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冠軍！
“小友你的這番分析，乍聽之下的確很有道理。但是你似乎忘記了，在之前對於患者病情的描述中可是提到過，患者的肝膽功能在檢查過後並無異常這一項的。如此一來，就與小友你所得出的就結論相矛盾了，不知小友你該如何解釋這一點？”
……
聽到老者的這個問題，現場的所有觀眾都紛紛把目光對準了陳陽，想要看看他究竟會給出一個怎麽樣的答複。
然而令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陳陽居然給出了一個無比離譜的答案。
隻見他聳了聳肩，用輕描淡寫地語氣說道：
“解釋？好吧，其實想要解釋這個問題也很簡單，你們診斷的結果是錯的。”
隨著陳陽的話一出口，會場裏的氣氛頓時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緊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笑聲頓時在會場之內爆發出來！
“哈哈哈哈！我……我沒聽錯吧？他剛才說了啥？你們診斷錯了？”
“136號真是個人才啊，診斷錯了這種連小孩子都不會相信的借口他也能說得出來？我真佩服他，要是我的臉皮也能像他這麽厚就好了。”
“我看他不應該當醫生，應該去說相聲，哈哈！”
“擦！本來還以為他會給出什麽合理的解釋，想不到居然隻是這種糊弄鬼的話！什麽國內醫師代表隊！退錢！”
現場的觀眾們議論紛紛，有的人爆笑如雷，而有的人則是怒發衝冠。
但無論如何，幾乎每個人的情緒都被剛才陳陽所說的那番話給引爆了。
其實非要說的話，陳陽所給出的這個理由，從某種角度上來看的確也很符合邏輯。
你說患者的肝膽功能沒問題？
可根據我的推斷，患者得的病就應該是膽囊炎。
既然如此，咱們先假設我的推斷正確，那麽必然就是檢測結果有問題。
可問題是……這種理由未免也太過扯淡了吧？
就好像在數學考試的時候，一名考生答錯了題目，老師問他為什麽答錯了，他回答說自己沒有答錯，是老師的題目出錯了。
根本就是在胡攪蠻纏！
所以聽完了陳陽的回答，現場觀眾們的情緒才會顯得如此的激動。
而此時看台之上，幾名理事會的成員皆是有意無意的用自己的目光瞟向了坐在評委席中間的青雀。
雖然礙於青雀的身份，他們並不敢在自己的目光之中表露出任何的情緒。
然而除了汪理事，其他幾名理事卻都忍不住在心裏笑開了花。
嗬嗬，還說什麽我們會被打臉？
我看要被打臉的人是你才對吧？
居然能說出“診斷結果錯了”這種扯蛋的理由，看來這個136號也不過如此。
至於這位青雀小姐，多半也是浪得虛名，靠著別人的吹捧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吧？
站在會場裏的國內醫師代表隊眾人，此時臉上亦是表情各異。
看著大屏幕裏的陳陽，林玉清林院長頭也不回的向自己身後的周子軒問道：
“子軒，咱們醫院做肝膽功能檢查用的是什麽？”
“一般是b超或者是核磁共振。”
周子軒答道。
“哦，這兩種方式做檢查，出現錯誤的幾率是多少？”
林玉清又問道。
“一般的小醫院不知道……但像咱們醫院做這種檢查的話，失誤率基本是0%。”
周子軒歎了口氣，向林玉清回答道。
聽到周子軒的回答，林玉清雙眼凝視著大屏幕，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而周圍的其他國內醫師代表隊的成員們，也都跟著沉默了下來。
是啊，像他們這種等級的醫院，做膽囊炎的影像學檢查，失誤的幾率可以說完全不存在。
而作為大會裁判組的醫師，更是醫療界的老前輩，以他們的經驗，會做出錯誤的檢查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陳醫師的這個回答，實在是……
就算是想要幫他圓，也完全不知道究竟該怎麽樣開口。
見到隊伍裏眾人的情緒似乎都顯得有些低落，林玉清歎了口氣，對眾人說道：
“都打起精神來吧，不過是錯了一道題而已，根本算不了什麽！咱們一樣還是冠軍！都去做好準備，等著迎接陳醫師回來。”
聽到林玉清的話，眾人皆是點了點頭，卻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林玉清見狀輕歎一聲，也隻能搖搖頭。
沒辦法，雖然陳醫師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冠軍，但是這種奪冠的方式，對於團隊士氣的打擊還是有些太大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屏幕裏卻又再次傳來了陳陽的聲音。
