大海說了一句髒話,而一直跟在陳大海身邊的保鏢聽到這個詞卻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邁步上前他一把薅住了保羅·克裏夫的衣領,抬手兩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扇在了他的臉頰上!
保羅·克裏夫頓時被打得口吐鮮血,連嘴裏的牙都被扇掉了幾顆,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身後的同伴們卻無人趕上前來扶他,原本他們和保羅·克裏夫的關係就沒那麽好,隻是因為利益而暫時站在一起罷了。
甚至有的人見到保羅·克裏夫落得這番下場,心中還為此感到幸災樂禍,決定回去以後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好好宣傳一番。
於是從這裏開始,保羅·克裏夫在醫療界的生涯,便算是徹底畫上了一個句號。
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觀察室裏所發生的一切,此時的陳陽並不知曉。
如今的他,正在全神貫注的為躺在病床上的陳大海的女兒做腦部血管瘤的最終治療。
前兩次的治療,已經成功的讓陳大海女兒腦子裏的血管瘤的大小縮減了90%以上,隻要最後這一次治療圓滿成功的話,那麽陳大海的女兒腦內的疾病便可以被完全治愈。
而這件事對陳陽來說,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如同剛才那般,在短暫休息,讓患者適應了針灸對自身經脈的刺激過後,陳大海便如同剛才一般,再次抬手以彈針法刺激患者腦部的穴位。
而這最後一次的治療,也是所有治療中效果最為顯著的一次。
當陳陽的手在銀針的針尾處僅僅隻淡淡地三下,造影機裏所呈現出的影像中,患者腦內血管壁上附著的最後一點瘤體便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見到這一幕,陳陽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一次的治療,比他之前心中所預想的還要更加完美。
要知道通過針灸來治療患者的疾病,有一點十分重要需要考慮的因素,那就是患者體內氣血的暢通程度。
氣血暢通,才能使得針灸的效果達到最佳,而氣血瘀堵緩慢,給患者施針的時候效果也會事倍功半。
而因為這一次患者是未成年的兒童的緣故,所以陳陽在治療之前不得不使用特殊的方法,來主動放緩患者體內氣血的流動速度,防止針灸的效果太過猛烈導致患者體內的血管瘤破裂。
可是這樣一來,治療的效果便很難達到最佳,所以在陳陽心中也覺得,這一次的治療恐怕會有些棘手。
而最終好在仰仗著七星針法強悍的效果,以及他自身強大的醫術與經驗,才使得這一次治療最終圓滿結束。
陳陽心中不禁感歎,動手取下了患者頭頂的銀針。
他的這一舉動,自然是被觀察室裏正在圍觀他治療的眾人給注意到了。
尤其是作為患者父親的陳大海,見到陳陽拔針的動作,心情更是難掩激動,忙借助麥克風向陳陽開口詢問道:
“陳醫生……這算是治療成功了嗎?”
陳大海雖然不懂醫術,但是造影圖像上女兒腦補血管瘤體大小的變化他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的。
剛才在陳陽進行最後一次治療時,圖像上代表瘤體的陰影全部消失後他便忍不住想要開口進行詢問。
但卻又擔心萬一陳醫生的治療實際上還並沒有完全結束,自己這一問恐怕會影響到他,於是便強忍住了心裏的激動沒有開口。
這會兒又見到陳陽把針罷了,這才終於按耐不住對陳陽發問。
而陳陽也沒有辜負陳大海心裏的期待,給他一個最滿意的答複。
“成功了。”
“不知陳醫生師承何人?又是在哪家醫院高就?”
王冬對陳陽,提出了自己心中最為關切的問題。
憑著陳陽這出神入化般的醫術,照理來說定然會是某位中醫界翹楚的弟子,也應當早已在國內最好的醫院入職。
諧合?301?還是華西?
總不至於是排名在他們銳金之下的醫院。
假如真是如此的話,那他也就隻能無話可說了。
雖然心裏有著將陳陽招入麾下的想法,但若是對方已經安身之所,那以他銳金院長的身份就不好再去做“挖人牆角”的事情了。
可萬一呢?萬一陳陽沒有在哪家醫院入職呢?
