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破門
聽到陳陽提起了自己的這一樁往事,保羅.克裏夫頓時被嚇得渾身為之一抖。
他……他是怎麽知道的?
這件事情,完全可以說是他醫療生涯中最大的一個黑點。
當時的他剛剛加入約翰.普林斯醫院,年紀輕輕就成為了諾獎得主理查茲.馮克勞德教授的關門弟子,一時間使得他聲名大噪。
時常受到各種聚會以及晚宴的邀約,時間長了在金錢與名氣的作用下,他整個人也開始變得飄飄然起來。
一次有名腦部發生病變的患者前來預約,定好時間邀請保羅.克裏夫來為他進行開顱手術,保羅.克裏夫應下了。
可到了手術頭天晚上,有人向他發來了約會的邀請,地點定在一間酒吧。
照理來說,第2天上午就要進行手術,作為主刀醫生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在頭天夜裏酗酒的,這種邀約自然要選擇拒絕。
可是保羅.克裏夫卻沒有,已經變得膨脹了的他完全不認為飲酒會對他的手術造成什麽影響,於是在頭天晚上和一名女子在酒吧喝的爛醉如泥,順便還去隔壁的汽車旅館來了一次“深入交流”。
等到第2天上午起來的時候,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便感覺自己的頭疼的仿佛快要裂開了。其實這個時候他還是可以選擇取消手術的,但為了避免即將到手的診費白白溜走,他還是選擇硬著頭皮繼續去為患者做手術。
於是在患者不知情的情況下,保羅.克裏夫頂著強烈的宿醉,開始為患者進行需要極其精密操作才能完成的高難度開顱手術。
可想而知,他失誤了。
僅僅隻是手抖一下而已,患者的腦組織便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很快便宣告了死亡。
站在手術台上,保羅.克裏夫整個人都傻了。家屬知道這件事情以後,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保羅.克裏夫,痛哭流涕的指責他是一名庸醫,害死了她的丈夫。
不過對保羅.克裏夫來說,幸運的是這件事情最終並沒有鬧大。靠著自己老師理查茲.馮克勞德以及約翰.普林斯醫院在社會各界的關係,這件事情最終被成功的壓了下來。
那名患者家屬也得到了一筆封後可觀的封口費,於是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除了幾名當事人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人知曉。
本來這件事情都已經被保羅.克裏夫遺忘在記憶的長河之中,可如今卻在這異國他鄉,被一名此前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陌生人提起,他的心裏怎麽能感覺不驚悚?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用震驚的語氣向站在門外的陳陽大聲質問道。
聽到保羅.克裏夫的問題,陳陽冷笑了兩聲,並沒有回答。
身為昆侖聖山的“白衣聖尊”,他擁有著世界上排名前三的情報網絡,尤其是對於一些醫療界的情報,其他組織更是無所匹敵。
一些醫療界的傳聞或者是秘辛,幾乎沒有在昆侖聖山內部的資料庫裏查不到的。
當初在保羅.克裏夫以及他的老師理查茲.馮克勞德的“新型顱內血管瘤介入栓塞術”的論文出來的時候,他看完了便順手翻閱了一下二人的生平,才發現這兩名師徒居然一個比一個不是東西,他也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裏碰見保羅.克裏夫。
“你到底開不開門?”
陳陽站在門外,對保羅.克裏夫沉聲問道。
對方這才從自己的醜事被陳陽揭發的震驚中恢複了清醒,於是便咬著牙大聲說道:
“不開!你趕緊給我離開這裏,不然的話我就要叫保安了!”
“不開是吧?好。”
令保羅.克裏夫感到意外的是,聽完他的話以後門外的這名男子似乎仿佛接受了他的回答似的,並沒有繼續喊,也沒有重複方才砸門的舉動,而是靜靜的退開。
可就在他心裏感到為之鬆了口氣的時候,一道比起方才還要巨大的聲響突然傳來!
轟!
隻見陳陽抬起一腳,猛的踹在了手術室的大門上!
這一腳的力氣比起方才可要大得多,要知道為了防止輻射外泄,介入手術室的大門裏麵可是灌了鉛的!
陳陽一腳之下,這兩扇厚重的鉛門居然直接從門框的合頁上脫離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手術室的地麵上。
這一幕把手術室裏的保羅·克裏夫,以及正在觀察室裏的眾人給直接嚇得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陳陽居然會如此的凶悍,你不開門就直接把門給你拆了!
進入手術室,陳陽旁若無人的邁開腳步朝著保羅·克裏夫的方向走去。
保羅·克裏夫早就被嚇得半死,原本在他心裏就認為眼前這名男子是個瘋子,如今又發現了這名瘋子擁有可怕的力氣,再加上他心虛一時間被陳陽的氣勢所攝,此時在陳陽的逼近之下他整個人都開始渾身顫抖了起來。
“你……你想幹嘛?別過來!”
保羅·克裏夫滿臉驚恐地喊道。
然而陳陽卻幾乎懶得搭理他,直接邁步上前將他的身體一把推開,低頭觀察起了躺在床上的患者的情況。
在見到保羅·克裏夫僅僅隻是完成了穿刺造影,而還沒來得及下介入手術治療所需要用到的彈簧圈和超導絲後,他整個人這才不由得鬆了口氣。
打從一開始看到造影圖像以後,他的心中便覺得這名患者的病情有些蹊蹺,直到他開著車抵達醫院的大門前時,他才終於想明白到底是什麽情況才會讓患者的病情發生這樣的改變。
在這種情況下,倘若保羅.克裏夫開始手術,那麽甚至不需要他去做什麽,僅僅隻是一兩個前置動作就都有可能造成患者的死亡。
所以當時他才會那樣著急,甚至不惜用瑪莎拉蒂去撞貨運車引起爆炸,也要阻止保羅.克裏夫繼續進行手術。
而從如今的情況來看,他這麽做是值得的。至少患者的性命暫時被保住了。
不過他的舉動,卻把正在觀察室裏的陳大海給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