“我說這位老前輩，你剛才應該提到過，這名患者是你十多年前遇到的對吧？”
聽到這個問題，周子軒最先愣了愣，有些沒明白陳陽這個時候問這個有何用意。
但他的反應極快，大概不到幾秒鍾的時間，他就理解了陳陽的意思。
隨後瞪大眼睛，張大嘴巴，臉上的表情慢慢從驚愕，轉變為了強烈的驚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來是這麽回事啊！陳醫師答出來！哈哈哈哈！”
見到周子軒突然仿佛發了狂似的大笑起來，隊伍裏的眾人皆是感到一陣疑惑。
好端端的，周醫師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是剛才陳醫師答錯題目對他的打擊太大，讓他的精神受了刺激吧？
可接下來，就見王冬院長也如周子軒一樣，先是愣了半晌，隨後突然站在原地放聲大笑。
“哈哈哈！真不愧是陳醫師！我剛才怎麽沒想到？老了老了……果然不服年輕人就是不行啊，哈哈哈！”
見到王冬院長也變成了這副模樣，直到這時眾人才意識到，這二人似乎發現了什麽其他人沒有發現的漏洞。
於是林院長趕緊走上前來，聲音略帶驚喜地向二人問道：
“你們兩個，究竟是在打什麽啞謎？你們說陳醫師答出來了？究竟是什麽意思，快告訴咱們！”
聽到林院長的追問，王冬和周子軒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王冬院長笑著搖了搖頭道：
“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搶別人的風頭了，接下來這個問題，就讓陳醫師自己向你們解答清楚吧。”
隨著王冬院長的話音落下，屏幕裏陳陽與老者之間的對話也跟著繼續展開。
聽到陳陽的問題，老者笑著回答道：
“的確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
陳陽聳了聳肩，對老者回答道：
“假如你告訴我，這是你們醫院最近才接手的病例，我可能不會給出這種答案，因為可能性太低了。但假如這名患者來自十多年前，那麽一切的問題就都能夠解開。
還是那句話，之所以病情描述裏顯示患者的肝膽功能沒有問題，但他又的確得了膽囊炎，原因就是因為你們的診斷結果是錯的。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十多年前，咱們的醫療設備是很落後的。尤其是影像學方麵，用B超給患者進行檢查，出現錯誤的幾率非常大，即便是像您這種老前輩也不例外。
而根據我對患者症狀進行的辨症結論，患者所患疾病最有可能的就是膽囊炎！既然我自信自己的辨症沒有錯誤，那麽錯了的人自然就是老前輩您了。”
……
聽完了陳陽的話，之前回蕩在會場之中的笑聲頓時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徹底消失。
人們吃驚的望著陳陽，雖然那名出題的老者還沒有說陳陽的推斷是否正確，但是他們心裏都隱隱約約覺得，陳陽所說的似乎……似乎就是事實。
果不其然，就聽那老者在沉默半晌之後，突然笑了起來。
笑聲顯得無比的欣慰。
“哈哈，老朽前一段時間還和幾個老夥計一起聊天，感歎咱們國內的中醫今後怕是要徹底後繼無人了，還一起悲歎著痛飲了幾杯。
想不到今天居然讓老朽在這裏看到了中醫領域的新的希望！
小子，你說對了。那患者所得的病的確是膽囊炎，是老朽做出了錯誤的診斷。”
隨著老者的話音落下，會場之內頓時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嘩然！
什麽！？居然真的是膽囊炎？是診斷的結果出錯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無比驚詫的神情，顯然是不敢相信這居然是真的。
也不怪他們會有這樣的反應，這就好像在考試結束以後，一個得了零分的考生對大家說，不是我答錯了，是題目出的有問題。結果大家哄堂大笑後，老師一查發現題目果然有問題一樣。
無論是誰，都會感到無比的荒誕。
一些之前嘲諷過陳陽的觀眾，在意識到陳陽的回答是正確的以後，臉上頓時露出了羞愧的表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家夥，本來還以為是信口胡謅的答案，想不到人家說的居然是真的啊？
這回麵子真是丟大了……
看台之上，幾位理事的表情也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眾人皆是用餘光瞟向了坐在評委席當中的青雀，想起比剛才對她的嘲諷和輕視，如今這幾人看起來可是要老實得多了。
“青……青雀小姐，您果然厲害。”
