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183
“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師傅,力道再收一點,最後一下了……”
被高於安拿著拂塵追的在整個院子裏打轉,還是頭一次感受到老道士的殺意,項劍南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師傅他老人家這次是來真的。
看著盡力實則又沒有完全盡力,跟在自己的身後時快時慢,傳到耳邊的風聲一會鬆一會急。
香堂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沒來得及看,就被老道士追的亡命平安觀。
直到一陣黑風忽然刮起,緊張刺激的追逐遊戲才因為停止。
是巧雲回來了,這才剛停下幾個呼吸,後背就挨了一鞭子。
火辣辣的疼,隻換來了師傅他老人家的一句訓斥:
“腰板給為師挺直了,呲牙咧嘴的像什麽樣子,還敢回頭瞪為師!”
“兩位道長這是在練功?”
黑風散去現出一襲紅衣,衝二人走來手中拿著一個木盒,巧雲在項劍南哀怨回頭之後開口說道。
老道長的那一記拂塵抽的用力,啪的一聲,連自己都感覺到了。
道門是有淬體這種說法,但是據自己的了解,還不至於用到這個法子。
修習武宗的倒是喜歡這麽做,銅皮鐵骨,最先需要忍受的就是鞭笞。
“師徒之間的正常交流。”
巧雲出現二人都互相留起臉麵,與高於安瞬間約定改時間再戰,項劍南說話時聞到一股清香。
有點像桂花的香味。
不用說也知道是從巧雲手裏的那個木盒裏散發出來的。
這就是她給自己的謝禮,消失的這麽一段時間,最後又改變了主意?
“你手中拿著的是不是仙草?”
不等巧雲開口說話,收起拂塵快速走上前來,緊盯著她手中的木盒,高於安摸著下巴問道,在看到後者點頭後指尖用力,一口氣撚斷了幾根胡須:
“這可比伏魔司的信鴿好太多,巧雲啊,快打開給老道士看看。”
師徒三人瞬間圍在巧雲身邊,眼神一個比一個好奇,隻是在木盒打開之後,項劍南的表情有些失望。
這仙草怎麽長的像野葵花,賣相看起來完全與仙字沾不上一點邊。
他是個極其容易幻想的人。
這盒子裏的仙草,看著確實差點意思,扔在路上自己都不會去撿。
“三十年品相。”
一眼就品鑒完畢,扭頭見兩名徒兒明顯不識貨,看著蛇妖心中高興,高於安說話時早已樂的合不攏嘴。
仙草曆來都是成雙成對的生長,這木盒裏隻有一株。
沒有誰會在采摘的時候將它們拆散,倒不是尊重仙草的生活習性,隻是因為它們的莖葉總是纏在一起。
隻有離開土壤之後,才能非常輕易的將兩株仙草給分開,這東西具有人性,連根拔起後,立馬會做鳥獸散。
都不用怎麽使用手段,隨便抖上幾抖,原本緊緊相依的莖葉就會分開。
有道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大周朝的修士曆來都這麽解釋的。
“這仙草是我拿來送於老道長的。”
將木盒遞於高於安見他都沒跟自己客氣,心中多想,巧雲接著笑道:
“老道長不必有什麽憂慮,那鶴童可追不到平安鎮上來。”
鶴童,讓自己吹燈的白鶴?
覺得童字跟首縣的白鶴完全不沾邊,知道了那晚他為何和巧雲大打出手,項劍南在一旁出聲道:
“你這仙草是偷來的吧,難怪那白鶴當時對你不依不饒。”
這蛇妖果然偷了人家的東西,現在將仙草贈與師傅做什麽.……
自己留著用不好嗎。
“那晚本來是想要小道長幫忙的。”
對項劍南的話全部默認,不在意小道士的語氣,巧雲隨即指責道:
“那些道士好小家子氣,兩株仙草都舍不得,是不是呀,老道長?”
偷人家的東西還埋怨他舍不得?
被巧雲的言論說的想要反駁,見師傅露出一副言之有理的表情,項劍南覺得自己嘴裏話不能再往外說了。
妖族的思維就是這麽神奇而又理直氣壯,對想要的東西,素來直接。
奉行一搶二偷的手段。
老道士已經同流合汙,在場的三人之中,隻有他項劍南還保持清醒。
時機不對不用再進行爭論,暫時先保持沉默聽聽老道士怎麽說。
仙草這種東西他也知道,修行圈子裏有名的材料,就是因為名聲太大,才導致自己心裏麵之前產生落差。
與預期不符。
第一次見到實物,書中所畫的插圖,少了一句具體以實物為準。
“天宗的道士就是這樣,老道我上次得到仙草之時,距今剛好三十年。”
將木盒塞入懷中不再對同道中人進行評價,高於安隨後對巧雲說道:
“你二人若是現在離開的話老道士可助你們一臂之力,說吧,要去哪?”
“無需老道長出手,巧雲我還是能夠帶小道長走的。”
等等,轉折的那麽快嗎?
巧雲的話一說完就看到她身形變得模糊,雙腳突然離地,項劍南連師傅他老人家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迎著風身體疾速抬升,直到視野變得一片遼闊,心中才驚恐道:
“太刺激了,若是被別人看到,不會以為我項劍南是仙人吧!”
“這感覺真像是一句廣告詞,怎麽說來著?XXXX,風馳電掣!”
……
“見識到咱們道門的玄妙了?”
巧雲和項劍南離開之後見王一行還看向天空,意氣風發,高於安吹噓道。
王一行今天晚上估計要睡不著,再不出聲製止,都能夠看到他的胃了。
到底是入門時間淺,以後多經曆幾次,這個記名弟子便會習慣的。
劍南就是這麽一步步走過來的。
“見識到了。”
口中喃喃還未回神,想著自己何時也能有這種際遇,王一行如何不心動。
師兄剛才離開時天色突變,此次離開,肯定會帶著更好的東西回來。
“把你師兄留下的那堆東西收拾下,等他回來,為師再繼續算賬。”
對王一行沒有其他話語,說是讓他收拾東西,高於安卻先他一步動手。
來到項劍南之前做符的地方拿起符紙,看著上麵的蠅頭小字臉色不明。
鯨吞未飲海,劍氣已橫秋,徒兒他是從哪裏琢磨出來的這兩句話。
很有意境,就是不知道什麽意思。
扭頭看向王一行,想著他是不是能給翻譯下,道士我不明白,徒兒你呢?
“徒兒不懂。”
一看到高於安的眼神就明白他什麽意圖,嘴中嘟囔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王一行隻知道項劍南寫的是一句詞。
之所以認定是詞而不是詩,是因為他有著一套獨有的分類方法。
不知道的詩句一律按詞處理,反正隻要自己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
不都說詩詞不分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