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186
“我不信。”
根本不相信高於安說的話,心中不明仍有萬般疑問,項劍南自然不滿意。
他可不會那麽容易被糊弄。
老道士說要替自己擔著?隻是去了一趟李家祖墳,又要出事情…
巧雲的報答實則為報複?
無妄之災,他項劍南不服。
“師兄你還是先讓師傅把話說完。”
早已頭大,此時才覺得自己可以說話,看著項劍南,王一行眼神虛弱。
與項劍南相比他的心裏更著急,隻盼著高於安趕緊給自己一個痛快。
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聽說那麽多事情,又再次看到老道士施展雷霆手段。
他王一行從入門到今天總共才幾天,現在的感覺隻覺得自己不配。
聽師傅和師兄對話就像是在猜謎語,斷斷續續,時不時還要自己進行腦補,那巧雲究竟是敵是友,聽二人說了半天,好像都沒有提起這個事情。
“你們可還記得那天出現的青蛟?”
“過不了多長時間,想必他就會再次尋到咱們平安觀。”
一句話將項劍南和王一行拉回到陳家大宴那天,見師傅看著自己語氣確定,項劍南忽然間若有所思。
心中因此升起一種別樣的感覺,也不說話,隻等著老道士繼續開口。
那晚在李家祖墳掘出來的東西和青蛟有關,又或者兩者本就是一個東西?
這種想法隨即在高於安口中得到證實,點頭確認,老道士開口說道:
“若非咱們你我當日出手相助,那青蛟如何能夠從李家祖墳脫困?”
“今日又壞了鎮他的祭品,以妖族的秉性,肯定會登門進行答謝。”
“到時候記得看為師的眼色行事。”
“青蛟即是白麵書生,那晚在李家祖墳,被咱倆從地下捅了出來?”
豁然開朗。
想起白麵書生曾經說的那句話,項劍南總算明白他當時是何意:
報你二人當初捅我之仇……
依稀記得當時是老道士他先動的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青蛟在下麵,因此下手的時候看著才那麽用力。
“當然,之所以提起青蛟,是為了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一行,要不要聽你自己想好了。”
“徒兒知道了…”
戛然而止。
正聽得興起,見老道士話鋒一轉突然盯向自己,即使心中再不樂意,王一行還是隻能識時務的轉身離開。
師傅剛才的態度和藹可親,直接一點就是讓自己去守著觀門。
不該聽的不聽,如此做法,應該是害怕他王一行卷入是非。
也隻能想出這麽個安慰自己的理由來,不然非要被活活憋死。
“記名弟子,不便參與到如此危險的事。”
王一行走後示意項劍南跟上,起身開始往後院裏走,高於安輕飄飄的來了一句,聽的項劍南很想出聲反駁,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跟上。
先了解完畢再根據情況選擇透不透露,不讓王一行再參與到接下來的談話,師傅他老人家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畢竟是記名弟子,安全第一……
“依為師看來前後兩次進觀,那蛇妖想必是受到了他人指點。”
進入後院在石桌旁坐下,手指在桌麵上慢慢滑動,高於安很快開口道。
“以天宗那群道士的脾氣,仙草被偷,怎麽可能會讓巧雲全身而退。”
“之所以放她離開,是想要借巧雲之手引我們師徒二人上鉤。”
“為師隻是收了一株仙草,至於徒兒你呢……忽然間收到一份大機緣。”
“師傅你覺得這樣有意思?”
一聽高於安的話就知道他想要找補,說話時已經變得非常不痛快,項劍南自然不會給老道士好臉。
看樣子您老人家好像都知道?
怎麽跟遊戲裏的NPC似的,隔三岔五,總要給自己觸發點新事情。
雖然目前看起來不是由老道士親自發布,但是身為他的徒兒,自己不能忍受師傅他老人家的坐視不理。
不幫忙還要助他人一臂之力,就說之前的感覺很真實,轉到最後,說不定會發現一切都是老道士布下的局。
當然自己要活到那麽一天。
“無妨,讓為師給你理一理。”
依舊不急不躁,示意項劍南坐下聽自己慢慢說,高於安畫著手指說道:
“為師猜測是天宗的那些道士在搗鬼,畢竟仙草隻有他們能夠培育。”
“讓蛇妖帶著你取出祭品,想必是他們之前早就說好的事。”
“兩次來咱們平安觀,徒兒你難道沒發現那巧雲有什麽不同?”
變得更漂亮了……
心中立刻冒出想法卻不能說,真沒看出什麽東西來,項劍南沉默著搖頭。
他隻想知道天宗的人為何要打自己的主意,按道理說不應該先找老道士?
自己可不算是什麽人物,天宗之人也深諳柿子要撿軟的捏?
青蛟為何會被困在李家祖墳,取出祭品對天宗又有什麽好處?難不成這兩者之間還有什麽利益來往?
“沒有,徒兒現在隻想要知道,祭品取出之後,會發生什麽事?”
簡單直說,覺得可能不止白麵書生會過來一件事,項劍南衝高於安問道。
若隻是答謝就真的好了,今天的事情告訴自己,萬事仍需要當心。
“等青蛟上門就知道了,徒兒你急什麽,反正也跑不掉。”
在項劍南說完話後似乎是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高於安繼而力證道:
“徒兒你不要以為為師什麽都知道,對你,我可是從來都不隱瞞。”
隻是話說到最後表情抽搐,摸著胸口,嘴中哼哼唧唧不停。
“先到這裏吧,扶為師進屋!”
……
京城,珈藍寺。
誦讀的時候忽然噴出一口鮮血,捂著胸口和高於安的神色差不多,達摩堂首座能忍大師,這次終於沒有忍住。
時間比高於安要早一些,當著座下弟子的麵被抬下去時,引起一陣騷亂。
幸得護院師叔及時趕來,隻用了一句話,就壓下了亂糟糟的局麵:
“練功,都是讓你們給氣的!”
盡管再次讓達摩堂恢複平靜,臨走時慌亂的步伐卻暴露了他的心神。
能忍大師可是大周朝數一數二的高僧,當眾噴血,可不是鬧著玩的。
僅憑自己的一句話,如何能徹底壓下眾僧心中的議論。
來到後廂就看到站滿了師兄弟,眾人一言不發,隻等著能忍師兄說話。
“壞了祭品,師兄這可如何是好。”
不需要別人幫忙,在後廂打坐一會已無大礙,看向旁邊的住持,能忍大師開口道,在他開口時旁邊的師兄弟們紛紛想要離開,有幾位甚至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