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啪啪啪
陳陽穿過人群，來到村長爺爺麵前彎腰將他扶起。
轉身看向李四，他麵沉似水道：
“我再問你一次，你剛才說誰是孬種？”
李四這才回過了神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陳陽，見他不過才20歲出頭，身上穿著也很一般，心中頓時生出幾分輕視。
嗬嗬，還以為是什麽狠角色，看來也就是個愣頭青。
拍了拍肩膀上的灰，李四輕蔑道：
“喲喲，是哪個褲鏈沒拉好，把你小子給露出來了？
也不打聽打聽你李四爺爺是什麽身份，就敢跳出來多管閑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陳陽皺了皺眉，正準備說話，卻被旁邊的滿臉焦急的村長爺爺給拉住了。
“孩子，看你麵生的很，應該不是俺們村的人吧？聽俺一句勸，這事你還是別管了，趕緊走吧！
李四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地痞，背後又有王老板給他做靠山，你惹不起啊！”
村長爺爺的話讓李四心中更是得意，他嘿嘿一笑，伸手指著陳陽道：
“聽到老劉頭兒的話沒有？老子你惹不起！臭小子，毛都沒長全就敢學人多管閑事，你算哪根蔥？識相的趕緊滾，不然別怪老子不客……哎呦！”
話沒說完，李四口中忽然發出一聲痛呼，竟是被陳陽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指！
一邊握著李四的手指向上扳，陳陽一邊冷笑著說道：
“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麽不客氣。馬上把挖掘機開走，然後給劉爺爺和鄉親們道歉，不然的話今天休想站著走出靈泉村。”
說著，陳陽的手掌微微用力，李四頓時感覺一股劇痛順著食指傳入大腦，疼得臉都白了。
他急忙朝著身後的小弟們咬著牙招呼道：
“都……都他媽愣著幹嘛呢？趕緊過來救我！哎呦臥槽！老子的手指頭都快被這小子撅折了！”
“放開四爺！”
“臭小子你找死！”
隨著李四的一聲令下，七八名小弟手持各種器械衝上前來，將陳陽團團圍住。
其中一人舉起手中的鋼管，照著陳陽的頭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見到這幕，旁邊的劉村長不由得眼前一黑。
那鋼管看上去少說得有四五斤，照腦袋實砸下去，人還能有命在？
可沒成想還沒等那鋼管落下，就見陳陽抬起右手猛地一巴掌掄了出去，寬大的手掌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那小弟的臉上。
啪！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小弟居然被陳陽一巴掌給直接扇飛了出去！
像是迎麵撞上一輛卡車，他的身體打著旋在半空中飛出五六米遠，重重摔在了人群的後麵！
鋼管掉在一邊，人則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連痛都沒喊一聲便徹底昏死了過去。
還沒等其餘幾名小弟反應過來，空氣中頓時又是響起了接連一串“啪啪啪”的聲響。
幾秒鍾後，現場多出了數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每人的臉上都帶著一道巨大的巴掌印。
……
李四張大了嘴巴，看著陳陽一個一個解決掉他的小弟，隻覺得雙腿有些發軟。
在道上混了十幾年，能打的也不是沒見過，但充其量隻能一個打三四個，贏了也得掛上一身彩。
哪有像這小子一樣？跟拍蒼蠅似的，一巴掌就扇飛出去一個，連續放倒七八個人連衣服都沒弄髒！
這他媽是項羽轉世吧？
惹不起！
咽了口唾沫，李四瞬間就在心中做出了判斷。
這時，一旁傳來了陳陽的聲音。
“四爺是吧？”
李四嚇得一機靈，抬眼發現陳陽正站在麵前，一邊拍著手上的灰塵，一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頓時嚇得臉都白了，顫顫巍巍道：
“叫……叫我小四就行了，有什麽事您吩咐。”
“道歉。”
李四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跪在地上朝著村長爺爺以及周圍的村民們連連磕頭。
