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脫衣服吧
“你們家看上去挺有錢啊,過去該不會是地主吧?”
站在陳陽家的院子裏,看著佇立在眼前的三間大瓦房,白未雨瞪大眼睛詫異地問道。
“瞎說什麽呢。”
陳陽沒好氣道:“這院子蓋了快十多年了,三間瓦房當時在村裏可是標配,進來吧。”
說著話,陳陽掏出鑰匙打開了裏屋的門鎖,劃著火柴點亮了蠟燭。
暖黃的燭光映照下,多年無人居住的老屋展露出了它的全貌。
紅磚堆砌的火炕,因為經常有人收拾的緣故,上麵沒有沾著什麽灰塵。
炕上靠牆的一側立了一隻櫃子,櫃門上老舊的人物畫已經泛黃。
牆角的桌子上放著台老式的25寸彩電,也不知是否還能使用,反光的屏幕倒映出二人的影子。
看著家裏熟悉的陳設,陳陽的心神一陣觸動。
八年沒有回來了,這裏的時光似乎還定格在當初他離開的時候。
趁著陳陽失神的功夫,白未雨在房子裏繞了一圈,微微點頭:
“你們家看上去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
“你想象中我家是什麽樣?”陳陽回過神來,問道。
白未雨想了想:
“我還以為你們家是那種很破很破的茅屋,四麵漏風的那種,想不到還挺幹淨的。”
“如果你想住那種屋子,後院的牛棚可以滿足你。”陳陽毫不留情地懟道。
放下手中的行李,他示意白未雨自己找地方坐下。
“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吧。”
目光盯著白未雨,陳陽的語氣顯得嚴肅了些:
“先說說你的病,路上已經簡單向你介紹過。所謂內寒崩漏之症,指的是寒氣由外侵入你的體內,受到外界刺激下行滲入血室,造成經期出血量異常。你小時候有沒有感染過很嚴重的風寒?”
見陳陽態度認真,仿佛專業醫師,白未雨也不由得拘謹了起來。
“是有過一次……”
白未雨蹙起娥眉,回憶著說道:
“我小時候不懂事,有一年跑去跟人打雪仗,在雪地裏瘋玩了兩個鍾頭。結果一到家就開始發高燒,體溫燒到了39度差點死掉,我爺爺奶奶都嚇壞了,趕緊送我去醫院搶救,這才保住了命。”
“看來多半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陳陽點了點頭,沉吟道:
“幼兒體質脆弱,當時你所受的寒氣沒有經過引導,一直積存在體內並且逐年加重。每到秋冬季節手腳冰涼,夏季則濕氣纏身,多夢盜汗。除此之外,你應該還有痛經的毛病吧?”
隨著陳陽的話音落下,白未雨的臉色便愈發顯得蒼白,因為陳陽的每句話都說對了。
“沒錯,你說的這些毛病我都有!”
她仿佛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一雙杏眼盯著陳陽,緊張道:
“那……能治嗎?”
“當然可以。”
陳陽聳了聳肩,走到一旁關上門,轉過身來向白白未雨道:
“脫衣服吧。”
白未雨足足愣了三秒。
“脫……脫衣服?”
俏臉之上瞬間爬滿了緋紅,猶如被朝霞燒過的雲朵。
她坐在炕上向後退去,看向陳陽警惕道:
“你……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我還能幹什麽?當然是給你治病啊?”陳陽一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揮手道:
“別磨蹭了快點脫,隻脫上衣就行了。”
見陳陽似乎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白未雨抿起下唇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脫掉了自己的外套。
又看了眼陳陽,見他滿臉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又咬牙脫掉了裏麵的T恤。
盯著白未雨如玉般光滑白嫩的皮膚,即便是陳陽此時也不禁覺得嗓子眼發幹。
呼……還好被青雀那個女人“訓練”過,萬一要是流鼻血可就丟人丟大了。
深吸了口氣平複一下心情,陳陽取出針筒,示意白未雨轉過身去。
隨後他撚出一枚銀針,將其輕輕刺入白未雨後背的風門穴。
“疼!”白未雨輕呼一聲,感覺背上像被蜜蜂蟄了一樣。
“疼就對了,寒氣集中在你的肺部和胸腔,我這一針就好像在氣球背上戳了一個洞,引導著讓寒氣滲透出來。可畢竟你的身體不是氣球,其中還有血液流動。寒氣催動下淤血凝結,就把背上的穴道經絡給堵住了。”
陳陽說著拔掉銀針,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遞給白未雨。
白未雨看著屏幕上自己的後背,原本白如冰雪的肌膚浮現出了大片的烏黑,頓時嚇了一跳。
“那……那要怎麽辦?”
