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枚紐扣
就在白未晴坐飛機離開春城的時候。
一輛豪華的賓利轎車,停在了春城市公安局的門口。
司機繞到後座拉開車門,從車上走出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
二人的年紀都在40歲往上,女的穿著雍容華貴,臉上帶著淚痕。
而男的則是板著臉,眼中滿是陰冷的神色。
幾名保鏢從身後的另一輛轎車裏下來,簇擁著二人朝著警局的大門走去。
門口值班室的警員見到這麽一大批人走進了大廳,急忙隔著窗子問道:
“您好,請問你們是想報案嗎?”
眼神陰冷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我們是一起案子受害者的家屬,崔文斌的案子是你們負責的嗎,我們是他的父母。”
旁邊的女人則是瞪著通紅的眼睛,語氣尖利地喊道:
“那個打我兒子的小子被關在什麽地方了?快點帶我去!”
聽到二人的話,警員臉上的表情呆了一呆,隨後趕緊道:
“請……請跟我來。”
崔文斌的父親名叫崔誌文,是崔氏集團當今的二把手。
崔文斌的母親叫蔣麗,在嫁給崔文斌之前是一名歌星。
兩個人本來正在外麵參加一場酒會,突然接到電話說他們的兒子在北林省遭遇了意外,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傷害,當場嚇了一跳。而最可怕的還是後麵家裏老爺子做出的安排,任命家裏的老三繼任崔家大房。
這……豈不是等於直接把他們這一房給放棄了嗎?
之前多年在崔氏企業做出的努力,也都等同於是給別人做嫁衣。
為了確認一下兒子到底還有沒有救,順便去會會傷了他們兒子的那個小子,二人連夜買了機票直飛北林省。
崔文斌那邊剛才他們已經去過了,醫生給出的診斷讓他們徹底透心涼。
腦神經以及身體多處髒器受損。
失去思考和行為能力,腎功能障礙,排泄功能異常……
基本上也就徹底確定,他們兒子下半輩子隻能當一個在床上吃喝拉撒,還得靠人照顧的植物人。
難怪老爺子那邊做出的決定這麽果斷,他們的兒子的確已經徹底廢了。
失去獨生兒子的痛苦,再加上老爺子的絕情,讓二人的心底怒火中燒。
於是他們離開了醫院,直奔關押陳陽的公安局這邊。
聽說老爺子已經派人來教訓這小子了,他們要親眼看看這小子怎麽死。
……
留下保鏢們原地等候,在警員的帶領下,二人朝著關押陳陽的牢房走去。
剛一踏上通往牢房的走廊,耳中便聽到前方傳來了一連串的異響。
啪……
啪……
啪……
除此之外,還伴隨著男子痛苦的喊叫聲。
聽到這些飽含深意的聲音,崔誌文和蔣麗的臉上皆是露出了一副大仇得報般的微笑。
之前就聽說,老爺子這次派來的都是一些有龍陽之好的人,而且其中有幾個身上還染著梅瘡艾滋這樣的惡病。
有他們出手,那個該死的小子就算不死也要蛻一層皮!
嗬嗬,估計四肢都已經被掰折了吧?
肋骨多半也斷了幾根。
那幾名壯漢都是從中東戰場上退下來的雇傭兵,個個是殺人狂魔。
被他們這樣修理,那個小子身上要是還能有一塊好肉,他們的名字從今以後可以倒過來寫!
敢動我們的兒子,這就是你的下場!
心裏這麽想著,二人抱著期待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前麵不遠處的牢房。
站在牢房門前,他們抬眼朝著裏麵打量,想要看看陳陽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結果……
啪!啪!啪!
瞧著二郎腿坐在牢房的鐵床上,陳陽嘴裏叼著煙,一臉不滿地盯著地板上正在排排坐的幾名壯漢。
“你們幾個,給我扇的用力一點!今天晚上沒吃飯啊?”
“對不起大哥……”
之前威風凜凜的光頭壯漢,此時就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滿臉委屈。
看著盤腿坐在對麵的兄弟,他咬了咬牙,狠狠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啪!
“哎呦!”
牢房裏再次響起了一聲慘叫!
而陳陽則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對眾人拍了拍手:
“誒,這才對勁。你們幾個都給我加快速度,趕緊動起來!
別讓老子瞧見哪個偷懶,不然老子一腳踢爆他的狗頭!開始吧!”
“是……”
眾人滿臉不情願,但又不敢違抗陳陽的命令,隻能狠下心來開始用巴掌扇起了對麵兄弟的臉。
啪!“哎呦!”
啪!“哎喲!”
啪!“哎呦!”
……
每一記耳光都換來一聲哀嚎。
皮膚碰撞的聲音夾雜著痛苦的叫聲,回蕩在整間牢房裏。
牢房門外,崔誌文和蔣麗二人幾乎都快要看傻眼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就是從中東退下來的王牌雇傭兵,殺人不眨眼的狂魔?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學校裏被校霸欺負的小學生呢!
這個時候,陳陽也注意到了站在門外目瞪口呆的崔家二人。
心中暗道一聲終於來了,陳陽拍了拍手對眾人道:
“行了,都停下吧,你們的主子來了。”
幾名壯漢這才停手,起身站到了牢房的牆角,低著頭不敢看人。
這是陳陽給他們立的規矩,沒事的時候就去牆角站著。
掐滅了手裏的煙,陳陽站起身來走到了牢房的門前。
隔著麵前的鐵柵欄,他看向站在門前的崔誌文和蔣麗。
“二位好啊,崔家的?嗬嗬,比我預想中來得要慢了點,三驢蹦子堵車了嗎?”
見到陳陽這麽囂張的態度,崔誌文和蔣麗這才從剛才的衝擊力回過神來。
看向陳陽,崔誌文用陰沉地語氣說道:
“你這個小子,倒是我們看走眼了,想不到你還真有幾分本事。不過你該不會以為,單單隻憑拳頭大,就可以目空一切了吧?和我們崔家作對,你有沒有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然而令崔誌文沒想到的是,他的話說完,陳陽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戲謔的神情。
“煞筆。”
“……什麽?”
崔誌文沒想到陳陽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罵他,一時有些愣住了。
就見陳陽的目光看向了他的領口。
“你已經死了。”
順著陳陽的目光低頭一看,崔誌文發現自己西服襯衫的衣領突然開了。
而領口的扣子則是已經消失不見。
正當他感到疑惑地身後,陳陽舉起自己帶著手銬的雙手,緩緩張開了右手的拳頭。
他的掌心裏靜靜地躺著一枚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