雖然從陳陽的本事來看,這種事情聽起來或許有些荒謬,畢竟你中醫醫術這麽吊炸天,又時常以“醫者”自居,結果卻沒在醫院裏當醫生,跑去幹別的,實在是不太符合邏輯。
可綜合之前的一些蛛絲馬跡來看,王冬卻認為這並非沒有可能。
首先照理來說,憑借陳陽的醫術對方過去應該早就已經在國內醫學界大放異彩,名聲赫赫了。可是以他王冬的閱曆,之前卻從未聽聞過國內醫學界有陳陽這麽一號人,無論是臨床界還是科研界都是如此。
這就很蹊蹺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方才他聽到陳陽和沈繼仁之間的對話,才得知原來陳陽與沈繼仁一樣也是北林省的人。而北林省最好的醫院便是北林省院,可陳陽卻偏偏不在這裏入職。並且作為北林省的醫道翹楚,自己這位老朋友沈繼仁似乎之前也並不認識這位陳醫生,除了那次陳醫生的出手相助。
綜合這以上兩點,王東心裏可以判斷出,這位陳醫生搞不好真的還沒有在哪家醫院裏入職。
更大的可能,是陳陽師承於某位中醫界的隱士高人,之前隻醉心於研究醫術,卻很少出手,所以才會如此的默默無聞。
亦或是陳陽久居於海外,近來才剛剛回國。因為中醫在海外不受人重視,所以陳陽才會顯得這麽沒有名氣。
那麽倘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把對方請到自己的醫院來工作,也就沒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了。
心中這麽想著,王冬看向陳陽的目光也不自覺的開始變得熱切了起來。
毫無疑問,眼前的年輕人是一塊瑰寶。
如果能夠將對方招攬到自己麾下,那麽甚至僅憑他一人,就能使得銳金醫院在國內的排名得到提升。
而坐在陳陽對麵沙發上的沈繼仁,心裏也是抱著和王冬同樣的想法。
假如陳陽沒有在哪家醫院工作的話,就一定要把他招攬過來。
這樣的想法,早在一開始陳陽幫助他們治療車禍傷者的時候就冒出了。
隻是當時的想法還遠不及現在這麽強烈,畢竟那時關於陳陽的所有一切都隻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而如今親眼見證了陳陽神奇的醫術,這個想法便在沈繼仁的腦海中深深地紮下了根。
因此在王冬向陳陽問完了這個問題以後,他和王冬都不約而同的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了陳陽,等待著他的答複。
不過很可惜,他們的期望定然是要落空的了。
陳陽又哪裏猜不到這二位院長將自己找過來的意圖?無非是看上了他的這一身本事。
可他雖然偶爾也會因為手癢所以想要救治患者,但在醫院內工作對現在的他卻是萬萬不行的。
靈泉村那邊,帶領鄉親們致富的計劃才剛剛走出第一步,現在的他可沒工夫去做旁的事情。
因此在沈繼仁和王冬熱切的目光裏,陳陽點了點頭,道:
“自然是有的。”
陳陽的回答言簡意賅,可聽到他的話王冬和沈繼仁的臉色卻不由得為之一黯。
果然,這世界上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以陳醫生的醫術,又怎麽可能沒有就職的地方呢?
沈繼仁心裏暗歎一聲,可王冬卻仍舊有些不死心,繼續追問道:
“哦?那不知陳醫生在哪家醫院供職?京城的諧合?還是巴蜀的華西?”
“都不是。”
陳陽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實際上我並未具體在哪家醫院裏工作,我的工作是私人方麵的健康顧問。”
健康顧問?