咽了口唾沫，長穀川美紗在臉上擠出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對青雀道：
“這位136號選手，還真是……”
然而還沒等長穀川美紗把話說完，青雀就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目光裏沒有任何的情緒。
但僅僅這一眼，長穀川美紗就再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戰栗著，連臉色都變得一片慘白。
很顯然，剛才他們的那些有意無意的流露出來的嘲諷或者輕視，並沒有逃過青雀的眼睛。
而同為霓虹人的長穀川美紗，相比起理事會的其他幾名成員，對於青雀的了解是要更進一步的。
她很清楚，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青雀的小姐，在他們本土是多少極道家族心中的夢魘，也知道她的手上究竟沾染過多少人的心血。
自己剛才居然敢向她表露出輕視？
上帝啊……
我一定是失心瘋了吧！？
而此時的國內醫師代表隊，氣氛則是一片歡騰。誰也沒想到，陳陽居然真的答對了這道難度等級為Z級的題目！
“陳醫師果然厲害，思維能力實在是太敏銳了！”
已經幾乎成為了陳陽1號迷弟的周子軒，臉上滿是崇拜的表情，他向旁邊的三位院長說道：
“的確是這樣，早些年的影像技術落後，做B超的時候即便是一些有經驗的醫師，也很有可能會出現誤診的！我就說這題怎麽看著這麽別扭，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旁邊的林院長也是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連我們都沒有注意到，這題還需考慮到年代背景，想不到陳醫師居然能敏銳的察覺到，真不知道為什麽向他這麽厲害的醫師，過去我會不知道他的名字。”
說著，她看向一旁的沈繼仁，問道：
“沈院長，我聽說陳醫師最早是你發現的對嗎？對於陳醫師的來曆，你了解多少？”
聽到林玉清的問題，沈繼仁臉上的表情也不由得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額……其實我也不知道陳毅是過去在哪家醫院任職，我之前派人查過，似乎國內並沒有他的資料。
所以我猜測，他可能是哪一位早年間流落海外的名醫門下的高徒，過去一直都在國外行醫，所以在國內才會如此的默默無名吧。”
林玉清點了點頭，也覺得沈繼仁的這個說法很有道理。
目光看向沈繼仁，又看了看一旁的王冬，她在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微笑：
“所以說……陳醫師現在還是個自由人？並沒有在哪家醫院入職？”
聽到林玉清的這個問題，沈繼仁與王冬二人心中皆是不由得咯噔一聲。
好家夥，果然來了？
“的確是這樣……”
王冬院長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對林玉清回答道：
“我之前與沈院長曾經邀請過他，到我們的醫院來就職，並且開出了很高的待遇，可是最終還是被陳醫師給拒絕了，看他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打算固定在哪一家醫院工作的想法。
不過最終我們談妥，假如以後遇到什麽難以治愈的患者，都可以請他過來幫忙，隻需要支付正常飛刀手術的費用就行了，算是我們兩家醫院的編外人員。”
“既然這樣的話，那不妨加我一個？”
林玉清在臉上露出了一副“慈祥”的笑容，緩緩向二人說道：
“我們京城諧和，也是很需要像陳醫師這樣的人才的。”
看著林玉清臉上露出的笑容，沈繼仁與王冬皆是咽了口唾沫，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
林院長……好可怕……
……
而此時的係統空間內。
陳陽聽到老者認可了自己的回答，便向他問道：
“老前輩，既然我已經答對了，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這體驗艙實在太難受了，弄得我的頸椎都有些不太舒服了。”
老者笑了笑：
“先別急，可別忘了這一題的題目，除了辯症以外還需要給出合理的治療方案，你小友隻不過進行了辨症，還沒有答完呢。”
“噢，這個簡單。”
陳陽想了想，對老者說道：
“患者是慢性膽囊炎，那方藥就用‘柴胡川楝子湯’吧。”
說完，他又從筆架上拿起毛筆，在宣紙上麵寫出了藥方。
……
柴胡川楝子湯
原料：柴胡、金錢草、生山楂各15克，川楝子、枳殼、青蒿、黃芪各12克，陳皮、香附各10克。
做法：將以上諸藥置於鍋中，水煎每日1劑，分2~3次服。
