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係統工程
龍曦大喜，連忙走上前，拉住蘆士成的手，笑著說道：“蘆師叔，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兩人坐下，略聊了些昨天離去後的經過。
蘆士成回家後，和家裏的族長及幾個長老說了此事。
大家都沒想到，族裏這個瞎胡鬧多年，毫無成就的築基修士，竟然會有人願意出大價錢，聘請他專門去瞎胡鬧。
開始大家認為這多半是個騙局，但隨後又覺得，自家如此之窮，有沒什麽好騙的？
並且也沒必要選蘆士成這個不能結丹的修士，做行騙對象。
築基修士說起來比練氣修士高級一些，但依然屬於低階修士，隻有能禦劍飛行，識海蘊寶的金丹修士，才能成為一個家族的中流砥柱。
蘆士成的天賦，本來就一般。
他從小想法又古怪，年輕時候不愛惜身體，時常瞎搞，導致血脈識海受損嚴重，早就沒了結丹的希望。
在族中這些年，雖然平日做城裏下派的任務，沒出過大差錯，但他不善於培育靈植，養育靈獸，煉製靈丹，因此不算是個能賺錢的仙師。
加上他沒事時候，就待在房裏琢磨創新法術，省下些靈石，又拿去印製那些賣不出去的書本，更讓族人覺得不合時宜。
因此，聽說有南方來的財主，願意出五倍的工錢聘請他去研製什麽法器，雖然族長和長老們依然覺得不靠譜，都又都認為可以試試。
見事情定下，龍曦便將自己的一些印製符籙的思路，說給蘆士成聽，讓他一起來參詳。
這個世界的符籙，實際上是修士法術的延伸，即有什麽法術，就可以做出相同功效的符籙。
具體的原理便是，繪製符籙時，仿造靈氣在血脈運行，用符筆沾上帶有對應靈力的材料，在符紙上按血脈方位遊走，從而得到一張符籙。
符籙用起來不如法術靈動，但可以讓修士用出不屬於自己靈根的神通。
特別是用修士的本命天賦繪製的符籙，威力巨大，配合法術使用，往往在對敵中能出奇效。
例如龍曦常用的【輕身符】，其實就是木係靈根修士繪製的符籙，效果等同於木係法術【輕身術】。
而龍坲善於繪製【親水符】，便是仿照他的本命天賦繪製的符籙，使用後可以讓水係法術的威力更加巨大。
龍曦在修為停滯後，曾有一段時間，專門研究靈力雜學，包括創新法術，繪製符籙、煉製法器、煉丹及陣法等。
剛開始，他雄心壯誌，覺得自己修煉不成，但依靠自己的見識，在創新靈力雜學上必有所得。
結果經過他深入學習，仔細琢磨研究後發現，自己在創新研發一途，並無天分。
雖然他的見識不少，腦洞也還可以，但不知道是運氣差，還是失敗的挫折感太強，抑或是性格使然。
他沒辦法做到重複幾百次實驗，隻為找出失敗的原因；
總結改進後，繼續幾百次失敗；
繼續總結，繼續失敗；
直到運氣突然降臨，才能獲得偉大的成功。
換句話說，就是他缺乏科研人員的氣質，不具備永不氣餒，甘守寂寞的精神。
直白一點的評價：他不是搞科研那塊料。
例如像居裏夫人這樣，將幾千公斤瀝青礦殘渣，一鍋鍋煮沸，經過三年九個月的反複工作，無數次實驗，才終於在礦渣中，成功地分離出了0.1克的鐳。
這樣艱苦卓絕的重複失敗，對於大多數人，都是慘無人道的事，極其容易讓人產生毀滅自我的想法。
而類似發現鐳的故事，在科學史上比比皆是。
對這些故事，龍曦向來都是當成科學史上的神話看待。
真要他用這樣執著的科研精神，去創新一個什麽神奇的法術，去發明靈力驅動的汽車、飛機，他可以提供創意，但要他獨立研究，那是做不來的。
但是他做不出來，不代表在他的領導組織下，做不出來。
藍星曆史上，曾經有位一個工程學專業的本科生，並不掌握量子力學和核物理等前沿物理學知識。
可依靠他主導的曼哈頓工程，僅用了三年時間，就研發出人類曆史上最恐怖的爆炸物--原子彈。
這位名叫萊斯利·格羅夫斯的米軍上校，雖然遠不如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出名，但後世的科學界，其實一直在沿用他的管理學思路。
他在曼哈頓工程這項當時最前沿的科學研究應用中，創新性地提出了係統工程的思路和方法，大大縮短了科學研發所耗時間。
甚至有人認為，如果不是參與過曼哈頓工程的錢老從米帝回來，帶給花國這種管理學方法。
一窮二白的花國是不可能在短短十幾年時間，造出兩彈一星的。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資本家和科學家，對於科學研究，是一樣重要的。
已經有一些資本家經驗的穿越者，如今要做的，便是將自己的腦洞告訴研發科學家，再給他們提供足夠的資金和盡可能的幫助。
蘆士成願意去青雲，為這個練氣修士驅策，固然有一些原因是為了獲得靈石，改善族人的生存情況，更多也是被對方的願景所蠱惑。
作為一個不被族人理解，苦苦掙紮的撲街作者，他覺得如果真能製造出印製符籙的法器，此生便無憾了。
兩個達成所願的修士，高興地吃吃喝喝，又談了些青雲的風貌，生活的情況。
龍曦聽說蘆師叔是火、金、木三係靈根修士，並且是三修，識海內三種靈力都非常充沛。
他心裏更是高興，正好繪製【乾元雷符】的主材料【陰雷火水】，需要火係靈力來製造。
蘆士成因為還要完成這月城裏布置的任務，所以必須等下月初，他才能啟程去青雲。
龍曦也知道了築基修士辛苦做一年任務，不過是十塊二階靈石的俸祿。
兩人越聊越投機，又談了各自的許多腦洞，推導出無數等待研究煉製的法器，以及暢想了未來偉大的前景。
一直聊到天黑才散，將江頭灘地的地址留給對方後，龍曦又豪爽地直接給了蘆士成一塊三階靈石，作為第一年的俸祿。
回去的路上，少年心潮澎湃，策獸奔騰。
誰料當夜月色不明，田家修士所住的峰頭，道路又崎嶇，座下的克拉獸在山道上一腳踩空，摔了個人仰獸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