一邊磕一邊痛哭流涕地大聲喊道：
“諸位靈泉村的爺爺們！我錯了！我李四不是個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到靈泉村來找爺爺們的麻煩！求求諸位爺爺饒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喊完他抬起頭一臉討好地看向了陳陽，諂媚道：
“這位大爺，您看這樣行嗎？”
陳陽沒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了一旁圍觀的鄉親們，大聲問道：
“鄉親們！你們滿意了嗎？”
不知多久沒有嚐過揚眉吐氣的滋味，見到仗勢欺人的李四落得這幅下場，在場的不少人都神情激憤，口中大喊道：
“不滿意！”
“李四狗仗人勢！在村裏為非作歹，大家都受過他欺負，不能輕饒了他！”
“對！不能輕饒了他！”
一個衣服打滿補丁的小女孩擠上前來，拉著陳陽的褲腿眼淚汪汪道：
“大哥哥……他剛才踢了我爺爺，我爺爺腰有毛病……”
陳陽看了眼村長爺爺，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微笑道：
“劉爺爺家的二丫吧？好幾年沒回來你都長這麽大了。放心，哥哥不會就這麽放過他的。”
目光朝著四周掃了掃，陳陽邁步過去撿起地上的鋼管，走到了李四身邊。
“你剛才是用這隻腳踹了劉爺爺對吧？”
李四心中一驚，還沒等他求饒，下一秒就感覺膝蓋之上傳來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陳陽掄起鋼管，毫不猶豫地砸碎了他的膝蓋！
看著抱著自己的腿倒在地上不斷翻滾哭嚎的李四，陳陽一臉寒意地說道：
“帶著你的人滾出靈泉村！從今以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你一次，就把你剩下的一條腿也打斷！”
聽到陳陽的話，李四雖然心中怨毒，但也明白眼前之人他暫時惹不起。
在工人的攙扶下帶著幾名小弟鑽進了車裏，開著幾輛車和挖掘機迅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連屁都沒敢再放一個。
鄉親們歡呼一片，這回真是出了口憋在心裏多年的惡氣！
趁著眾人替狗娃鬆綁的功夫，村長劉爺爺在二丫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來到了陳陽的麵前，感激地說道：
“小夥子，這次多虧了你。狗娃家的這片桃園是咱們村子裏剩下的唯一一塊好地，要不是有你在，今天就連這塊地咱們也保不住了。唉……真不知道該怎麽謝你才好。”
看著老人臉上的皺紋，陳陽腦海中許多記憶湧上心頭，眼眶不禁微微有些濕潤了起來。
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陳陽搖頭道：
“劉爺爺您不用見外，我也是咱村裏人啊。”
“村裏人？”
劉爺爺愣了愣，湊到近前仔細看了陳陽的容貌，心中隻覺得愈發熟悉。
想到對方剛才一張口就喊出了孫女的名字，他不禁疑惑道：
“……小夥子……你究竟是？”
“劉爺爺，俺是鐵柱。”換回了鄉音，陳陽笑著說道。
“鐵柱？”
老人瞪大了雙眼，看向陳陽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湊上前來仔細瞧了半晌，隻覺得眼前的這張臉與記憶中的那張漸漸吻合了起來。
“你……你真是鐵柱？”
顫抖著胡須，劉爺爺一把抓住陳陽的胳膊，紅著雙眼激動道：
“你不是……你不是去京城找你爸媽了嗎？八年沒有音訊，大夥都以為你死了！你這個熊孩子，這麽多年究竟跑到哪裏去了？”
陳陽的眼睛也紅了，他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劉爺爺，而是問道：
“劉爺爺，俺離開村子這段時間，大夥日子咋過成這樣了？”
劉爺爺臉色一黯，歎了口氣道：
“唉……這事可就說來話長了……”
陳陽正待細問，劉爺爺卻擺了擺手：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跟俺回家，到了家咱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