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賣紙
自從引導一萬名難民有序從事工作後，永恒商會幾個產業項目的人手得到很好的緩解，尤其是造紙業。
有了人手，當從林玉風處購置地皮後，永恒商會立刻開建，花不到兩天時間就建好。一建好，人員立刻就投入造紙行當。至於造紙匠的培訓？在建作坊前就已經開始培訓，作坊建好，就已經培訓了近二十名造紙工人。
可以看見趙家院子擺了六個大木箱，每個木箱約一立方米體積，裝得全是紙張！
亭子中，林玉風應邀前來，見得院中那麽多紙後可是震撼，後來他拿了一張紙試試作畫，見墨筆能在薄紙中書寫，可高興了大半天，直說是發財的大生意。
“趙兄弟啊，這批紙的利潤你打算如何分？”
“五五分。”
“好好好！”林玉風開心壞了，其實就算趙臨想二七分也成，哪怕拿個二成林玉風也能賺個盆滿缽滿。
倒是趙臨給他這麽多生意，他有件事反倒不好開口了，猶猶豫豫半天。
看著他欲語還休的模樣，趙臨不由催促：“怎麽了林公子，你這樣子就想憋著要上茅房似的。”
“好吧……兄弟也不瞞你，近七天售賣青花瓷的現錢發下來呢，但並不多。”他揚手就讓人把錢箱抬上來，打開一看，五千兩黃金。
林玉風顯得愧疚，近一批青花瓷的價格斷崖式下跌，過去他最高能賣個五百兩黃金每個，現在最高僅僅隻能賣一百兩黃金每個。
“不好意思啊兄弟，錢本不應該這麽少。”
“沒事，意料之中。”
“哦？”林玉風感到錯愕，趙臨難道知道價錢會下跌？如何知道的？
其實原理也簡單，市場價格由供需關係決定。剛開始市場並沒有青花瓷，初期售賣時物以稀為貴，價錢自然就高了。到了後麵市場青花瓷供應量充足，大家有錢都能買得到，價錢也就下降。
另外還有一個因素，是白釉瓷器的出現。
白釉瓷器製造工藝和青花瓷相像，一些摳門的地主貴族認為買青花瓷不值得，需求轉到購買廉價的白釉瓷上。
趙臨解釋完後，林玉風不由頻頻點頭，讚歎道：“趙小兄弟不錯啊，這不就是我們商人常說的奇貨可居嘛！隻是價格一直這麽下跌總歸不是辦法吧……”
價錢下跌錢就少賺了，對於趙臨和林玉風兩人都有影響。
趙臨需要龐大資金招兵買馬，高端瓷器能賺來巨額利潤，這塊業務肯定不能斷掉，好在他早有應對之法。
“青花瓷不稀罕了，我再作件稀罕的東西就好呢。”
“哦？還能做什麽來賣嗎？”
“瓷器的上佳品，鬥彩。”
趙臨吩咐一聲，一名穿著直裾衣裙、身形嬌小的女子走來，她手上端著一件色彩斑斕的瓷器。
林玉風認得出女子，不就是諸葛明月嗎？兩天沒見，她如脫胎換骨，那樣清美可人，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地主的千金大小姐了。其後，他注意力才轉移到明月手裏端著的瓷器。
瓷器豔麗，釉有青龍鳳凰色彩，造工精湛，絕對是上上之品。和青花瓷對比，這瓷器要好看得不隻一點點啊。
“這就是鬥彩？”
“沒錯，它是在青花瓷的基礎中加工而成，為釉上彩和釉下彩工藝的結合品。”
林玉風聽不懂什麽釉上彩釉下彩的，他隻知道這鬥彩好看！心裏一連串的算盤開始打響了，如果推入市場售賣，怕能創出高於五百兩黃金的價錢。
“好！趙小兄弟，這鬥彩一定要交給我，我有信心能狠狠宰那群摳門鬼一筆！”
“得得，本身就交給你，隻不過鬥彩製造工藝長，剛開始沒辦法出貨太多。”
鬥彩最早要等到明朝才出現，也就是得等一千六百年才出現。
如今秦朝就出現鬥彩，各項製瓷工藝不成熟，就算趙臨教了大家如何製作，效率也受限於器械模具沒法高效生產。
以一座窯瓷為例，一天隻能生產一件鬥彩，十座窯瓷隻能生產十件，可說鬥彩是很寶貴。
林玉風並不在乎出貨量多少，賤兮兮地道：“奇貨可居，少的話我就賣貴點，五百兩黃金賺得不夠多，我就賣一千兩黃金！賣給皇族們！”
“哈哈，成。”趙臨同樣笑著，所以他才喜歡和林玉風合作，有些奸詐狡猾的行為他實在幹不得。
現在談完瓷器生意，見著天色尚早，趙臨得去城郊難民安置區看看。
正如之前和永恒商會的成員商量那般，兩天後等難民們適應下，就繼續進行招兵。
午時，馬車從趙家大宅出發，一路行駛。
車廂，除了趙臨外還有諸葛明月了，她說也想去難民區看看。
目前她在城區趙家大宅生活，從事瓷器製造工作。還別說，她在設計繪畫上有獨特天賦，阿斌多次稱讚她畫畫特別好，像剛剛端給林玉風看的那件鬥彩，鬥彩中的飛龍舞鳳就是她畫出的。
至於她的來曆，昨天也了解過，確實像淩少雲推測那般，她和家人共同從郯縣逃亡，奈何家人為保護她慘遭殺害，她曆經千難萬險才來到陶縣。
她的心理陰影還在，昨天說起郯縣的事仍有幾分恐懼，怕還得過一段時間方能痊愈。
另外有一點使人在意的是，她似乎還隱瞞了其他事情。
昨天淩少雲和她交談時，稱著她在害怕什麽東西，那種害怕不是因為想起家人被殺，而是實實際際地害怕某種東西，一種可以立刻要了她命的東西。
趙臨也有詢問她，但她如何也不願說。
馬車顛簸，氛圍靜謐，諸葛明月沉默寡言，此時她拉開車簾，一抹陽光撒落映襯出她立體精致的五官，如同玉雕美麗。
“明月，你有未來打算嗎？”
“未來打算？什麽叫作未來打算？”
“就是五年後，十年後，想要做什麽事情。”
她搖搖頭，像她這種孤苦女孩哪有什麽打算，能活下就不錯了。
“或許……還是留在臨哥哥身邊，在你身邊很幸福。”她難得露出一抹淺淺笑意，如冬季太陽令人溫暖。