聽到這句話,王冬和沈繼仁的臉色都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健康顧問這種職業,通常是西方國家比較多。
一般某些大財團的老板或者資產家族的繼承人,會選擇能力出色且全麵的名醫來做自己的健康顧問。
這就好像過去古代的時候,一些大戶人家養在自己宅子裏的郎中。
不過在國內,這種職業卻鮮少有人去做。
主要還是國內真正頂尖的名醫,基本上都在醫院裏任職,這裏能提供更好的崗位和薪資待遇。
就算是一些有錢的富豪生了病,那也隻需到醫院裏來看病罷了,花大價錢養個大夫做什麽?平日裏基本上都用不到,等於是浪費錢。
也就隻有那些身患頑疾,需要有醫生在旁邊二十四小時進行護理的,才會需要私人的健康顧問。
而這種健康顧問,絕大多數醫術都不會太過於出眾,至少與像他們銳金這種國內頂級醫院裏的大夫是比不了的,隻需要懂得一些簡單的急救和護理知識便可,說是健康顧問倒不如說是私人看護。
陳醫生年紀輕輕就有這樣了得的醫術,怎麽可能會去做這樣一份自斷前途的職業?
難不成是在說謊?
沈繼仁心中疑惑,正準備繼續發問,可旁邊的王冬心裏卻仿佛想到了些什麽,整個人呆了一呆,隨後趕緊用咳聲製止了老友的舉動。
“咳咳……”
沈繼仁轉頭看向王冬,有些不明所以,但在對方眼神的示意下,他很快便也想到了某個可能。
隨後再看向陳陽,他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震驚之色,嘴裏卻是不打算再繼續追問了。
私人健康顧問?
原來是這個意思。
隻怕陳陽是專職照看某位大人物的私人醫生,因為其保密性,也不好公之於眾,所以才對他們用了“私人健康顧問”這樣籠統的說法。
倘若真是這樣,那這個問題卻是不好再問下去了。
腦海中猜測到陳陽可能的真實身份,王冬和沈繼仁看向陳陽的目光頓時再次發生了一些改變。
而關於此事的一些更具體的問題,他們卻是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沒辦法,犯忌諱。
隻是盡管如此,二人心中卻都不禁感到一陣可惜,看向陳陽的目光就好像是一名收藏家錯失了自己心中最為心儀的瑰寶一樣,止不住的有些垂頭喪氣。
唉,果然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
見到二人這副模樣,陳陽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哭笑不得。
他自然不是什麽大人物的健康顧問,之所以這麽說,也隻不過是為了誤導王冬和沈繼仁,讓他們心裏自行展開聯想而已。
這樣做也是為了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他的真實身份找不提能不能說,就算說出來了對方隻怕也未必會相信。
況且這也不算是欺騙他們嘛。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他的身份的確可以算得上是白家老爺子的私人健康顧問。
所以非要說的話,也沒什麽問題,是你們自己想歪了。
隻不過陳陽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讓這兩位院長感到這麽的沮喪,倒是讓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是乎陳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對二人說道:
“兩位院長向我提出這個問題,是打算向我拋出橄欖枝?”
聽到陳陽的話,王冬和沈繼仁對視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本來是這麽打算的沒錯……假如陳醫生你還沒有在哪家醫院就職的話,就邀請你來我們醫院裏工作。”
王冬歎了口氣,用惋惜的目光看向陳陽道:
“以陳醫生你的能力,少說也可以為你提供一個主任醫師的職位。不過既然陳醫生你已經有了工作的單位,我們也就不好再提這件事了。”
王冬把話說完,陳陽卻笑了笑,道:
“如果是在貴院工作的話,這點以我現在的情況來說隻怕是很難做到了。但如果以後想要合作的話,這倒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聽到陳陽的這番話,王冬和沈繼仁二人眼前頓時一亮。
沈繼仁急忙問道:
“合作?怎麽個合作法?”
“很簡單。”
陳陽笑了笑,對二人緩緩說道:
“所謂合作,就是我不在你們的醫院裏供職,但是假如你們有什麽難以處理的病症,就像這次一樣,那個時候可以通知我,我可以以你們醫院大夫的身份來幫助病人治療,怎麽樣?”
聽到陳陽的話,王冬和沈繼仁這才恍然大悟。
哦,這不就是“飛刀”嘛!
不過“飛刀”通常指的是一家醫院請另外一家醫院裏醫術出色的大夫來幫忙做手術。
陳陽本身並不屬於哪家醫院的大夫,工作範圍也並不僅僅局限於外科方麵,所以這個飛刀相對而言有些特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