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富商日記
170富商日記
成功吸引到家丁們的注意,與眾人交戰之時,宋二樂顯得格外委屈。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若不是追的及時,這些家丁就會像小道長一樣從他的視線中迅速消失。
他宋二樂何時受過這等輕視。
砰砰砰!
手中寒光不停,轉眼間打飛幾名家丁,宋二樂在人群中不斷變幻著位置。
盡管每一次出手都能聽到哀嚎,卻並沒有傷及家丁們的性命。
追項劍南的這群家丁全是武夫,修為跟自己比起來足足差了幾個檔次,小道長其實不需要跑的,可惜他當時急火攻心,根本沒給自己開口的機會。
宋二樂應該能挺的住。
跑出巷子發現身後沒人再跟著,腳步放緩,項劍南忽然間又想要回去。
他知道宋二樂現在肯定早已和家丁們打成一團,如果就這麽跑了的話,自己似乎有些不仗義。
喘息之後隱約聽到幾絲響動,見四下無人,當即又打消心中的愧疚。
都什麽時候了還能有那麽多馬後炮的想法,眼下最要緊的是先出城,等找個安全的地方再為宋二樂祈禱,這才是自己接下來應該做的事。
宋二樂他可以的,從剛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自己就看出他有萬夫不當之勇,幾個家丁,再強能強到哪裏去。
心中自我安慰的同時開始往城門方向走,憑著印象盡量繞過的遠一點。
也曾想過回錢府殺一個回馬槍,幾經考慮,最後再次進行放棄。
雖說錢府裏的家丁大多都已經出來追了自己,但並不能說明府內的守備力量一定空虛,這會想必鬧的街坊鄰居盡知,官兵說不定也趕了過去。
張大人托付的事情自己是辦不到了,隻能將希望寄托於師傅。
他項劍南的膽子一向很小,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估計都不會再進縣城。
老話說的沒錯,偷竊,屬於可恥行為。
害人又害己!
憑著記憶悄悄往城門方向走,一路上因為身邊太過於安靜,項劍南平複不久的心情再次波瀾起伏。
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錢府不是普通人家,深夜被闖,來一次全城搜捕想來都不過分。
目前最擔心的還不是這事,少了師傅,自己不確定能不能順利出城,那守城的士兵頭目,沒準已經得到消息。
十米左右的城牆…
光是想著心裏就沒底氣。
“小道長,幹嘛走的那麽急?”
走到巷口觀察半天,見主路上一片寂靜,項劍南大著膽子準備試一試。
前麵就是城門了,看起來好像沒什麽問題。
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換班,另外幾個城門根本就沒希望,若是不通的話,自己到時候隻能使用強硬手段——闖關。
正想要邁出身子就聽到空中響起一句抱怨,順著聲音轉身抬頭,就看到宋二樂在上方的牆壁上貼著。
像隻壁虎,跳下來後拍拍身子。
“你怎麽跟過來了?”
拉著宋二樂趕忙往巷子深處走,怕他的聲音驚動不遠處的士兵,項劍南的心中此時也因此放下一件擔憂。
宋二樂的出現一定和師傅有關,真不知道這倆人平時是怎麽聯係的。
他知道老道士現在在哪裏?
“送你出城,老道士吩咐的。”
“他人呢?”
“正在城外等著我們。”
“.……”
話說完先項劍南一步走出巷子,大步流星往城門方向走去,無所畏懼的宋二樂很快引起守城士兵的注意。
隨著小道長的出現危機解除,沒有多說什麽,原先的士兵頭目再次放行。
目送著宋二樂和項劍南兩步跳過城牆,末了才對著手下發出一聲叮囑:
“看看人家這兩位的身手,都給我記清楚了,今夜無事發生!”
……
一出了城便看到老道士在牆根下站著,見他拿著一本書籍像是得手,項劍南的思緒一時變的有些通順。
也不多說與宋二樂靠過去,之後就等著師傅動手將他們送回去。
老道士手裏的那本書看起來沒多厚,外觀上比觀裏的經書要精致。
此時不是翻閱的時候,等回到平安觀,再查看裏麵的內容也不遲。
“人我給你帶出來了,道士你大老遠把我喊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對高於安手中的書沒興趣,說話間已經跨出幾步,宋二樂看著是要與兩名道士分手:
“伏魔司的人簡直可笑,我勸你……人呢?我話沒說完呢,就不能等一等!”
站在老道士旁邊本來是在聽宋二樂說話的,隨著眼前的景物猛然變幻,項劍南發現自己再一次回到平安觀。
宋二樂的話好像還沒有說完,這神行之法,確實厲害!
自己這次可沒有抓住老道士的衣角,不過因為宋二樂,也再次分神。
“熟練了許多。”
來回的地點都沒有變,腳下的一步像是早就準備好了,銜接自然,高於安在回到道觀後院時開口說道。
之後大踏步進入房間,屋內的燈火隨即亮起。
看著沒有關上的木門,項劍南心領神會也跟了進去,一進屋就看到師傅正翻著手中的那本書,嘴裏念念有詞:
“人心不古,一個小小的富商,竟然能參與那麽多的事!”
“什麽東西?”
湊到師傅身旁見他的手上密密麻麻,看了幾眼,項劍南心中隨即清晰。
張大人要他們偷的這本書其實不能算做是書,嚴格一點應該稱它為日記。
來自錢家主人手寫的日常生活記錄,裏麵的內容五花八門。
“九月九,醉春樓花費五十兩。”
“九月十,買了塊地。”
“九月十一,與府裏來的人多飲了幾杯,所托之事,盡皆辦理。”
“九月十二,又買了快地。”
“九月十三,準備再買塊地。”
“九月十四,陪府裏的信使到醉春樓一敘,順便問問有沒有地可以買。”
……
這記得都是些什麽,果然在任何時候,GDP都是富人們的第一追求。
粗略看了幾條記錄腦子裏全是搞地皮,不覺得裏麵的內容有多震驚,項劍南抬頭看向師傅。
有些話他想問問老道士,今次進城,自己是不是扮演著誘餌一角。
“夜行衣是故意拿給我穿的吧。”
站在一旁等老道士把手中的日記本放下,心道富人的生活真是幸福而枯燥,項劍南坐下身來開口問道:
“我一跳進錢家就被抓個正著,師傅你是在用徒兒吸引他們的注意?”
“這種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回答時語氣驚訝,似乎沒想到項劍南會這麽問,高於安抬手倒了杯茶:
“正常人晚上行事的時候誰會穿夜行衣,除非是那些心存僥幸的毛賊。”
“別的地方不好說,像錢家這種大門大戶,府裏麵的那些家丁,對穿夜行衣的人絕對一抓一個準。”
“為什麽不早說,老道士你耍我。”
沒想到師傅承認的那麽爽快,第一次聽到此等理論,項劍南憤怒了。
我說這夜行衣穿著怎麽沒有隱蔽功能,敢情是早已被時代所拋棄。
老道士讓自己跟著進錢府,隻是要用他去引開府裏麵的那些家丁。
“不晚,現在告訴你也不遲。”
“不親身經曆一回,為師怕你之後很快就會給忘了,畢竟機會難得!”
話說的理直氣壯,見項劍南在發作的邊緣,高於安抬手將富商日記塞到枕下,卻看到小道士很快平靜下來,看著他再次發出另外一問:
“以你的手段為何要親自跑到錢府去取,大老遠的,何必費那麽大事?”
“今晚鬧出來的動靜,可不算小。”
“這個為師自然知道。”
從床上站起身來看向項劍南,高於安的表情一時間變得自負,隻見他張開手臂活動筋骨,開口時看著屋外。
“還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