“很簡單。”陳陽翻出一隻空的玻璃瓶,隨口道:“既然堵住了,那吸出來不就好了?”
點燃一團紙屑丟進瓶子裏,陳陽趁著火苗還沒熄滅將其迅速按在了白未雨的背上。
眨眼功夫空氣耗盡,瓶內的火焰瞬間熄滅。真空下產生的吸力,使得白未雨體內的寒氣順著針孔迅速向外湧出,原本透明的玻璃瓶內壁被覆上了一層白霧。
十五分鍾後,陳陽取下了瓶子,發現瓶子內凝結著大片的白霜,這是體內寒氣被吸出造成的現象。
“……好了?”感受到背上的吸力消失,白未雨不確定地問道。
陳陽沒有急著回答,抓起白未雨的手腕幫她號了下脈,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確認已無大礙,這才在點頭道:
“嗯,好了。”
寒氣已經盡數拔除,隻需好好休息24個小時,白未雨的身體便可以恢複正常。
得到了陳陽肯定的答複,白未雨鬆了口氣,隨後便覺得眼前一陣暈眩。
仿佛脫力一般,身體倒在了炕上,沉沉地昏睡過去。
看著陷入沉睡的白未雨,陳陽並未感到驚訝,而是麵色如常的拿起衣服蓋在她的身上。
方才在號脈的時候,他用手法刺激了一下白未雨腕部的神門穴,這才致使她睡了過去。
而他之所以這麽做,一方麵是因為白未雨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接下來需要一個人去做一些事情。
吹熄了蠟燭,陳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
半個小時後,他的身影出現在了西山的腳下。
作為土生土長的靈泉村人,西山是陳陽小時候最常來的地方。
可如今重遊舊地,陳陽的心中卻沒有半分喜悅,臉上始終保持著凝重的表情。
西山是村裏靈泉的所在,而之前李二叔描述的事情中,關於靈泉的部分陳陽察覺到了諸多疑點。
首先是靈泉的幹涸,這口泉眼的水源來自於西山的地下水脈,倘若不是發生地震或者其它自然災害造成水脈改道,照理來說不會輕易出現幹涸的情況。
可靈泉的幹涸卻毫無預兆,發生的時間也十分巧合,僅在村民們拿到王德財轉讓費的第二天。
不僅如此,最終王德財也成了這起事件最大的受益者,借此機會從村裏獲得了大量免費的勞動力。
這就難免讓陳陽懷疑,靈泉的幹涸究竟是不是自然現象,還是人為造成的。
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個針對鄉親們精心策劃的圈套?
眼下還得是自己親眼看看,陳陽才能對整件事作出判斷。
很快,他便來到了靈泉的泉眼附近。
為了方便村民們打水,這裏過去曾修建了一方水池,將泉眼中湧出的泉水導流至此。
陳陽還能看見,池子的邊上立著“禁止下水”的警告牌。
可如今池裏卻已經沒水了,池底下布滿了潮濕的淤泥,如同一片窪地。
見到這一幕,陳陽皺起了眉頭,但隨後他卻發現,池底的淤泥中似乎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他翻身越過柵欄,不顧地上的肮髒,跳進了池子裏。
蹲下身子,陳陽仔細觀察起了麵前的淤泥,同時將手伸進去翻弄了起來。
最終,他從淤泥中翻出了幾塊白色的結晶體。
看著這些白色的結晶,陳陽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絲冷笑。
“嗬,原來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