功效：疏肝利膽。主治慢性膽囊炎。
……
寫完了以後，陳陽提交了藥方。
“現在我能走了吧？”
其實陳陽和老者都很清楚，這一題之所以困難，難就難在辨症這一部分。
隻要成功對患者進行了辨症，那後麵的治療絕大多數專業的中醫都可以給出合理的方案。
給出方藥這一步也不過是個形式罷了。
聽到陳陽又問自己能不能走，老者笑了，道：
“怎麽？就這麽不想和我這個老家夥多說幾句？”
陳陽愣了愣，知道這位老者似乎還有話要對自己說，於是便道：
“老前輩，您還有什麽教誨嗎？”
老者歎了口氣，對陳陽緩緩道：
“教誨談不上，隻不過是年紀大了，有些話總想對人念叨幾句罷了。小友，老朽我之所以最後一題出了這麽一道題目，實際上也因為，這一起病例是我多年來的一個心結。”
“心結？”
“沒錯。”老者苦笑一聲，繼續說道：
“老朽行醫數十年，也曾治好過成千上萬名患者，過去的我心高氣傲，以為自己絕對不會出錯。
可這一次錯誤的診斷，卻徹底摧毀了老朽的傲慢。因為老朽的失誤，這名患者白白承受了好幾年的痛苦。而老朽則是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從這一次的打擊與自責中走出來。
小友，跟你說這些不是老朽想要為自己開脫什麽，而是想要告訴你，不要走老朽的老路。
身為一名醫者，最重要的東西除了醫術以外，就是在行醫的過程中要保持著嚴謹認真的態度，處處要為患者著想。否則就算醫術再好，也隻能做一名不合格的庸醫。
這也是老朽之所以會出這一道題的原因所在……”
聽完了老者的這一番話，陳陽的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他點了點頭，對老者說道：
“老前輩，受教了。”
老者輕聲笑了笑。
與此同時，久違的係統電子提示音再次響起。
[恭喜136號選手，完成了本場比賽的全部題目！]
[現在開始計算得分。]
[第一題10分，第二題10分，第三題10分，第四題10分，第五題考慮難到題目難度，增加到30分。累計得分70分！]
[請136號選手離開係統空間，同時將公布本場比賽的排名情況。]
[提示，念出signout即可退出係統空間。]
聽到係統給出的提示，陳陽不禁鬆了口氣。
雖然這場比賽前麵的大多數題目都很無聊，但是最後一題卻是讓他提起了一些興趣。
“隻是不知道那位老前輩究竟是哪位名醫，不然將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登門拜訪……”
心中這麽想著，陳陽開口說道：
“signout（登出）。”
緊接著眼前的畫麵一黑，再睜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模擬艙裏麵了。
“呼，出來了……”
抬手有些費力的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陳陽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模擬艙內部有氣流調節設備，但是在這樣密閉的空間裏躺了這麽長的時間，還是難免會讓人流汗。
而就在陳陽從模擬空間裏脫離的同時，在全場近十萬人的注視下，在他身後的大屏幕上，顯示出了本場比賽的成績。
……
排在後麵的，如同金敏範之流暫且不提。
重要的是開頭的那三個名字。
第三名.霓虹代表隊——11號.伊藤：15分。
第二名.國內代表隊——135號.周：30分。
第一名.國內代表隊——136號.陳：70分！
雖然對於陳陽會奪冠這件事情，在場的觀眾們心中早就已經有所預感。
但是當看到“國內代表隊”以及那鮮紅的旗幟排在其它所有隊伍選手的前列以後，現場的觀眾們還是為此爆發出了自開賽以來全場最大的歡呼聲！
“太棒了！陳醫師！”
“你是最棒的！陳醫師，牛逼！”
“陳醫師YYDS！”
諸如此來的呼喊，傳遍了十萬人體育場裏的每一處角落！
直到半分鍾以後，當陳陽從模擬艙裏麵爬出來的時候，尖叫與歡呼聲依舊不曾停止。
“怎麽了這是？我贏了？”
從體驗艙裏爬出來以後，聽著周圍傳來的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陳陽有些詫異地問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散發著香氣的身影撞進了他的懷裏。
隻見沈伊伊流著眼淚，用激動地語氣對陳陽說道：
“陳醫師你實在是太厲害了！你不但贏了這場比賽，還刷新了曆屆大會該項目的得分記錄！70分啊陳醫師，這可比排在第二名的周醫師還要高出整整40分呢！”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