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風雷堂
三位修士還未落地,張組長就領著組員站起來迎接。
領頭的金丹修士是風雷堂的副堂主季宗嵐,滿頭銀發,板著張撲克臉,一見到張明均便問道:“山洞在哪?第一個發現的是誰?”
張組長先是指了指不遠處,藏在雜草叢中的山洞,又將一旁站著的東方家老漢拉過來給金丹師叔介紹。
剛到的兩人聽完事情經過,另一位年輕的修士對季宗嵐說道:“師兄,我們進洞看看吧。”
說完,他對張明均笑道:“你前頭帶路吧。”
張組長看了自己組員一圈,拉上龍曦和自家師侄,又囑咐其他組員在外麵看守,便朝死人洞走去。
進了洞,他讓自家師侄用【星耀術】照路,不一會就到了最先發現五具屍體的地方。
季宗嵐先看了一圈周圍情況,又翻看了死者身體,然後對年輕金丹說道:“元鋒,拿法器測測。”
季元鋒取出探測法器運作了一番,片刻後搖頭道:“師兄,沒有靈力反應和藥物反應,這幾人不是被法術、毒藥所害。”
老者點點頭,繼續往前大步走去,幾人連忙跟上。
前麵沒多遠有個彎道,拐過去之後,陸續發現十幾具屍骨,有的腐爛不成人形,有的已是白骨。季元鋒逐一拿法器測過,都沒有靈力反應。
再往前進,穿過一條地下暗河,在一處不大的溶洞中,又發現散落一地的人骨,數了下骷髏頭,確定是二十一個。
一直到洞底盡頭,再次找到數量最多的六、七十具屍骸,皆成白骨骷髏。
兩位金丹麵色不虞,這洞裏已有超過百人遇害,是青雲風雷堂這十年來的頭號大案了。
季元鋒眉頭緊鎖,對老者說道:“師兄,這些白骨和前麵的屍體都無明顯外傷,又沒有靈力、藥物反應,應該不是修士所為。看上去是身體衰竭而亡。”
季宗嵐搖搖頭,對師弟傳音:“不能下此斷定,說不好就是什麽邪術所為。”
他見那五具屍體骨瘦如柴,擔心是被邪法吸了神魂精血所致。
季元鋒一愣,法器也會錯?他有些不以為然,但麵上不敢流露,隻點頭應是。
老者又看了一地的骷髏頭,對張明均說道:“你讓你組裏的人都進來,把這些骨頭和屍體收攏一下。”
張組長麵有苦色:“師叔容稟,我組裏都是年輕小孩,沒經過事,又有三個姑娘,做這事怕是不合適。”
季宗嵐一聽這話,火氣上冒,努著眼睛罵道:“修士還怕死人?那求什麽仙?回家奶娃娃去好了!”
張明均不敢應話,隻看著年輕修士,指望他能幫忙說說話。
季元鋒搖頭失笑,對一臉祈求的築基修士說道:“風雷堂辦事,你不知道規矩?趕緊讓大家進來幹活。”
張組長沒得辦法,隻能自認倒黴,出洞喊所有組員進來收拾屍骨。
大家磨磨唧唧,叫苦連天,在張明均罵罵咧咧地聲音中,慢騰騰地往洞裏走。
築基修士心裏惱火,看了眼正想往樹後躲的東方家老漢,罵道:“你也過來,一起搬屍體。”
老漢沒料到有此一遭,不敢不從,心裏不停地罵自己多事,跟在眾修士身後進了洞。
三十七組的組員們,初看到洞底屍骸遍地的景象,免不了大呼小叫一陣,在組長嗬斥聲中,才開始用【攝物術】收攏人骨。
最終計算,共有九十六個骷髏頭,另有十二具屍體,總計一百單八人遇害。
風雷堂的兩位金丹修士趁眾人忙碌時候,已將整個山洞搜尋了一遍,沒有發現有活著的生物存在。
季宗嵐將東方家老漢專門提至一邊,傳言問道:“你與我仔細再說一遍發現這洞穴的經過。”
老漢隻得低聲重新開始敘說,待講至他聞到腐爛臭味,聽見洞中有孩子聲音傳來的時候,被金丹仙師喊停,又讓他仔細模仿孩子聲音。
老漢哇哇地學著叫喚了兩聲,季元鋒忍不住撇頭微笑,被師兄看見,瞪了他好幾眼。
季宗嵐知道師弟為什麽會失態,實在是因為這應該不是嬰兒的聲音,多半是地下中的大鯢發出的叫聲,隨風吹到洞口,被老漢聽到。
風雷堂兩位金丹此刻都覺得納罕,今天這事真是趕巧,否則這洞穴如此隱蔽,確實不容易發現。
如今線索全無,隻能從洞口五具死者身份開始查起。
此時那五具屍體,已經按金丹修士要求,抬出洞外,擺在陽光下看,又是另一番情景。
讓抬屍出洞,自詡膽子已大的龍曦也有些不適。
實在是這些屍體都已經風幹,看上去像是披著人皮的骷髏,膚色幹黑與地上的泥土相似。
風雷堂兩位金丹再仔細看了一遍死人,見屍體身上沒有任何多餘事物,更別提身份識牌了,也沒有明顯的記號,看不出是何方人士。
兩人對視一眼,知道這事棘手。
季元鋒砸吧嘴唇,傳音問道:“要麽我去把【艮雲縣】張家管事的請來?讓他查下這幾年人員失蹤的記錄?”
季宗嵐知道也隻能這樣,便點頭讓他去辦,等師弟禦劍走後,他仔細地將洞口周圍的地形看了一遍。
這死人洞口有棵大樹,樹旁雜草有半人之高,如果不是知道這裏有洞,確實很難發現。
從天上看,這山洞在黑風嶺正中偏南,往北再走一陣,便是【仁化城】地界。
山洞所在的小山包形似猛虎,洞穴正好在虎嘴位置,讓金丹修士看得眉頭緊鎖,更是擔心這死的一百零八人是被什麽邪門陣法所害。
正當他還想再用搜靈陣圖,看看這小山包是否被人動了手腳,就見到南邊有兩人正禦劍飛來。
他一望便知,是自家師弟和張家縣裏管事的到了,連忙迎著飛了過去。
在空中,三位金丹修士相會,季元鋒連忙給兩人引見,來人正是張家在【艮雲縣】的主事,三房房主張恒法。
張恒法來的路上,聽季元鋒大致說了情況,知道這大案出在自己管轄的黑風嶺,極為不爽。
他和季宗嵐其實早就認識,打過許多交道,卻故意裝作不熟,讓季家的小子將自己的身份向風雷堂副堂主說了一遍。
此舉便是想告訴對方,這裏是張家的地盤,你們風雷堂的人不要仗著辦案的差事,胡搞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